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拍片的那几年 第6章 陋习
“姑娘，你先别哭。”场面十分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城和陈英俊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呢。林城靠近女生，本意是去安慰她。女生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估计是心理素质不行，吓得一双腿直哆嗦，一直往后退，终于一个不留神崴着了脚，重重地摔了一跤。林城跑上前去搀扶女生，女生的右脚踝扭到了，肿了很高，手臂也擦破了皮，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地。
“姑娘，我送你去医馆吧！”女生痛苦的表情，让林城很愧疚。
“不......不用，房间里有跌打酒，我自己抹一下就好了了。”女生推开林城，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
“姑娘，我帮你。”说到底，女生受伤和林城也是有关系的，林城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陈英俊一人杵在外面也没多大意思，也跟着林城进了屋。
“你们怎么都进来了？”女生非常害羞，脸颊有些泛红。
“我进来帮你，这是你房间吗？”林城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也不像姑娘家住的地方啊！
“我不住这儿，这里是给......给林少爷住的。”女生的脸更红了，这种生理反映是装不出来的。
“给我住的？那你怎么......”林城想说，既然是我的房间，那怎么跑里面去了。话都到嘴边了，硬是让林城给咽回去了，这女生是个玻璃心，可不敢再招惹她。
“是我爹，我爹让我把房子打扫下的。我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而且你们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好家伙，刚恢复正常，泪珠又在眼眶里打滚，只需要轻轻地眨下眼就能掉下来。
“姑娘，你别哭了，我求你了。”林城一脸委屈的望着女生。
“噗哧”女生笑了，不过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笑了？笑了就好办咯。姑娘，你是孙掌柜的千金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让林城纳闷的是孙掌柜这么强势的一个人，生的女儿怎么这般柔弱呢。
“嗯，我叫孙小雅。”女生是孙掌柜唯一的女儿，年方三六。古代的女子一般十五六岁就要嫁人了，孙小雅这样的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
“我帮你抹药吧。”这下倒好，第一天上班啥活都没干，还把老板的女儿给弄伤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用”孙小雅瞟了眼陈英俊，然后又望着林城，好像是在说有外人在不方便。
“那个你们聊，我去出一下。”陈英俊倒也识趣，退出了房间。果然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颜值的高低决定了女生对你的第一印象是好还是坏。
“我帮你抹点药酒吧，肿这么高还说没事。”林城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的机会罢了，谁让现代的女性个个都跟女汉子似的呢。
“你真的不介意么？”孙小雅小心的问道。
“介意什么？”林城一门心思帮孙小雅抹药酒，没注意到孙小雅复杂的心情。
“啊！”脚踝传来的疼痛感将神游的孙小雅拉回了现实世界。
“是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以前听说宋朝有裹脚的习俗，现在看来压根就是胡说八道，孙小雅的脚不是挺正常的么。
“你真的愿意娶我？”孙小雅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愿不愿意娶自己。
“娶你？”联想起孙掌柜对自己的态度，林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在古代，女人的脚是不能被男人看到的，除非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你反悔了？”孙小雅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这辈子不能娶到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林城想给孙小雅来一个温暖的拥抱，不过古代的女人并不像现代人这么开放，孙小雅不同意，林城也只好作罢了。
“我......我先上楼了。”虽然林城是自己的丈夫，但毕竟还没过门，两人在屋里呆太久难免会惹人说闲话。
“看来得和孙掌柜好好聊聊了。”孙小雅走后林城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真打算娶她？”古代的房子好像都不怎么隔音，陈英俊在后院听得一清二楚，陈英俊对林城的爱情观一个一清二楚，不婚主义者，人不风流枉少年是林城的座右铭。
