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月云兮就起床了,今日要送洛清凡去学院,他们必须早些出门,若是起得晚了,到时候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月云兮不喜欢啃冷冰冰的饼子,更喜欢早上能喝一口热汤,所以早早的起来了。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月云兮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起来了,洛清绝正在将东西搬到驴车上,洛清凡端着碗吃着造反,见月云兮起来了,招呼月云兮赶紧吃点东西。
“二嫂,你起了,快来吃早饭,娘做了玉米糊糊,可好吃了。”
月云兮喝了一碗米糊糊就不肯再吃了,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靠在门口,看洛清绝忙碌,杨氏也在一旁帮手,把东西一一搬到驴车上,都是些洛清凡日常用的东西,跟一些书。
“进了学府上学,万事要小心谨慎,不可惹是生非,不要跟人打架,要跟同窗好好相处,要好好学习,知道吗?”杨氏不厌其烦的嘱咐洛清凡。
洛清凡不住的点头,直到洛清绝让出发了,杨氏才松开小儿子,让小儿子上驴车。
月云兮早就爬上驴车了,九月的清晨有霜露,带着些微的寒意,但是并不算冷,所以也没有带厚外套,洛清绝见两人坐好了,赶着驴车慢悠悠的走远,直到走不见了,杨氏才收回目光回屋去。
因为天色还早,月云兮干脆闭目假寐,洛清凡则是有些兴奋,根本睡不着,一直询问洛清绝,县城里面的学府上什么样子的,县城里的夫子是不是跟村里的夫子一样会打人,洛清绝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他。
月云兮则是丝毫不感兴趣,睡得十分香甜,洛清绝回头看了一眼月云兮,又继续去赶车,洛清凡见了,赶紧压低声音,以免吵了月云兮睡觉。
本来一路上睡得好好的,月云兮突然睁开了双眼,坐直身子,目光猛然看向某个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杀意。
洛清绝见月云兮坐了起来,目光看向某个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她都感觉到了,看来他的小童养媳当真是十分厉害,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落到人贩子手中的,难不成人贩子是绝世高手?这丫头得是什么身份,才能惹来绝世高手一样的人贩子卖了她?洛清绝怎么想都想不通,以月云兮的身手,怎么可能落到人贩子手中?
其实并非人贩子厉害,而是月云兮倒霉,恰好病倒了,否则的话,十个人贩子也不是她的对手,也亏得是她病倒了,被人贩子给带走了,所以其他人寻不到她的踪迹,否则的话,那些杀手怕是该找上她了。
月云兮警惕了许久,却再也没有感觉到杀意,不由得觉得自己是神经质了,但是想到自己这张脸,月云兮摸出一个斗笠,戴在头上,遮住了自己的脸,县城可不比乡野山村里面,指不定就遇到了熟人,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这张脸,给洛家的人带来危险。
洛清绝赶着驴车往县城而去,待他们走后,山腰上出现两个人,若是月云兮在,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被她救了的那个人,她还顺走了他一百零三两银子。
“爷,我们不去县城等着,上这里来做什么?”身后的随从疑惑的问男子。
“来看看是什么让洛清绝改变了主意。”男子缓缓的说道。
“想必是因为洛清河的死,洛清河屡建奇功,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战场上,洛清绝心中定然是怀疑的,想要查清楚洛清河的死,他必定要入仕为官,才能接触到这一切,爷,洛清绝改变了主意是好事,不管是谁让他改变了主意,此人都将为我们所用。”
男子朝着山脚下而去,两匹快马拴在路边,两人翻身上马,直奔云阳县而去,他之所以亲自来,还想找那个救了他的人,只是除了那份血书,他寻不到任何踪迹,只依稀记得她的眼睛很好看,若是再次见到,他一定能认出她。
“对了,我让你去查附近的医女,你查到了吗?”
“爷,查了,这附近根本没有医女,只有几个赤脚大夫,还都是男的,没有您说的姑娘,更何况这偏远山村,怕是没有姑娘上学堂吧,看那上面的字,隽秀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不可能是乡野山村里面的姑娘。”
男子掏出那块帕子,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颇为有力,学的是当下贵女圈中最流行的梅花体,那个救了他的姑娘,身份定然不低,只是一个贵女,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山上,难不成是外出游历,恰巧经过哪里?
男子想不通,暂时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他们跟洛清绝约好了在县城见面,自然是要快些赶去县城的,洛清绝这人,就跟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而且谁的面子都不买,偏偏此人颇有才华跟想法,他们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大好人才。
“爷,洛公子明年就要下场考试,我们为什么不等他下场考试的结果出来之后,再招揽他?”随从不明白,现在招揽,若是洛清绝落榜了,岂不是白费劲了?
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随从:“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洛清绝金榜题名,招揽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要做的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而不是等到他功成名就去做锦上添花那个。”
身后的随从并不明白男子话中的意思,但是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加上洛清绝这个人,也确实不简单,孤身一人,敢去给洛清河收尸,关键是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个人的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去查查洛清绝身边的丫头是谁。”男子突然想到那个十分警觉的丫头,他暴露出一点杀意是为了试探洛清绝,却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个小丫头竟然是第一个感觉到他杀意的人,相当之警惕!
“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