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恒情之侠肝义胆 第十五回 南拳北腿

    第十五回

    南拳北腿

    洪宏青受袁延所托护送文天祥离开，知道若非对手非同小可，南拳北腿绝不会托自己一介书生相护。洪宏青诚惶诚恐，自是决定全力保护文大人。

    洪宏青拉着文天祥手臂往山上跑，铁格尔纵身拦住两人，淫笑道：“书呆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昨日让你逃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铁扇一挥迎向洪宏青，文天祥挥掌迎战。铁格尔毕竟是江湖高手，又岂是文天祥一介文儒所能应付？铁格尔铁扇上下翻飞打得文天祥口角流血，后退数步。若非师父交待要抓活的，只怕铁格尔早就要了文天祥的命。

    洪宏青手无寸铁，只得脱下外衣，一招“白衣苍狗”迎向铁格尔。这招剑法洪宏青练得娴熟，只是他手中没有利器，又无对敌经验，不然对付身受重伤的铁格尔自是绰绰有余。

    铁格尔见洪宏青接了自己一招，不以为意，挥扇继续攻上，洪宏青手一抖，一招“排山倒海”袭向依格。洪宏青素有武术根基，又在白姣飞的帮助下拜在铁柱老人门下，这招“排山倒海”就是铁柱老人亲授，加上这些天自己的勤奋练习和白姣飞的悉心指导，自是别有一番威力，只可惜洪宏青内力不济，无对敌经验，又手无兵器，不然足可以让铁格尔丧命此招在下。

    铁格尔未想到文弱的书生会此精妙招式，一时轻敌，铁扇被锦衣卷飞出去，胸背手脚皆被锦衣抽打得火辣辣的疼。铁格尔后退数步被岩石绊倒，腰撞在块石头上，疼痛钻心，半天动弹不得。

    “杀了他！”文天祥道。

    “小生从未杀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走吧！”洪宏青拉着文天祥到拐角处，与文天祥换了衣帽，将吴门福星交到文天祥手中：“文大人，小生只会这两招。你速去南亭找我的兄弟阿柏，他自会护您周全！”说完让文天祥朝南亭跑去，自己则负责引开敌人。

    此时的白姣飞在兰亭听琴，骏马长嘶而亡。琴弦声断，白姣丹前去查探发现死马，揪出满金，得知洪宏青刚乘马车过去，众人大感不妙忙沿途寻找。

    文天祥带着洪宏青的玉佩跑了一里多路，见前方过来一匹白马，马上是位双九年华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见文天祥衣冠不整走路踉跄，似是受了伤，翻身下马：“大叔，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阿柏吗？”文天祥气喘吁吁问。

    “阿柏？”白衣少年一怔：“大叔找阿柏何事？”

    “本官受蒙古鹰犬追杀，有位公子为了救本官引开敌人，让本官前来找阿柏相救！”文天祥说着递上一枚玉佩。

    “洪公子的玉佩？洪公子在哪里？”白衣少年接过玉佩问。

    “前面一里处。”文天祥指指身后。

    “大叔，马借给你，在下先行一步。”白衣少年凌空而去。文天祥目睹白衣少年远去的背影赞道：“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好身手，若能为朝廷效力当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吴天启。吴天启为赵云峰守完七天孝，今天离开碧云谷。

    南拳北腿身中剧毒，致坚依格步步紧逼，杀招迭出。两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致坚狞笑道：“南拳北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禅杖一扬，一招“天崩地裂”横扫两人腹部，袁延沉喝一声：“南拳北腿”倾力使出“降龙伏虎拳”，刘德光暴喝道：“天下无敌”竭力使出“迷踪连环腿”。

    拳光霍霍，腿影千重，虎虎生风，声震四野。“砰”声巨响，刘德光踢飞致坚禅杖，袁延往致坚、依格腹部猛击十数拳，刘德光一个回旋踢，踢得两人后退十数步，依格口喷血箭当场昏迷。致坚血气上涌忙调气息将血气压下。

    南拳北腿全力一击，加速毒气运行，毒气攻心，瘫软在地自知必死无疑。

    “袁兄，十六年前，我真的只是遵从表妹之吩咐约神医陆雨轩到兰亭一会，以求袁兄的解药，我没想过他俩会......会失踪，以致袁兄蒙羞十六载。对不起！”

    “要怪就怪我留不住婉君的心，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算了，只要婉君能够幸福就好。”袁延语音有一种无法释怀的忧伤。

