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见女孩持剑朝赵家公子刺去,忙喊“快回来!”那女孩听见大牛的喊声。回头朝大牛笑了笑,手持短剑,不顾一切的朝赵公子刺去。
还没等女孩近身,赵公子身边的那群奴才,早已“挺身而出”了。只见刚才朝茶楼上大吼的彪形大汉一个起跃将女孩手中的短剑踢飞,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一柄冰冷的利刃划过了女孩的喉咙。女孩看了看刺向自己的那柄长剑,又回头看了看荪美和大牛,血红的双眸又恢复了起初的宁静,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女孩的眼角留下,带着对这人世间的仇恨和不甘,一缕香魂飘然而去。留下的就只有一老一少的两具残躯。
这瞬间的变故,让荪美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这赵家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愤怒、愤怒,愤怒的火焰已经燃尽了荪美所有的情感。
怒火燃烧的荪美捡起被大汉踢飞的短剑,一个箭步朝大汉刺去。此时的大牛已是两眼通红,提起手中长剑朝着大汉腰间横扫过来。
这赵家公子见荪美和大牛疯了一般,不顾性命的拼杀,心中胆怯起来。留下众人与大牛和荪美厮杀,带着几个随身的扈从竟要逃跑。
正在这时,只见一对人马从东边赶来,为首的正是巡抚衙门的捕头张猛。
这张猛本是军队中的一员猛将,上过战场立过战功,为人正直、讲义气。只因不惯于官场中的溜须拍马应和奉承,又不屑于与上级和同僚间的迎来送往,所以多受排挤。两年前,被上司找个借口贬到巡抚衙门做了铺头。张猛心态倒好,人又与世无争,虽被贬官至此,倒也能笑看人生。自荪美来任知府之后,张猛对荪美的学识和正直的人品颇多佩服,在公务上对这位年轻的知府也就积极的支持配合。
荪美抬头一看来的正是铺头张猛,大喊一声“张将军,莫让贼人溜走。”
张猛答应了一声,留下两名兄弟,将这赵家公子和他的小伙伴们当路拦下。
由于张猛的及时赶到,两边的形势立即发生了变化。没一盏茶的功夫,张猛和大牛等人就将这伙无法无天的纨绔一举拿下,带回府衙。
荪美深知这赵家的力量,如若此时不审他,也许明日一早就会有人通过各种方式来打招呼,说不上弄个赦免的圣旨也不是不可能。回府之后,荪美立即升堂,夜深审理赵家公子一伙人等。为了稳妥起见,荪美连夜修书一封,着一心腹以八百里快件的急函将今日之事报告给了自己的座师当今内阁大学士温大人。
今日只见这巡抚衙门大门四开,灯火通明。荪美请张捕头将辽东府各大班子的首长全部请了来。只见荪美身着官服,端坐正堂,堂下两边分别坐着本府各大班子的首长。府衙外面已黑压压的聚集了上千的百姓。
话说这赵家公子当街殴打巡抚,杀死一老一少两条人命的事,早就有家奴报知了赵老爷。赵老爷一听,这人命关天,又当街殴打本府正堂,这罪过抄家杀头都不为过啊,当即大骂“逆子,逆子,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啊!”
这赵夫人一听儿子杀了人还当街打了知府,也慌了。忙说道“老爷,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赶快想办法啊!”
赵老爷虽然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骂了一通之后,赶紧修书几封给朝中几位亲戚。又带着厚礼赶往巡抚衙门。
这赵老爷老远就看见巡抚衙门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的,心中暗叫不好,看来巡抚这关是逃不过去了。
赵老爷在家丁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荪美一看赵老爷,心想,来的正好,就怕你不来。
赵老爷一进来,忙向荪美施礼,荪美也忙从大堂上走下来,带领一班官员接了出来。
赵老爷见荪美等接了出来,忙到“大人,这使不得,折煞老夫啊!逆子何在,今天我非要杀了他不成。”
荪美笑道:“老大人息怒、息怒,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相信本官自会依法处置。老大人还请上座。”
几人落座以后,荪美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将疑犯赵剑给我带上堂来。”
赵剑大摇大摆的走上堂来,毫无惧怕之态。一见在坐的除了荪美外多数都是老熟人。还笑嘻嘻的向在做的各位大人一一拱了拱手。
赵大人一见赵剑这傻样,气的差点当场晕厥,又不好发作。
荪美见了,故意不知声,让赵剑继续演下去。
在座的几位大人一见赵剑与自己打招呼,脸都青了,理也不是,不理他也不是,忙将桌前的茶拿起来喝茶遮羞。
荪美见差不多了,开口说道“赵大人,各位同僚,各位父老乡亲,今夜将各位请到这巡抚衙门来,就是要审一审赵剑疑似杀人一案。由于案情重大,为慎重、公平起见,所以请各位来给做个见证,有劳各位了。”
荪美说完,看着赵剑说道“下面站着的可是赵剑?”
