夕阳西下,天边晕染开了大片大片的金黄霞光,在漫天霞光中,一朵朵白云换上了俏丽的霞衣,霞衣飘逸中又透着一股红,美轮美奂。
“额娘,你摸摸宝宝肚子,是不是鼓鼓的。”岳兴阿放下碗筷,匆匆洗过手就跑到了盛欢面前,撒着娇的小家伙丝毫不见外的拉过额娘正在插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肚肚上,嘿嘿直笑。
盛欢被拉了手也没生气,反而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肚子,配合道:“是鼓鼓的,宝宝是不是吃饱了?”
“吃饱了!额娘,宝宝要出去练剑了!”小家伙忙不迭点头,眼冒星光,小眼睛在屋里巡视,最后,落在了架子上挂着的木剑上,早上明明刚玩过,这会儿的新鲜劲竟还没退。
盛欢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柔和下来:“不着急,刚吃完饭先休息一下,来,先陪额娘坐一会儿。”
说着,她抱住了小家伙,见他亢奋得厉害,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肚子:“别着急了,等你刚刚吃完的饭落到了小肚子这里,额娘就让你出去,那木剑在那里,又不会跑。”
岳兴阿闻言,小麻袋瓜冒出来了疑问,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小手摸上了额娘指过的地方:“额娘,你怎么知道饭饭还没有到这里啊?”
他继续追问,着急的挠头:“什么时候到这里啊?”
“额娘就是知道啊,快了快了,我们宝宝不要着急。”盛欢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刚吃完,饭饭一会儿就下去了,现在你要是出去蹦,小肚肚会难受的。”
“啊?”岳兴阿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还会肚子痛,小家伙郑重的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额娘放心,宝宝知道了!”
“我们宝宝真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乖这么好看的宝宝呀。”盛欢被岳兴阿给乖到了,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是谁家的宝宝,呀,原来是我家的。”
岳兴阿小脸一红,嘿嘿直笑:“岳兴阿是额娘的乖宝宝!”
一缕缕霞光跃进敞开了窗户的屋里,更是打在了母子俩身上,金黄色的光晕好像带上了什么滤镜,让她们整个人好似都在发光。
尤其是,女子笑意揉进了金光里,柔和下的眉眼如清风流水,宝蓝色的旗装甚至也带上了暖意,与桌上几朵鲜艳的鲜花融合,自成诗意,竟是说不出的温馨和治愈。
康熙来时目睹了这一幕,也许是这一幕太美好太梦幻,他脚下的步子一滞。
跟在他身后的梁九功也急急刹车。
屋里,女子揉着岳兴阿的脑袋,眼眸无意抬起,眼里的笑意还未褪下,眉眼弯弯中,恍若雪山上皑皑白雪消融,春风过境,又如嫩草顶开了压着的石块,昂扬绽放出生机,就这么的,看进了远处康熙眼里。
康熙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在这笑意中,心里最后的犹疑散去,心跳毫无预兆的又漏了一拍。
“砰,砰砰!”
他就知道,她一旦对他笑起来,一定美极了,没想到比自己想的还要美,他虽知道她本意并不是对他笑的,但在这一刻,他却把这笑藏进了心里。
他想,他和她是极有缘分的,否则,怎么那么巧的,在他犹疑时,她就有了他们的孩子。
她合该是他孩子的额娘。
康熙豁然开朗,心思清明,唇角更是勾起了抹大大的弧度,释然中,又带着着股势在必得。
只有懦夫,才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只有弱者,才不敢直面自己的欢喜,他自认自己是强者,他心里霸道的想。
他冲着屋里的人微点头,然后,大踏步而来,脚步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轻松。
盛欢看到他了,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瞳孔微缩,好似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白天出现。
康熙视力极好,自然也发现了她骤变的脸色和茫然的眼神,眉微凝,难不成,被吓到了?
风棋和风画顺着盛欢的视线看出去,也看到了康熙,两人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回神,万岁爷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院子里,外面应该都安排好了。
“额娘,你看什么呀?”
岳兴阿说着,扒拉着额娘的衣袖,就想要往她怀里钻,与此同时还抬起头。
“没看什么,宝宝,让风画先带你下去换身衣服好不好,这件有点油了,你刚吃完饭,正好散步消食,这样饭饭能快一点到你小肚肚里,一会儿就可以去练剑了。”
“好!”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的岳兴阿重重点头。
盛欢这时拿起桌上一朵玫红色的茶花插到了岳兴阿发上。
“去吧。”
“谢谢额娘!”岳兴阿感觉到头上轻飘飘的花朵,又乐了。
风画适时上前,牵住岳兴阿另一只手离开。
没一会儿,屋外传来细微的轻响,然后,康熙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发现女子正坐在桌前,好像没看到他,也压根没看过来,徒自插花。
屋里唯一的下人风棋大气不敢喘,康熙眸光落在女子身上,没说话,抬手,风棋如蒙大赦,快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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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时,还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然后,就连窗户也给关上了。
康熙走过来,见女子白嫩的指尖穿过一枝又一枝花束,纤长的手指如葱根般水嫩,又像彩蝶在其中飞舞。
他饶有兴致:
“夫人这花真新鲜,开得正好,所谓娇花配美人,可谓是相得益彰。”
盛欢终于抬头了,手中的茶花直接扔向康熙,也不行礼,大胆极了,显然很生气他不管不顾就来了:“这大白天的,万岁爷怎么来了?就不怕一会儿谁来撞见了你。”
“夫人赠花,可是以表相思。”康熙顺手就接过了花,他见女子面无表情,但隐隐的就觉得她生气了,也觉得自己理亏,手中捻着茶花根部走过来,如同一个翩翩佳公子,矜贵中优雅天成。
“朕来,自然是来见夫人的了。”
想通后的男人,显得格外好说话,更何况,面前的人又不是外人,肌肤之亲,自然是更亲密无间了。
他走近:“夫人所虑不会发生。”
盛欢闻言,清凌凌的眼眸睨了过来:“不愧是万岁爷,口气就是大,来了也不知道敲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本就是你的。”
“怎么就不是朕的。”
话落,大步过来的男人猝不及防的就把人给压在了桌上。
茶花因此落到了两人之间,艳色灿烂。
“你做什么?!”她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
“夫人莫忘了,朕的另一个身份。”
他贴上了她的耳垂:“朕可是夫人你的……奸·夫啊,怎么能不过来。”
他说得暧昧,眼神也暧昧,不见羞愧的。
盛欢眼睛瞪圆,不可思议:“万岁爷怎还喜欢这种称呼。”她眉眼垂下:“果然是登徒浪子做惯了。”
康熙闻言,立马就想到她上次说他登徒浪子的场景,眼睛微眯,眸光深邃:“难道朕说的不是实话?”
他捏上了她的脸,滑嫩白皙,爱不释手:“夫人可忘了那日,是谁先扑倒的谁。”
“是你先不规矩。”他的话,让她也想到了那晚自己的举动,玉面浮上一抹粉,很快却又肃起了脸,冷冷的扣住了他不规矩的手:“青天白日的,万岁爷这是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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