    “要是我们能够早点联手，今日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刘德光后悔不已抓住袁延的手道。

    “国难当前，南拳北腿是该摒弃旧怨合力抗敌。”袁延眼露出无尽的担忧，南拳北腿一去，只怕南拳北腿两派内忧外患，更是岌岌可危，更别说合力抗敌。

    “合力抗敌？做梦！”致坚调匀气息，见南拳北腿奄奄一息挥舞禅杖当头劈下。

    南拳北腿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如待宰羔羊，两人自忖必死，手拉手闭目待死。就在禅杖离两人脑门半尺时，只听“当”一声，一位白衣少年挥箫架住禅杖，白衣少年听到“当”声心中一紧，看到玉箫安然无恙又惊又喜，转而道：“大师，有何恩怨不能解决？非要致人死地？”

    “　臭小子，敢多管闲事！”致坚恶狠狠道。白衣少年举箫隔开禅杖俯身看到南拳北腿面色黑紫，面部抽搐：“两位前辈是遭人暗算吗？可否运功祛毒？”

    袁延气若游丝艰难道：“烦请转告南拳北腿，让他们摒弃旧怨，联......联手抗敌。”

    刘德光点点头，吐出三个字：“拜托了！”

    吴天启要运功帮袁延两人祛毒，两人摇摇头：“没用的，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致坚挥杖袭来，吴天启神箫一扬，一招“暮雨潇潇”攻向致坚，致坚旋转禅杖突破天启招式一招“泰山压顶”力透千钧，如万重大山连绵不绝压向吴天启。依格、铁格尔看了面露喜色，认为吴天启必会丧命此招之下。南拳北腿看了担忧不已，这招实在太过狠辣歹毒，两人互望一眼，希望能合二者之力接下这一招保住这位传信人。

    熟料天启神箫一转，一招“力拔山兮”冲出致坚犀利杖影，一招“山谷余晖”箫影霍霍迎向致坚。南拳北腿两人见了不免暗暗喝彩。其实若非致坚受了内伤，内力又耗损过半，凭吴天启之力是绝不可能破了这招。

    山顶，洪宏青不堪受辱纵身跳下悬崖。

    余婆婆冷漠道：“臭小子，知道要死个痛快！”

    俊美公子连连摇头：“看他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就这么英年早逝，可惜！实在可惜！”

    余婆婆忽然觉得一道白影一闪，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紧张兮兮问：“公主，你有没有看到一道白影？”

    “没有！怎么啦？”俊美公子问。

    “我刚才明明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有鬼，难道......难道是何婉君的鬼魂？”

    “何婉君是谁？”俊美公子问。

    “她是我师弟的情人，也是南拳袁延的夫人。”婆婆不想提及往事：“南拳北腿中了我的五毒箭必死无疑，我们还是快点找到文天祥。”

    两人飞跃下山，见一白衣少年勇斗致坚师徒三人。余婆婆道：“公子，那不是我们在韩家庄遇到的小子吗？”

    俊美公子点点头：“想不到他武功那么高，只怕是我们一大劲敌。”

    余婆婆耳尖，听到有数匹马疾驰而来：“公子，我们何不出其不意呢？”

    吴天启一招“眩影剑法”只见一团白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隐忽现忽前忽后，吴天启神箫更是在日光照射下大放异彩。再看时，致坚三人均受伤。吴天启神箫往后一挥傲立致坚三人面前。南拳北腿见白衣少年小小年纪居然会如此精妙绝伦的招式，真是见所未见，两人无神的眼中亦有了一丝亮色。

    致坚亦想不到这白衣少年小小年纪武功如此之高：“你是何人？与南拳北腿是何关系？”

    “南拳北腿？”吴天启回望袁延两人：“在下吴天启！大师既知他俩是南拳北腿何以在南拳北腿两帮范围之内狙杀两人。”

    “找死！”致坚禅杖一扬，暴喝袭来，吴天启将神箫插入腰带之中对南拳北腿道：“前辈，晚辈就替前辈出一口恶气。”说着拳脚飞舞，拳打“降龙伏虎拳”，脚踢“迷踪连环腿”，拳脚飞舞间，致坚又受了几拳几脚，后退数步，血气上涌“哇”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远处余婆婆主仆看了眼中杀气顿现。

