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在我国东三省的一个偏僻农村。读书都 www.dushudu.com
此时正值初春,严寒的时间虽已过去,但天气依旧算不上暖和。
虽然东三省气候相对比较极端,但很少出现什么奇怪的天气。
可是今年的天气却有些怪异,从转过年来到现在,就时不时的听见天上响起阵阵闷雷之声。
村里的老人有的说这叫春雷,是个好兆头,今年的粮食收成一定好得很!
但是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聚在一块抽着旱烟闲谈的时候总是说,这雷声来的蹊跷,八成是哪家的野仙妖怪修得了大道引来的天劫。
雷声持续了三天,因为只能听见闷雷之声却看不到闪电劈下,渐渐的也就被当地百姓所习惯。
苗雨是打小生活在村中的一个小姑娘,她长相虽然并不出众,但是在村里同龄人中,她非常好辨认。
村里所有的娃娃开口都是浓浓的东北口音,而偏偏只有她,却说着地地道道的山东话。
也是因为这独特的口音,让她在同龄人中成了一个异类,就像大多数的故事那样,平时她没少被同村的孩子排挤。
苗雨的老家正是山东,只是因为家里老一辈当年闯关东来到这里扎了根,所以苗雨自打出生便生活在这边。
此时的苗雨也不过只有五六岁的年纪,看到这连续几天怪异的天气,她并没有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对这天气议论纷纷,而是常常独自蹲在门口静静地盯着那片响着闷雷的黑云发着呆。
就在前几天,苗雨的爷爷去世了,年幼的苗雨虽然不知道死亡是个什么定义,但当看到村里大人抬着装着爷爷身体的大木盒子,将其埋在后山上一个大大的深坑之后,她还是哭成了泪人。
她问自己的爹娘,大人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爷爷埋起来?
苗雨的爹蹲下身子告诉她:“你爷爷以后就生活在这里了,小雨听话,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只是在这里生活啊,那这样的话,如果自己想爷爷,还是可以过来看爷爷的嘛。
苗雨把目光从天上的黑云处移开,远远的看向后山的某个位置。
是的,那里便是自己爷爷现在居住的位置。
苗雨望着那个位置发着呆,全然不顾家中父母叫她回屋吃饭的声音。
突然间,天空中的黑云出现了异样,本来只是闷雷滚滚的黑云之中忽然没有征兆的劈下了一束闪电,紧接着一股刺耳的雷声便在苗雨的耳边炸响。
苗雨被这一声巨响吓的一声尖叫,连忙捂住了耳朵。
苗雨也见过打雷,可是如此近距离的闪电,她却是第一次见。
出于好奇,她抬头望向那束闪电。
真是奇怪,以往的闪电总是转瞬即逝,可这次看到的闪电,却直直的连接着天空与地面,迟迟没有消失,而那刺耳的雷声,也一直持续着。
苗雨皱着眉头捂着耳朵,一边抱怨着一边观察着那束闪电,可当她看清那束闪电劈向地面的位置的时候,却愣住了。
那是爷爷身体埋葬的方向!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个位置!
没错的,就是那里,她记得很清楚,那个位置有一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参天大树,虽然此时她离着那个位置很远,但是那颗大树却十分显眼。
雷声还是那么大,将苗雨父母的呼唤声淹没其中。
苗雨没有犹豫,纵然害怕,纵然她仅仅是一个几岁的孩童,纵然自己去了可能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她还是顺着村里的小路,朝着那个方向,一路奔去。
苗雨一路跑,一路远远的看着那道闪电,好在,那道闪电在苗雨刚跑到村口的时候,终于消失了。
村口围了不少的大人,苗雨听到了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好像在说什么妖怪,什么渡劫的,她听不懂。
挤过人群之后,有几个大人认出了她,于是在身后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苗雨并没有理会,依旧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她担心自己的爷爷,她必须去确认一下爷爷那里有没有被闪电伤害到。
万幸,当苗雨满头大汗的赶到爷爷坟前的时候,那里还是安然无恙。
奇怪,刚才明明看到那道闪电劈在了这个方向,为什么周围却没什么异样呢?
