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阁下呢?”神色匆匆地赶来,亨得利尔卿正准备进去却被赶来的撒留乌斯和福卡斯两人给拦了下来。
他看着对方询问查士丁尼还有伊琳娜杜卡斯的下落,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中在亨得利尔眼前的女孩便不见了踪迹,他只能按塞尔吉乌斯说的朝查士丁尼要人了。
可守在门前的福卡斯和撒留乌斯却没有放行的意思,而是回答道:“查士丁尼大人有事情要处理暂时不能见您,现在天色已晚,如果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代为转告。”
“我只是想要将伊琳娜殿下带回去,请让查士丁尼阁下来见我!”见此情景,亨得利尔的话音冷了下来,语气加重地再说了一遍。
可守在门前的撒留乌斯与福卡斯却无动于衷,“请注意您的口吻,查士丁尼大人没有必须出来见您的义务,亨得利尔卿。而且我们也没有看到过伊琳娜杜卡斯小姐来过这里,如果我们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在此之前还请您遵守客人的礼仪。”
“客人的礼仪?”
“是的,阁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想您可以请回了。明天我们就要动身征讨叛军了,这时候也是该养精蓄锐不是么?”福卡斯向质问自己的亨得利尔平静地说道,这也彻底激起了亨得利尔的怒火。
但考虑到接下来与查士丁尼的联盟,男人最后还是极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情绪,“代我向查士丁尼阁下问好,但也请替我带一句话,伊琳娜殿下是提奥多尔亲王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如果他处理不好这个问题的话,就等同于他放弃了所有伊庇鲁斯潜在能够联合的力量。而那样的话,即便我和两位伯爵也不可能继续支持他了,希望他是一个明智的人!”
说罢,见对方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胸中怀着怒气的亨得利尔拂袖而去,只留下撒留乌斯和福卡斯两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火了?”撒留乌斯问身旁站着的同事,刚才的话都是他们自作主张,没有提前和查士丁尼商量。
而福卡斯也有点心里没底,主要是阿格里尼翁的女孩执意要单独和查士丁尼见面,所以他才决定搪塞赶过来的亨得利尔,可见对方说的如此严重,他也感觉问题有些麻烦了。只不过出主意的是他,福卡斯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放心,没事的,反正他们现在有求于查士丁尼大人。再说了也是那个小丫头自己主动找上殿下的不是?”
“可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究竟是要干什么啊?”习惯于戎马的撒留乌斯在这时候便没主张,像没头苍蝇一般,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能干什么呢?有求于人总要付出些什么的。”福卡斯漫不经心的道。
“你是说?”
“正如亨得利尔卿说的那样,那孩子是阿格里尼翁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而她的身上有着杜卡斯家族和安杰列斯家族双重的血脉,那不仅仅是尊贵也是重要的筹码。”福卡斯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他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才决定阻止亨得利尔进入的,现在他们的主君虽然战功赫赫开疆拓土,可尴尬的身份却一直是极大的阻碍,仅仅是阿纳斯塔修斯大公的养子还远远不够,倘若有一位身份足够尊贵的妻子,他们的查士丁尼大人才有可能被贵族圈子接纳。在这方面福卡斯是最能体会到的,在协助查士丁尼平定莫利亚大叛乱之后,他迎娶了帕帕多罗斯家的亚力克西娅成为帕帕多罗斯的家主一举成为伯罗奔尼撒的大贵族。现在查士丁尼面对一位紫衣血统的贵女投怀送抱,他觉得没有任何犹豫地必要。
这样的明示撒留乌斯也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可他却摇了摇头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老主人当初——”这位骑兵指挥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他一直注意着那个女孩见查士丁尼时的样子,那双太过安静的黑色眼睛反倒令人有些心底惴惴,令撒留乌斯想起几年前阿纳斯塔修斯大公痛失爱子的事情。
“我看你是多虑了,就算是蘸着蜜糖的刀片,只需要把蜂蜜吃掉把刀片吐掉就可以了。我一直相信查士丁尼殿下有条足够灵活的舌头的,哈哈。”福卡斯打着低俗的玩笑,就连古板的撒留乌斯也会心一笑,一时间沉寂压抑的气氛活泼了一些。
……
……
……
而在房间之中,舒适的天鹅绒被上,被压住身子的伊琳娜杜卡斯正和查士丁尼四目相对着。
查士丁尼安静地端详着对方,两只手握着伊琳娜纤细的手腕,聆听着少女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配合着胸口起伏,此情此景就连温和的室内风信子的清香也变得旖旎起来。
“……”
可他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那双黑色眼眸也似乎在躲闪着他的目光微侧过一边,映衬出床边壁炉中的火光。查士丁尼能够感受到身体下面女孩的全身都在如烧的正旺的炉火一般变得滚烫,红晕的色泽浮现在那张本没有血色的脸庞上。
半晌,少女才终于又看向了他,可那双黑色眼睛又似触电一般瞥了开来。
“我可是很贵的喔!”伊琳娜羞涩地开口说,本来紧紧攥着绒被一角的双手缓缓地松开,交叠的双腿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隔着长裙查士丁尼也能感受到那份美好的柔软和弹性。
查士丁尼松开了握着伊琳娜手腕的右手,指尖轻轻拂过少女的秀发,一路上赶来的伊琳娜杜卡斯显然事先沐浴清洁过,发丝之间能够闻到鸢尾花的清香。而仅仅是这样,小鹿一般的少女身体便止不住颤抖,抖动的睫毛下是难以掩饰害怕忐忑的眼神,查士丁尼看出即便这样,伊琳娜杜卡斯还在强迫自己去接受。
为了复仇。只是这样而已。女孩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诺恩丝女神为自己编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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