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气温在一天天的下降,连日来的秋雨冲刷着马路和周围耸立的高楼大厦。空气中凝结着一种秋的芬芳,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雨中奔走着,气车的鸣笛声,喧闹的人群声融为一体,处处体现着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繁忙。
“太过分了,竟然开始调查起我们来了,这帮混蛋拿了别人东西不算还倒打一耙。”李芷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由得心生怒火。“去,把时风给我叫来。”
“小姐,什么事”时风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只见李芷站在办公桌的后面,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看见时风过来便强作镇定的对时风说:“时风,你来公司五六年了吧!”
“嗯,小姐我来公司整整六年了”时风在暗想这个老剩女的葫芦里今天是卖的什么药。
“你在公司的业绩不错,但是这些年来我为什么没有提拔你的原因你知道吗?”李芷倒了一杯水递给时风。
“我能力平平,能做出什么业绩大多靠的是老同事的指点,我哪里敢谈什么业绩啊!”真没想到这尊贵的李小姐竟然提起他的业绩,心中不免激动,想来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
“对啊!咱们公司的老人很多,年轻人很难有施展的机会,我也深感忧虑,想重用一怕年轻人的经验不足,二怕公司里老人的阻挠,你们办事也放不开手脚。”说出这些话时风真的想笑,这位小姐也不过比他大了不到一岁,一句一个年轻人,那她何以自处啊!“所以这次,我有意的锻炼你,让你在公司出人头地,你看怎么样”时风一听这是机会来了啊!还能不赶紧上
“我呢!能力不是很强,但是我很爱公司,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能够把它办好”
“嗯,这样就好,你来看我这有一份行动计划书,你要是敢做的话我就把它交给你来做,”时风拿起桌上的计划书仔细的看了一遍。心里不免打鼓,这样做可是死罪啊!想起刚才的豪言壮语,自己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李芷,傻傻的呆在那里。
李芷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很是嘲笑,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没出息,“怎么,你敢做了,你要是真的不敢做也没关系。我就安排其他人来,就当我没有喊过你”
“不、不……..”时风有些结巴。
“时风啊!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你仔细的想一想但是你自己操纵的事件也不少了吧!这些功劳我全记着呢!你是一个人才,我李芷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埋没人才。还有,这里的善后事宜我一定会为你做好的”李芷来到时风的身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是时风的肩膀,并且暧昧的在时风的耳边轻声说:“你一定能做好的,成功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时风哪里受过如此的待遇,这李芷虽然是年过三旬,但是看起来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并且风韵、气质绝不亚于当代的任何明星。
“小姐,此事万万不可,风险极大,一旦败露,我们恐怕连藏身之所都没有了。”殷叔紧张的望着李芷。李芷背对着殷叔,望着窗外的秋雨,显得极为平静。她没有马上回答殷叔的话,而是把自己手中的烟点着了,吐了一口烟雾,右手的中指微微动了一下,把烟灰弹落在地上,殷叔实在忍不住,“小姐,这件事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一旦做了,就会对灵明带来无穷尽的灾难,甚至有可能是灭顶之灾,你一手创下的一切就要毁于一旦了。”
“殷叔,你读过达尔文的《生物起源》这本书吗?弱肉强食,物竟天择,这是不可违背的天理,如果我们再不下手,等到他们对我们下手。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那时候才是我们的灭顶之灾,我们先前做的每一件事情,只要被抖落出来,都是我们的灭顶之灾,我们的生存就是在死亡线上的挣扎,如果我们不先掌握主动权,会尽失先机。目前,我们做的防御策略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的步步紧逼,我们花费数亿元买到的资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它变为一堆废纸,如果我们再不做出反应,最后的结果恐怕只能是坐以待毙。既然已经开了口子,那么我就一定要一直开下去,否则的话,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殷叔这些年一直跟随着李芷,对于李芷她还是相对了解的,如果是她决定下来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对于李芷的手段殷叔自己回想起来都十分的害怕。虽然,灵明在李芷的带领下已经翻了百倍的规模,他也享受了拥有金钱的快乐,多年来的享乐已经让他不敢再去做太多冒险的事情,对,他知足了。可是他的老板,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却依旧没有满足,多年来的垂死挣扎,利益相争已经完全改变了她的性格。可是眼前的这个决定,的确让殷叔听起来都胆颤心惊。