苗雨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当她的目光扫过那颗参天大树之后,却被大树之后隐约露出的一点白色吸引住了。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这一小撮白色显得格外的显眼。
苗雨没有多想,朝着那团白色小步挪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苗雨来到那颗大树之下,她把身子藏在树后,探头向着大树的另一面看去。
苗雨愣住了,那竟然是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身上焦黑,冒着阵阵烟雾,在它焦黑的皮毛之下,露出了一块又一块的白色皮毛,显然这应该才是它的本色。
苗雨心想着这只可怜的狐狸八成刚才被那闪电给劈中了,这才被搞成了这副样子。
狐狸也发现了苗雨,它先是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想起身逃跑,可无奈身体早已无法动弹,任它几次努力都站不起身。
末了,它停止了反抗,将自己的尾巴挡在了自己的脑袋前面,仿佛认命了一般。
可是苗雨天性善良,又怎会对这只狐狸不利呢?她见这狐狸实在可怜,心中升起怜悯之心。
她想回家去拿些吃食过来喂一下狐狸,可是又怕一会万一有人经过看到它会伤害他,于是便想着把狐狸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先四下搜集了很多茅草,准备盖在狐狸身上遮挡住它。
这只狐狸实在是太大了,单论身子的大小都快赶上自己了。
说实话,一开始苗雨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家里老人也曾经讲过很多野狼野兽的事情,而且在当时那个年代,山上的野兽下山袭击人的事也时有发生。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这只狐狸似乎十分的通灵性。
当见到眼前的小孩子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反而正在想办法保护自己之后,狐狸也放松了警惕,不再试图反抗。
就这样,苗雨用茅草简单的把狐狸隐藏起来之后,转身先是回到了家。
跟爹娘吃饭的功夫,她偷偷藏了几个窝窝头在怀中,饭后趁着爹娘不注意,又返回了山上。
狐狸还在那里,它似乎恢复了一点气色,但是依旧动弹不得,此时的狐狸正在努力的试着抬头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见小孩子又回来了,狐狸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孩子。
苗雨壮了壮胆子,从怀中掏出了窝窝头。
其实苗雨也知道狐狸是吃肉的,可是那个年月,人都吃不上荤腥,哪里还有肉去喂狐狸啊。
苗雨掰下一块窝窝头,对着狐狸说:“我家里没有肉,只有这个,你吃吗?”
大人们肯定知道,这畜生又怎么会听懂人话呢?
可苗雨是个孩子,她的想法也是个孩子的想法。
哪知道,狐狸竟然真的抬起了头,吃力的对着苗雨点了点头。
苗雨没有多想,她不敢靠的太近,只好远远的朝着狐狸丢了过去。
可是孩子毕竟没啥力气,这一下,那一块窝窝头滚到离狐狸脑袋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狐狸尝试了几次,发现够不着,于是对着苗雨,又点了点头。
苗雨心道,这狐狸怎么跟个人似的?真是神奇!
