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安稳的坐在了沙发上。
俯视着眼前的半支八,眼中的轻视之意明显。
“矮人,今天怎么收场呢?”
围观群众,有很多都站了起来。
是啊,该如何收场呢?
只要今天,坏了规矩,归去来做了让步,那么明天就不会再有规矩的事情。
反过来,如果归去来守住了规矩,靠雷霆手段收拾了客人,那么以后这个场子,也就不会有客人再来了。
毕竟是服务行业,客人的优越感,是所有店家必须维护的底线,也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半支八毫不在意称呼,走到墙角,一把抓住了杨仨的头发。
像是拖死狗一样,拉了回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啊。
我们归去来的规矩,就是只能看不能摸。
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买卖开一天,就不能坏了规矩。
所有来这找乐的客人,也都达成了契约。
六朵金花是我们归去来的财产。
你碰了,就是对我们财产的侵害。
这个让我很难办啊。
但是我知道,远道的客人,绝对不是你的错。
第一次来,肯定是我的服务人员没有解释清楚。
错在他,这一点不容置疑。
所以,他必须付出代价。
作为冒犯了客人,侵害了归去来财产的惩罚。”
这话说的,好像有理有据呢?
把杨仨拉出来背锅,保存了所有人的面子,也算勉强说得通。
半支八说到了惩罚,从旁边的啤酒箱子里掏出了一瓶啤酒。
直接就轮到了杨仨的脑门上。
“啪!”
瞬间血水掺杂着酒水,倾泻而下。
那只花仙子的独眼,好像流出了血泪,糊了杨仨一脸。
本来被赫拉克甩飞出去,杨仨被撞晕了。
这一酒瓶子,直接把他砸醒了。
迷糊的看着身旁的半支八,也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看样平时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
怯懦而又认命的祈求。
“八经理,您能不能拿空瓶啊?
满瓶的太贵了,我怕工资不够扣。”
半支八听到杨仨还敢讨价还价,一下就火了。
又是一个满瓶,砸在杨仨的额头上。
“小犊子,你给我闭嘴。
你特么还敢挑?
得罪了客人,你罪该万死。”
“啪!”
一酒瓶子,直接把杨仨又砸晕过去。
半支八抬头看了看坐着的三个外国人,没有任何表示,就是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表演,惩罚杨仨。
半支八心里明白,两瓶还不够啊,随即抬高了音量。
“今天,我半支八在这,惩罚下属,影响了各位贵宾的心情。
为了表达我们归去来的歉意,所有客人的消费打五折。”
虽然来这消费不差钱,但是被重视,总归是很舒服。
看热闹还看出了折扣,这半支八真是会做人。
一句话,就把围观的客人,拉到了自己一边。
“我们归去来,打开门做生意,顾客至上,服务至上。
即使为了维护我们的规矩,也不能得罪客人。
所有服务人员看着,这就是不尊重客人的惩罚。”
“啪!”
又是一酒瓶子,杨仨悠悠转醒。
刚才咋地了?
为什么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了呢?
没敢说话,默默承受,只求这一关快点过去。
“能来这找乐的客人,都是体面人。
大家都知道,共同遵守规矩。
才能创造一个和谐的娱乐环境。
才能形成一个有秩序的消费空间。
客人们才能在我们归去来,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服务。
这个孙子,犯了忌讳,让客人不顺心,是不是该罚?”
服务员没有人说话,全都低着头。
但是客人们有点看不过去了。
毕竟是七号包厢的先不讲武德耍无赖,坏了规矩。
人家给台阶,能下就赶紧下呗。
还真想整出人命咋地?
三三两两的客人起头,全场都开始帮着杨仨说话了。
“差不多行了”
“他也没啥大错”
“有俩糟钱装犊子失败,恼羞成怒了。”
“就好像没见过女的似的,什么玩意啊。”
“六朵金花也是他们能染指的,呸。”
“真是没价钱,什么操行。”
“也不看看是谁的底盘,装啥啊”
“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洋”
完蛋,舆论的风向,开始向着最危险的那边转变了。
季麦品赶紧抬起了头,哀求三个贵客,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三个人坐的很稳当,堪比雕像。
好像对眼前的一幕很是新鲜,还没看够人肉开瓶。
半支八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位了。
为什么这样不开眼呢?
再次举起了酒瓶,没有立即砸下。
而是压低了声音,对着三个外国人说。
“残联的朋友。
我们诸天会一直对圈子里的朋友很是尊重。
当然了,这个尊重也是互相的。”
看似温和的一句话,半支八已经表明了立场。
实在给脸不要脸,那么就只能翻脸了。
三个外国人还有季麦品同时一愣。
能看出自己是残联的,这个侏儒也不是一般人呢。
至于诸天会,残联当然知道,并不畏惧。
影响力远远不如残神联盟。
看到半支八已经扯起了诸天会的大旗。
三个外国人嘲弄般的一笑。
如果不是诸天会的买卖,今天他们还不来呢。
半支八没想到,今天真是遇上硬茬子了。
再砸一瓶子,如果还不满意,那就翻脸吧。
即使自己战死,也得维护诸天会的面子。
否则这个买卖也没法往下干了。
到时候,族长来了,自己也是个死。
抱有最后的希望,半支八砸下了瓶子。
可是,半路上,就被人抢过了瓶子。
感觉手上一松,半支八很意外。
在这一层,没有人敢这样做啊。
扭头向上方看去。
只见一个头戴玩偶帽,身穿黑貂的男人。
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手里拿着啤酒瓶子。
蔡根抢过了啤酒瓶子,心里有着难以压制的愤怒。
特么的诸天会跟自己打的时候,那犊子装的,彪悍野蛮,很是生猛。
咋遇到几个外国人,怂成这样呢?
残联不也是公益组织吗?
即使外国残联,就更值得可怜吗?
眼瞅着杨仨都要被砸死了,蔡根不顾郎嘉豪的阻拦,上来就抢过了瓶子。
“再砸就出人命了。
你们归去来,就这么不体恤员工吗?
那以后这队伍还咋带啊。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说着,蔡根用手一指包厢墙上,作为装饰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