    南拳北腿目瞪口呆，要知道“降龙伏虎拳”是南拳历代帮主之绝学，从不外传。“迷踪连环腿”亦如是！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又是从何处学来？

    马蹄声得得而来，致坚师徒纵身跃去。

    吴天启俯身看着南拳北腿：“前辈！”

    “吴少主！”余婆婆两人上前，吴天启抬头见是在韩家庄遇到的卓不凡，抬手抱拳：“卓兄，两位前辈中毒，不知卓兄有法可解？”

    卓不凡道：“余婆婆对医药造诣极高，可让她看看。”南拳北腿一看就知白衣少年初出江湖敌友不分，奈何两人已失语，只能着急的摆摆头，同时两人心中暗暗戒备。

    天启疑惑起身：“婆婆，请！”

    “吴少主何以在此？”卓不凡引开吴天启注意力，趁吴天启回首之际，余婆婆手握五毒箭直刺吴天启心脏。

    刘德光暴喝一声，借助袁延双拳之力飞身而起撞开吴天启，五毒箭插入刘德光肩头。一代英豪北腿门门主刘德光溘然长逝。

    “发生了什么事？”吴天启见刘德光身亡道。余婆婆急中生智：“是那和尚施的毒手！和尚休跑！”纵身追去。

    吴天启将信将疑之际，风尘起，数匹马疾驰而来。卓不凡拉住吴天启：“快走，两帮援手已到，免得到时误会惹祸上身。”

    “要走卓兄先走，在下与两帮素无冤仇，何以让人家误会！”吴天启坦然道。卓不凡见此一跺脚转身离去。

    六匹快马飞驰而至，为首的袁铭钰一见身中五毒箭的袁延飞身下马痛哭失声：“爹！”

    袁延五毒攻心，全身无力，又见刘德光已死，眼泛泪光。

    “帮主！”赵钱孙李四大长老和王堂主翻身下马跪拜在地：“是谁？是谁如此卑鄙！”

    孙长老把脉知道袁延回天乏术含泪道：“帮主有何训示？”

    袁延抬手指向吴天启，刚抬起就断然垂下，一代大侠南拳帮帮主袁延憾然辞世。

    “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帮主？”王堂主愤然起身怒视吴天启。

    “哒哒......”六匹快马驰来，六位好汉翻身下马，刘旋与金木水火土五位坛主赶到。刘旋见严父辞世，抱着刘德光虎目含泪：“爹，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不是，在下没有杀两位前辈，在下只是路过！”吴天启连忙解释。

    余婆婆与卓不凡心生毒计，去而复返：“吴少主！”

    吴天启一见两人喜道：“对，在下只是路过，这位卓兄可以为我证明。”

    “余似花！”赵钱孙李四位长老愤然起身。这天下第一毒后在此，帮主之死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吴少主！”余婆婆走到吴天启面前深施一礼：“少主，属下没有找到和尚，有负少主所托，实在该死！”

    吴天启正疑惑间，赵长老问吴天启：“你认识他俩？”吴天启点点头：“认识。”

    “还我们帮主命来！”王堂主怒吼一声攻向吴天启，赵钱孙李四位长老团团围住吴天启三人：“今日我们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吴天启闪避间愕然道：“各位，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话未说完赵钱孙李四位长老已挥拳攻上。

    卓不凡两人边招架边说：“吴少主，我说过江湖中人不讲道理，你看惹祸上身了吧。”

    余婆婆身子一旋，手执两枚枚五毒箭射向袁铭钰、王堂主，王堂主闪过，另一枚正中抱着袁延痛哭的袁铭钰手臂。袁铭钰手臂一痛，“啊”了一声，吴天启见余婆婆出手才明白原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吴少主，好汉不吃眼前亏，快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灭了南拳北腿。”余婆婆大声道。

    “你胡说什么？”吴天启怒不可抑。

    余婆婆双手一扬，数枚蜂针激射向众人：“少主，属下先行一步了。”拉着卓不凡逃之夭夭。王堂主五人挥袖击落。

    “休走！”趁王堂主五人挥袖击落蜂针之际，吴天启纵身追去。

    “大胆狂徒休走！”水坛主和木坛主拦住吴天启，刘旋和金坛主、火坛主土坛主纵身拦住余婆婆和卓不凡。余婆婆手一挥，烟雾起，刘旋四人赶紧跃身避过，余婆婆拉着卓不凡纵身而逝。

    人影连闪，王堂主五人和北腿门六人将吴天启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