于是她壮着胆子,走到离着狐狸两步远的位置,手举着窝窝头,小心的朝着狐狸递了过去。
狐狸或许是因为饿极了,明明是个肉食动物,却真的吃起了苗雨手里的窝窝头。
就这样,一连三天,每天中午时分,苗雨总会准时的来到大树下,拿从家里偷来的食物喂食狐狸,而狐狸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直到第四天的苗雨来到大树下的时候,狐狸已经能够站起并行走了。
可是狐狸却没有离开,它依旧在大树下等着苗雨,仿佛是要跟她告别一般。
见狐狸已经可以移动了,苗雨却没有害怕,她上前几步掏出了藏在自己口袋里油乎乎的两块鸡肉,这是中午邻居家里杀的小鸡,送给了她家一碗,她没舍得吃,而是悄悄的带了出来。
苗雨把鸡肉放在了狐狸的身前,然后自己又退后了几步。
狐狸没有急着吃眼前的食物,而是一直盯着苗雨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时的苗雨竟然从狐狸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感情,一种只有人才会拥有的感情。
那是一种感谢,或者说感激。
狐狸又对着苗雨点了点头,苗雨笑了,她想上前摸一摸狐狸毛茸茸的大脑袋。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之前狐狸焦黑的毛发竟然已经全部恢复成了白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毛色恢复之后的狐狸身子好像更大了一圈。
苗雨看着眼前这只巨大的狐狸,她忍住了想上前摸一把的想法。
狐狸低头利索的吃完了鸡肉,抬起头舔了舔嘴巴,突然想着苗雨走了过去。
苗雨还是没有害怕,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只是从心里感觉狐狸对自己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
果然,狐狸走到了苗雨的身前,用自己硕大而又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苗雨的脸。
毛绒的触感让苗雨觉得很是舒服,她抱住了狐狸的脑袋。
半晌,狐狸抽出了脑袋,后退了几步,对着苗雨又是点了点头之后,转身钻入了林中。
在这之后许多年过去了,苗雨也从一个小孩子,慢慢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她也跟其他农村孩子一样务农,一直也没有上学。
本来嘛,那个年月,书都是有钱人才能读的,像她这种贫穷的农村小老百姓,还是很难有机会读书的。
但是要说起苗雨的家,跟村里其他家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什么冻灾,旱灾,甚至蝗灾都曾有过。
村里其他家土地上的庄稼大多遭了殃,可偏偏只有苗雨他们家的庄稼,仿佛有个天然的屏障一般,永远耽误不到收成。
就这样,虽然苗雨没有机会读书,但在生活上,也算是不愁吃穿。
可是好景不长,在苗雨16岁那一年的一天夜里,不知道打哪来了一窝胡子。
老一辈的人可能有所耳闻,当时的年月,在东三省的深山之处,经常会有胡子出没。
所谓的胡子,便是流寇土匪的统称。
他们平时躲在深山老林立地为王,等到山中食物吃完之后,便会跑到周围的村落鱼肉百姓。
很不幸,这一次胡子的目标,便是苗雨所在的村子。
那天夜里,村中火光四起,一声声的哭喊伴随着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村落。
胡子的残忍,苗雨的父母都有所耳闻,见此情形,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胡子可不跟人讲理,进了村子是见东西抢东西,见人抢人。
苗雨虽然生得算不得美人,但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让他们抢上了山,那可就真的完了。
于是苗雨的父亲想了个办法,他从炕洞子里面掏出了一大把柴火灰,不管苗雨是否愿意,直接抹在了她的脸上。
这下要是胡子发现了自己姑娘,或许还有可能因嫌她丑陋而放弃。
苗雨没有反抗,她知道父母这是为自己好。
胡子的叫骂声越来越近,苗雨的母亲已经被吓哭了,而她的父亲作为家中顶梁柱,此时却无比的镇定。
他让苗雨去炕角蹲着,然后把炕上所有的被褥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样乍一看还真不好发现里面藏着人。
一切准备就绪了,老苗点上了旱烟袋,招呼苗雨的妈妈离开了屋里,去了院子。
毕竟该来的,总会到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随着一声暴喝,他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老苗看到门外狞笑的几个大汉之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心里,已经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全都想了一遍,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好了。
老苗伸手摸向别在身后的劈柴刀,心中发了狠,如果胡子真的要进屋抢自己姑娘,那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突然,大门口处传来了几声惨叫。
“啊!这怎么回事?”
“娘的,你跳这么老高干啥?”
“不对!不对!当家的,这不对啊!”
老苗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可当他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却被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看到,门前的几个大汉,有的突然蹦的老高,然后远远地摔出门外,有的双脚悬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有的则面露痛苦的趴倒在地。
这时苗雨的妈妈忍不住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苗,那些人这是咋了?”