赵剑看了看荪美说道: “这还用问吗,不是小爷还是谁!”
荪美笑了笑,又问道:“赵剑,你既到了这公堂之上,见了本府为何不跪?”
赵剑笑道“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岂能跪你这个芝麻小官。”
旁边的赵老爷一听,气的脸都青了,大骂“畜生,快快跪下!”
荪美笑道:“赵大人莫生气,世兄不跪就不跪吧,本府恕他无罪。”
赵剑一见荪美这个样,明摆着是怕了自家,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荪美又问赵剑道:“今日下午,鼓楼大街的父女二人可是你杀的。”
赵剑见问,手拿着扇子摇来摇去一副不屑的样子答道:“你不是看见了吗,还来问我。”
赵大人听了,两手气的直抖。
荪美笑了笑:“赵剑,哪父女可与你有仇?”
赵剑答道:“无仇”
荪美问道:“既然无仇,你为何要将其杀死。”
赵剑答道“都怪那个死老头不识抬举,我要纳那小美人坐20姨太,可他竟然不同意,给脸不要脸。”
荪美问道:“于是你就将其杀死。”
赵剑答道“是又如何,只可惜那个小美人被狗奴才赵狗儿给杀了,回去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赵老爷一听,脸都青了,也顾不上许多了,颤颤巍巍的走到赵剑面前,啪啪两个大耳光,打的赵剑眼冒金花。只听赵老爷骂道:“畜生,你怎敢信口雌黄!”
荪美笑了笑,向衙役使了个眼神,衙役忙把赵老爷请回了座位。
荪美又问道:“赵剑,你看本府这头上的伤痕,可是你让手下打的。”
赵剑被当众打了,正火冒三丈。他赵家三代单传,这赵剑就是赵家的无上至宝,平日里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那里受过一点委屈。未曾想今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挨了打。
听荪美问自己,正好有气没地方撒,愤愤答道“是我又如何,快快放小爷回去,要不小心你的乌纱和小命。”
荪美向赵老爷和在座的各位大人拱了拱手,问道“各位可都听的真切。”
此时赵老爷早气的满脸发青,那还听的到荪美问的什么。
在座的众位大人也都没有办法,总不能装聋作哑,只好回答“听的真切”
荪美又着人传唤来茶馆的老板、大牛和铺头张猛等人来一一作证画押。
荪美又向前来观看的百姓问道“众位乡亲,可听的真切,看的真切。”
只听众人齐道:“真切”
荪美听完,向文书吩咐了几句,早有人将誊录的笔录拿给赵剑和众位大人签字画押。
赵大人见要自己在笔录上签字画押,看了笔录,还没等拿笔就昏了过去。
荪美笑了笑,也不管他是真昏还是假昏。示意文书将笔录依次拿给其它大人。
其他官员见上有巡抚督促,下有百姓围观,无法,也只有签了这份笔录,证实所听所见。
荪美见众人都签了字画了押,将惊堂木一拍,大吼一声:“赵剑,你竟敢藐视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杀死无辜百姓,当众殴打朝廷命官,今日若不治你,天理王法难容,来人呀,给我压入死牢,秋后问斩。”
赵剑还在堂下悠然地摇着他的小扇子,荪美一拍惊堂木,到吓了他一跳,又听荪美说要将自己打入死牢秋后问斩,不禁破口大骂荪美“你他妈的还问斩我,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先死。”
荪美大怒,大呵一声:“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来啊,先给我重重打他五十大板。”
衙役一听,哪敢慢待。拿起打板子,左右开弓,把个赵剑打的鬼哭狼嚎皮开肉绽的昏了过去。
要说这赵家的势利真是不容小觑。没过十天,京中温大人来信,告知荪美,赵家的案子恐要生变,要荪美忍一时之气,千万不要莽撞。
果然,荪美收到温大人信函之后没过十天,大理寺的公文就发了过来,原判的秋后问斩被改为了流三千里。
荪美见了公文,知道这也是无可之法,从此之后,这赵家与荪美之间的怨仇算是结了下来。
荪美虽然未能将赵剑这个败类除去,但毕竟把他赶离了辽东府。百姓一听赵剑被流放外地,无不拍手称快。
可就在赵剑走了不久,这辽东府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