“殷叔,秋天到了,是收获的季节,我们不能一无所获,任何事不管有多大风险,只有要利益。就一定会有人去做,殷叔,不要犹豫,这件事我全部策划好了,已经交给时风去执行了,你我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结果就好了。”多日来的等待让李芷心神不宁。多少从梦中惊醒,长时间作为掠夺者的她,此时更害怕失去,所以她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一切。哪怕是挺而走险,她也在所不惜。无意中注视到她办公室角落里那尊别人送她的关公像,是用昂贵的紫檀木雕刻而成,是她刚买下这座大楼时,一位收藏界的朋友送她的,一直以来,雕像一直在那个位置,无人问津。此时,她径直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雕像光滑的外表。暗自思忖道:“关二爷啊,关二爷,您要是显灵的话,就保佑我这次计划成功吧!”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深吸一口气……
“苏睿,最近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吗?”苏睿已经在珍妮弗的家里住了二十多天了,每天除了读书,研究《法典》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爱好,由于腿上的伤治疗较晚,所以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这些日子苏睿参加了很多的活动,珍妮弗也没有接到组织的任务。但她依旧很忙,这些天珍妮弗举行了六场关于古董的拍卖会,当然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今天也难得她能以正常的下班时间回家。苏睿正在珍妮弗家的花园里,摇着轮椅散步,这些天他的心情并不平静,他担心叶琳,担心家人,但每当想起自己所面临的窘状,也只能暗自苦笑。
“谢谢,已经感觉不太痛了,医生说再过个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痊愈了。”苏睿接过珍妮弗接过来的咖啡。
“那就好。在我家住的还习惯吗?比如说饮食,作息什么的都还好吗?如果哪里不好,我可以告诉他们改进的。”珍妮弗坐在花园小道的一把椅子上,把咖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用修长的双手抱了下自己的膝盖。
“太好了,我已经觉得自己在过神仙般的生活了,甚至在感谢这次受伤,让我得到如此的待遇,我还说自己的伤好的慢一点呢!”说真的,苏睿这段时间在这里真的过得犹如王子般的生活,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谓是锦衣玉食,从小饱受艰辛的他哪里享受过如此好的生活。
“那就好,作为我们墓冢组织的成员,我们是相当有义务为你提供帮助的,即使你不是墓冢组织的成员,你还是我小师弟呢!”珍妮弗笑道说。
“太感谢了,真的是无以为报。学姐,你在平时进入墓穴时,都是几个组队啊!”苏睿问道。
“这个不确定,视情况而定,有时五个人最多,有时只有我一个人。”珍妮弗回答。
“哦!平时你一个人进墓穴害怕过吗?”
珍妮弗想了想,吐了口气道:“没有过,墓里的大致情况在墓冢手册里基本上都有,只需要按计划的顺序进行就可以了,不过想太多。”
“哦!”苏睿也只身下过墓穴,但想起当时的情景和心理反应,并不像珍妮弗想的那样轻松。
“对了,今天我收到两份字画,又不太敢确定,走,咱们去看一下。”珍妮弗说着便推着苏睿回去。
刚进门,便看见詹姆斯穿着宽松的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噢,苏睿,我亲爱的小子爵。”说着便上前拥抱,并且亲热的在苏睿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两下。“噢,现在应该叫你艾伯特.凯罗尔,我亲爱的瑞典裔波兰居民。你的户籍办了下来,是你亲自选的名字,艾伯特,所有的证件全都办好了,还有你的奖金也全部到帐,从今天起,你就可以使用这个身份做任何事情。”詹姆斯向苏睿表示祝贺。
“哦,太感谢您啦,我的伯爵先生。”苏睿虽然表面上兴奋不已,但是这就代表着先前的苏睿已经死掉了,换来的是一个新的身份艾伯特.凯罗尔。
“你看,苏睿,就是这两幅画作,印章是一位叫唐英的中国画家所画,看画作的年代应该有一千多年了,可是我还是不太确定这两幅画的价值。”珍妮弗向苏睿展示。苏睿靠近看是一幅山水画,中国的画家画山水画的非常多,可是这位叫唐英的,倒不是太熟悉。画的年龄是不小啦,苏睿又拿着放大镜仔细的对照了一下,发现两幅画的手法并不一致,可是却加印的是一个人的印章。这就奇怪了,苏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詹姆斯先生,您看呢?”苏睿把放大镜递给了詹姆斯,詹姆斯也粗略的望了一下。
“还是你说吧,我对中国的字画研究并不是很好。”詹姆斯十分相信苏睿在这方面的研究。
“珍妮弗,你是多少钱收的?”苏睿问。
“两幅一共五百万英磅,左边这幅两百万,右边这幅三百万。”
“哦,我也不太敢断定,从画家的手法来说,右边这幅明显不如左边这幅。”当苏睿此言一出,珍妮弗又马上仔细看了看,因为右边这幅他收的贵,“我怀疑买画的人也不是很好的研究者,从画家的手法与作风来看,左边这幅很像中国古代时后梁的画家荆洁,他的画气势磅礴,特别是山水画,不过荆洁现存的画作非常少,而这个唐英很有可能是盗用荆洁的画,加了自己的印泥,右边这幅画应该是他自己的手笔,若真的是荆洁的画,此一幅也是价值连城,先收起来吧,回头让老师看下,应该不会错的,而左边这幅要是拿去拍卖的话,也最多只是三百万英磅的样子,恭喜您又大赚一笔。”此语一出,珍妮弗和詹姆斯都对苏睿竖起了大姆指。
柔和的灯光下,轻声缓和的音乐,在这间橘黄色的咖啡厅里悠悠的回荡,棕色的沙发,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发生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来回走去的侍者,托着盘子走向需要服务的顾客。
