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老师脸色苍白,表情痛苦,这会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而肩膀处中刀的地方,还不断的有血液流出。
我就是个傻逼,还跑过去摇音乐老师,问她怎么了。可不摇还好,这一摇,音乐老师的脸白的更加吓人了,而且额头上,鼻子上还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
我算是彻底慌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这时有人喊道都让开,接着一个隔壁班的男老师抄起音乐老师,抱在怀里就朝外面冲。
说实话,看着隔壁班的老师抱着音乐老师出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挺无能的,莫名的悲哀。
混?
呵呵,还要别人替自己挡刀子,混个毛线哦。
出了这样的事,课自然就没法继续上了。许多老师问我们怎么回事,没人敢开口,小眼镜顿了会,开始解释,解释了一半,校长与德育处的都过来了,他又开始重新说。
他真够意思,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大块头的身上。
"是黄飞上课顶撞老师,唐重看不过才和他打起来的,黄飞打不过唐重,所以想用刀刺唐重,音乐老师为了保护学生,就被刺了。"
我看去小眼镜,说实话,挺感动的。他也正好看向我,还朝我微微笑着。
小眼镜一说完,大块头的同伙们也闲不住了,纷纷站出来说是我先动手的,而且下手还特别的狠。
很乱,校长不知道听谁的,臭着脸扫了教室一圈,叫我和黄飞去办公室。
黄飞,也就是大块头,被我打的这会还没起来呢,一个德育处的老师过去看了看,朝校长说先送医务室吧,伤的有点重。
校长点点头,随即看去我,脸好臭,看样子已经是偏向大块头那边了,他让我先跟他来。
出门前,小眼镜叫了我一声。"重哥,一有音乐老师的消息,我就通知你。"
我回头朝笑,这个朋友,或者说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的脸很臭,直接要我家里的电话,然后让我站门口去,说我等着被开除吧。
开除?
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给,可不给他也有办法,从班主任那里要来了我妈的手机号码。
我怕了,很忐忑,不知道我妈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样。
不过还好,我妈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校长试了好几次都是语音提醒关机。办公室里都传来了他砸电话的声音,接着就大骂,让我先站着,等黄飞处理好回来了一起收拾。
这一站直接站到了中午放学,我的腿都麻了。校长走了出来,扫了我一眼,让我继续站着,还说饿饿肚子,好好反省反省。随后他自己就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了。
艹,那会我真想给他的后背来上一脚。
吃不吃饭其实无所谓,我想知道音乐老师有没有事,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事的话,我的心里一定会非常的不好受的。
不过还好,没一会小眼镜就跑过来了,他慌慌忙忙的说音乐老师没事,只是惊吓加上晕血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我大大的松了口气,后背上全是汗。
小眼镜喘几口气后,接着说音乐老师想见我。
啊?
我叫了出来,这时打完饭的校长还没回来,老子不管了,拔腿就跑。死就死吧,反正我要见音乐老师。
到了医务室,冯少东也过来了,他问我有没有事。我摇头,示意没事。
这时候音乐老师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很快就听到她在喊我的名字,还问我有没有事。
真的是没有想到,我瞬间心里头堵着慌,情绪密密麻麻的涌上来。说实话,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
不觉得丢脸,我差点就哭了。
冯少东不说话了,让我快点进去。我麻木的点头,扭身进去。
音乐老师看到我之后先是惊讶,接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问。"唐重,你没事吧?"
我摇头,心里酸酸的,忍住不让眼泪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音乐老师好笑着问我。
"没,没。"我急忙摇头,把情绪控制好,然后问她,"老师,你没事吧。"
她摇头,笑的很甜。"老师没事,休息上几天就好了。"
我草,真怂,我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就有点尴尬了。还好冯少东叫了句德育处的老师来了,我这才和她说了声老师你先休息,我出去下。
她点头,我急忙出了医务室,妈的,太尴尬了,一到门口,赶紧来上几下深呼吸,刚刚在里面连呼吸都没敢。
德育处老师是来找我的。冯少东让我跑。我想了想,没有听他的,很多事情不是跑就能解决的。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这事的责任真的在大块头,我就不信说清楚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是个傻逼,大块头那家伙自然不会承认,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我过来办公室时,校长则在骂他,说什么不想读就马上滚。
大块头一脸通红,咬着牙一直在重复不是他先动手的。
妈的,这时候了还在纠结谁先动手的,有意义吗?我脑海里马上闪过音乐老师受伤的画面,瞬间火了,冒了句。"你他妈的就说音乐老师是不是你弄伤的。"
大块头回头过来看我,这时他的面上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涂了些蓝色的药水,一张大花脸,别提多搞笑了。
我没忍住,笑了。大块头红着眼镜立马就骂。"笑你麻B,要不是你把刀带来,老子会伤了音乐老师。"
叉叉,我把这个给忘了。
后来一个德育处的老师把教室的监控录像拿了过来,看过后,确定刀的确是我的。校长气的拍桌子,两边各打了五十大板。
"全部开除。"
我和大块头都傻眼了,这才想起求情来。可又毛用啊,校长还让我们马上就滚。
大块头比我还害怕被开除,竟然当众跪下去了,嘴上叫着校长再给一次机会。
下跪,我是做不到的。这辈子我就只跪自己的父母。
"开除就开除。"我脑一热,喝到句,大步出去了。
"反了,反了。"办公室里校长在咆哮。
出来后,冯少东与小眼镜都还没走,他们把我望着,表情不轻松,显然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重哥。"他们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看样子是想安慰我。
我则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随后朝前走,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他们很配合,没说话,静静的跟着我。
我走到操场,爬上一根单杆坐着,看着球场中飞奔的学生,思绪乱的很。
开除了,以后这些就跟我永别了。
开除了,再也不能上音乐课了。
开除了,妈妈一定很失望的。
开除了,
......
想着想着,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可我咬着牙就是不让它下来。
后悔吗?
不后悔,为了音乐老师,我觉得值得。
几分钟后,我跳了下来,朝冯少东二人笑,"我走了,你们可就要互相照顾了。"
小眼镜很激动,说。"重哥,你收我做小弟了吗?可,可我没带水果刀啊。"
囧,原来他还记得这事。我笑了,给了他一拳,"什么小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对,兄弟。"冯少东喝出来,过来一把将我们都搂住。
我去,他似乎哭了。
我笑着骂,"哭个几把,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妈的,老子就弄脏你的衣服了怎么着。"
我们开始追逐打闹,享受我最后的一点点校园时光。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事情竟然有转机,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