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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风说这话,一是想要气一气宇文英羽,二也是为宣泄自己的一腔怒气。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可宇文英羽只是目光清冷地望着她,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叶姑娘,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是否能好端端地活在世上,这决定的权利不在你我,而在……”他尾声拖长,视线微微一偏,像是一缕穿过林荫的日光,不畏重重阻碍地投落在宇文述学的脸庞上。那目光带着明显的温度和侵略性,让人无法忽视。
“而在你身旁的这个、自以为侠肝义胆,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假英雄、伪好汉身上。”
宇文英羽言语轻佻,却像是一把利刃直刺入宇文述学的心口。
“英羽,你可知你此举是站到了武林正道的对立面,若果真行了此等不义之事,让盈虚门今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宇文英羽眉头皱起,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厌烦与不耐,冷冷一笑:“义或不义,暂且不论,你们有何证据佐证,今日一切是我盈虚门作为?”
叶随风的嘴巴都快被气歪了,她瞪着眼,手指颤抖着遥指着宇文述学,险些找不着自己的语言,“你……你真的是……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我们这边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长着眼睛会看,长着嘴巴会说好不好?你在江湖中再有地位,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吧?”
宇文英羽眉眼弯弯,弯成月牙形,嘲讽的目光凝汇簇射,“叶姑娘,你以为江湖当真是什么讲道理的地方?单凭几个盈虚门的弃子,空口白牙便妄想翻天覆地,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弃子”二字着实伤人,叶随风听到这扎耳的词语,下意识地看向宇文述学,他的脸上虽是无风无浪,可细细瞧去,他隐在衣袖之下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叶随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可是宇文英羽为怕落人口实肯定是下过了一番工夫,来的这两个什么堂的人马从衣着到兵刃都看不出身份,单凭他们几个的一面之词确实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她恼火间,余光瞥见了余霁,转念一想,又朗声说道:“你也不要太嚣张,我们几个虽然是说话不好使,但是你可别忘了你足下这片地是谁家的!你那么神通广大,消息又那么灵通,总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宅院是谁的产业吧?我们说的话站不住脚,他和他身边的人总有威信吧?”
叶随风说着让他不要太嚣张,他却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越发放肆,冷嘲的笑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哈哈哈,我今日便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旁边的这位余霁公子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吧。窝藏朝廷重犯,这条罪名五皇子殿下能担得起吗?他们心里发虚,吃了暗亏也是不敢声张的。便是五皇子殿下无畏无惧,也不能不替宫里头的母妃考虑清楚吧?你还是不要指望五皇子能为你强出头的好。”
宇文英羽声音陡然凌厉,“我也不跟你们多说闲话了……兄长,只要你肯将贺昭忠交出来,这一次……我便不同你计较,放你们一马。若是你不肯,非要给我添些意趣,那玩法便多了起来,不过左看右看,你都没有赢面。兄长……审时度势,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不可能保得下来的人,牺牲掉长济堂精英,把一心相助你的五皇子也牵扯进来?孰轻孰重,你自己思量吧!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大可以问问站在那儿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余公子的意思,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愿意给你陪葬。”
他的目光像是雪亮的刀锋一般,直射入心,仿佛能将人内心掩藏起的想法都剖露开。那寒凉的视线毫不流连地快速扫视过一周,他便拂袖飞身而下,身影混入一片绿意之中,徒留余音回响。
宇文英羽慢条斯理地走在清幽的竹林之中,一脸冰霜色。
等候在林中的下属青旗观望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少门主,这林草之中多蚊虫,咱们已经在这儿潜伏了一个多时辰了……那五皇子不足为惧,为何不索性直截了当地冲杀进去?”
宇文英羽冷冷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言道:“区区几只蚊虫,便耐受不住了?素日里是如何操练的?”
青旗脸上一紧,谦卑言道:“并非兄弟们耐受不住,只是……大家在这儿枯等干耗着,倒像是怕了他们长济堂寥寥几人似的,实在是心有不平啊。”
宇文英羽神情更冷,眼神都像是冰锥子一样,“怎么,你们很想要同门相残吗?
青旗眼中一跳,讪讪地看了宇文英羽一眼,又把头低垂下,心中揣测着他的言下之意。他犹疑地说道:“也……也并不是……只不过兄弟们素来看不惯大少爷手底下的那些个虾兵蟹将,不想要居于人后罢了。”
宇文英羽冷哼一声,“是你们看不惯,还是你们以为我看不惯?”
宇文英羽向来阴晴不定,心有七窍,心思多变,让人难以捉摸。青旗目中闪烁地看着宇文英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能让他满意。他虽然已经跟在宇文英羽身边五六年了,却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常常弗了他的意,平白遭一顿责骂。
宇文英羽见他不答话,又道:“在你们眼里,我就如此冷血无情,连手足之情也毫不顾念?”
青旗一怔,即答道:“并非如此。”
不知道今天的宇文英羽是被触动了哪根弦,话竟比平素里多得多,居然肯对着他解释起来:“再怎么说,他宇文述学也是我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哥哥,若非为了盈虚门的前途将来,我跟他又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对他下死手。”
青旗不知道宇文英羽今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居然把骨肉亲情挂在嘴边上。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点头附和,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个理由。
说得冠冕堂皇,难道不是怕有朝一日入仕,有一个身为朝廷钦犯的大哥,难以立足朝堂?
饶是青旗心里这么想着,却不能当真说出来,总不能破坏今日少门主特地立下的重情重义的形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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