“于先生,您好。”一位中年男人看到他要等的人来,急忙站起来和这位于先生握手。
于先生扶了扶眼镜,看了一下对面的这个人,四十岁上下,胡荏刮得一干二净,一身黑色笔直的西装如同贴在他的身上一样,笑容可掬的躬着身和于先生握手。“您是?我不认识您啊。”三天前的那条短信,让拥有着好奇心的于先生走进了这间咖啡厅,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
“请坐,于先生,您喝点什么?”中年人客气的把酒单放在于先生面前。
“咖啡吧!您贵姓?找我有什么事吗?”于先生坐下来没有接中年人递过来的酒单。
“好!一杯咖啡。”中年人对服务员说道,“我也姓于,叫于水,今天找于先生来是合作一件买卖,不知于先生是否有兴趣。”中年男人抬起头,向于先生推过去一张支票,静静地等待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答话。
于先生带着不解的眼神瞅了一下支票,只见支票上黑色的笔圈着几个0,一百万,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位男子决不是善者,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他这么多钱,于先生也不免警惕起来。
“请先生明言,我只是一位普通军人,不了解您的意思,我也帮不了您,请您收回去吧。”于先生严词拒绝。
“于先生,您先不要着急拒绝,听我把话说完。”中年人于水看了一下周围,“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先生看了一下中年人,“好吧!”于水领着于先生上楼梯在楼上的包间内坐下,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包间,所有在店里的东西,在这里基本都能拿得到,而且还配有两名美女服务员在这里提供服务。“你们俩个先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中年人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千元钱,递给两位小姐,两位小姐兴奋的走了出去。
“于先生,品一下我帮您调的铁观音,怎么样?”于水从橱窗里取出一包上等的铁观音,熟练的操纵着各种器具,“我啊,刚毕业那会,找不到工作,曾经干过服务员,从那时就练就了这手艺。”不一会茶水调好,端起一杯来,递给于先生。
“谢谢。”于先生并没有喝而是放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因为他始终摸不清楚这位中年人的来意,“于先生,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一会我回家还有事呢!”
“好吧,咱们言归正传,我们需要于先生帮我一个忙。”于水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忙,我能忙你什么忙。”于先生冷笑了一声。
“于先生,您只需要把这个……”于水凑到于先生的耳边悄悄对于先生说了几句话,听完之后,于先生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于先生站起来就走,刚走到门口于水头也不抬了说了一句:“于先生,您可还担心您的孩子,这个孩子真命苦啊,出生时就没了母亲……”于水的话还没有说完,于先生便扭头看了看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把眼睛闭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样才对嘛,来来来,于先生坐。”于水先生把于先生拉到位子上,于先生只是木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的全是他那刚上小学的儿子,他刚出生时,他的母亲就因难产去世了,于先生对他这个儿子是相当疼爱,平常没事就带在身边,现如今他竟然受到威胁,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就是刀板上的鱼,任人家摆布。
“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对您的儿子怎么样的,只要您配合我,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于先生何不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您要真的爱您儿子,何不给他更好的生活呢?仅仅靠您的那一丁点工资,恐怕什么也买不到吧,还得让你的父母用他们养老的钱给你贴补,如果您帮我完成任务,这里的钱会再翻两番,介时,您就不用再如此辛苦的上班了,当然这也不是全部,我们还会给你办一个加拿大的国籍,这样一来,就算事情败露,他们又能如何呢,更何况,您是内部人员谁会怀疑您啊!”
“好吧,我答应你。”于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眼前就是一个大坑,正在准备着让他往下跳。
“于先生,我就不打扰您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对了,这帐是您结,您可以刷一下刚才给您的那张卡,密码是您的生日。”说着,于水穿上西装,走了出去。
此时,于先生痛苦的坐在那里,一向小心谨慎的他现如今却遇到了这种事情,原以为可以守着儿子好好平安的过日子了,自从爱妻去世,他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无助极了,他好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来帮助他,可是谁又是这个对象呢?这种事情他又能向谁诉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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