老苗当然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他木讷的摇了摇头。
老苗夫妇是真的不知道大门那里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两个本就是肉眼凡胎。
可他们看不到,不代表没人能看到。
此时屋里面的苗雨,因为担心父母,又听到外面奇怪的喊叫声。
实在忍不住的她,从压在身上的重重被褥之中,探出了半个脑袋望向了窗外。
可她所看到的的画面,却跟自己父母看到的画面,完全不同。
在她的眼里,此时在他家大门口处,正站着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
这个男子身上微微泛着白光,左手将一个胡子高高提起,而右脚正将另一个胡子狠狠的踩在脚下。
男子背对着自己,她一时看不见他的长相,可苗雨总觉得哪不对劲。
当她顺着男子的背影往下看的时候,接下来她看到的,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那个白袍男子的袍子底下,竟然有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白袍男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只见他一手提着那个胡子,朝着苗雨的方向缓缓的转过了头。
那是一副很诡异的长相,尖瘦的脸白的就像纸,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笔挺的鼻梁配上同样细长的嘴巴,这幅样子要是正常人看来绝对会吓尿裤子。
可苗雨却没有害怕,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相反的,她甚至有一种觉得此人十分熟悉的感觉!
白袍男子对着苗雨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再次看向面前依旧在挣扎的几个胡子。
胡子们的情绪也逐渐起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惊慌,慢慢的变成了害怕。
白袍男子手一用力,将胡子远远的丢了出去,脚上也一发力,将趴着的胡子蹬飞老远。
这时候最早飞出去的那个胡子仿佛见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一般,只听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有鬼啊!!!”
之前还徘徊在门前胡子们被这一喊,瞬间炸了庙,没一会儿工夫,全都蹿没了影,只留下苗雨的父母站在院中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工夫,苗雨的父亲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劈柴刀也当啷一声摔向远处。
苗雨的妈妈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
又过去一段时间,苗雨从屋里探头出来。
许是大难不死,也许是被苗雨雀黑的笑脸逗笑,一家三口又哭又笑的抱在了一起。
苗雨转身望向门前的方向,那个白袍男子早已不在那里,只留两扇木门在随风开合。
苗雨没有跟自己父母说自己看到的,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可能是属于自己和白袍男子的秘密。
当天晚上,苗雨许久未睡,满脑子都在想那个白袍男子。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为何会觉得那么的熟悉?
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于是偷了自己父亲的烟袋,准备起身去院中吸一袋烟。
那个年代的人对吸烟没什么避讳,大家忙完农活之后也没什么娱乐,抽烟便好像是那个年代的人们一种消遣的方式。
苗雨自然也会,只是她父母管得比较严,她平时不敢光明正大的抽烟。
悄悄把烟袋别在腰上,她推门去了院子。
院子里面很空旷,只有一口水井和一盘碾。
碾这个东西年轻人可能都没见过,大家可以把他理解成一盘巨大的磨。
苗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出烟袋,低头仔细的往烟袋锅里撒着烟丝。
可当她把烟丝填好,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前一秒还空旷的院子当中,此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白袍,正盘腿坐在碾上对着她笑。
这不是白天救了自己一家的白袍男子还会是谁?
苗雨没有害怕,她知道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见男子对着自己笑,她也大方的对着他一笑。
男子向苗雨招了招手。
苗雨也没有拒绝,去到了碾的旁边,起身也坐到碾上。
男子首先开口道:“还记得我吗?”
苗雨摇了摇头,用火柴点着了烟袋锅,吸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好像没见过你,但是却觉得你特别的熟悉。”
男子又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十多年前,后山之上,有一个善良的小姑娘,曾经救过一只受重伤的白狐,这件事,你可记得?”
苗雨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白袍男子上下打量,当她看到男子背后摇晃的尾巴之后,终于恍然大悟:“你是那只大狐狸?!”
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我本是一只修得正果的野仙,只因没有抗过天雷劫难险些灰飞烟灭,幸得姑娘你的救助,才有今天。”
苗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一会又摇了摇头,她没上过学,刚才白袍男子的话掺杂着很多成语,她听不懂。
白袍男子又笑了笑,换了一个说法道:“你救我一命,我保你一生。”
苗雨又点了点头,笑着对白袍男子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白袍男子哈哈一笑,抬头看向天空,那眼神仿佛能把黑夜看穿,半晌他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苗雨,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我乃赤霞山狐家,胡长清!”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