“错就错在昨天不该喝酒，我昨天应该是答应那女孩的爸，承诺要娶她。”酒后误事，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刚才做的没错”如果林城刚才拒绝了那个女孩，那就大事不妙了。古代女生都比较保守，如果林城不娶孙小雅，那孙小雅这辈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看过了，脚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你在我的屋里休息一下吧，我把饭菜都端进来。”陈英俊的脸色确实有点憔悴，这女妖精真是害人不浅啊！
客栈大堂，孙掌柜已经回来了。
“叔父回来了。”正想找他呢，孙小雅这档子事必须跟他说道说道。
“到城外进了些酒回来，贤侄似乎有话要问我？”孙掌柜叱咤商界多年，怎能看不出林城那点小九九。
“我昨天是不是答应了做您的女婿？”林城小声的说道。
“咋的，你想反悔不成？”孙掌柜虚张声势，他还真怕林城反悔。孙小雅自幼便没了亲娘，孙掌柜觉得亏欠了她娘俩，对女儿是百般呵护。到了裹脚的年纪，孙小雅死活不肯裹脚，这和自残有什么区别？孙掌柜不愿女儿受苦，也就顺应了女儿的心愿。转眼间孙小雅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纪，生得楚楚可人的孙小雅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三十七码脚吓跑了不少人。
“叔父，今天我见过小雅了，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孙小雅是他见过最清纯的女孩儿了，林城还从未遇到过孙小雅这么干净、纯粹的女生，绿茶婊倒是见过不少。
“你见过小雅了？”细心的人会发现，孙掌柜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在后院见到的，小雅的脚受伤了我帮她涂了点药酒，现在已经上楼休息了。”很遗憾，林城不是那种粗中带细的男人，他并没有发现孙掌柜的异常。
“你看过她的脚了？你还愿意娶她？”现代有一种“见光死”的理论，孙小雅属于“见脚死”。
“这俩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作为一个现代人，林城永远也无法理解封建社会的裹脚陋习。
“小雅她没有裹足。”事已至此，孙掌柜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我知道，裹足在这个年代很流行吗？”林城还以为北宋女人流行裹足是胡说八道的，看来还真有其事。
“你不是我大宋国的人？”林城如此轻描淡写，让孙掌柜有些惊讶，一度怀疑林城是不是大宋国的人。有时候人也是个奇怪的动物，一方面期待别人不要当回事、不要介意，当别人真的不放在心上时自己又开始怀疑这怀疑那了。
“我当然是大宋国的人，老家在河间，只因辽人入侵中原才被迫流落至此。”吓林城一大跳，差点就说漏嘴了。
“贤侄莫怪，叔父多虑了，贤侄当真不嫌弃小雅她没有裹足？”林城越是肯定，孙掌柜的心里越是没底，能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不容易，碰到一个让自己满意女婿更不容易，孙掌柜这个当爹的，为了她那个宝贝女儿可算是操碎了心。
“叔父，在这里我要为天下的女性们说句公道话。”林城对古代的这种陋习持批判态度，这是对女性的一种侮辱，一种审美观的变态。
“女孩儿有什么错，从小就要被弄成残疾。畸形的审美观念，畸形的心理，那些自称儒生、君子个个心理变态，枉读圣贤书。我林城今日在此立誓，终其一生也要掰正裹足这种陋习，还女人们一个公平。”林城慷慨激扬地说道。
“好女婿，好女婿。”孙掌柜是个坚强的人，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再大的挫折也会乐观的面对。今天听了林城的这番肺腑之言，心里一阵阵酸楚，满满的都是感动。
“岳父放心，我一定回好好对待小雅的。”林城又不傻，孙小雅这种级别的女神可得牢牢地抓在手里。
在春来客栈，二楼的一个拐角，孙小雅早就哭红了双眼。在孙掌柜询问林城是否愿意娶孙小雅时，孙小雅便做好了决定。如果林城的回答是愿意那么皆大欢喜，自己嫁给林城做一个贤妻良母。林城看过她的身体，她已经不干净了，如果林城不愿意娶自己，那自己也没办法嫁给其他人。一个失身的女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死才能解脱。无形中，林城救了一个女孩儿的命，这个女孩也是她未来的妻子。
“对了岳父，有件事情得问一下你的意见。”孙小雅的事情问清楚了，陈英俊还没有安置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尽管说。”孙掌柜心情大好，女儿的婚事解决了，自己就算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有一个好兄弟，也是从河间逃难到这的。我想说能不能给他安排个活做，最好是那种不用抛头露面的，他长得实在有点磕碜，怕吓着客人。”林城原本想给陈英俊安排一个跑堂的活，转眼一想，陈英俊那颜值好像不大适合做跑堂的。
“磕碜？能有多磕碜，还能丑过我？”孙掌柜长确实不怎么漂亮，不过好歹还对得起观众，至于陈英俊么别把观众吓跑就不错了。
“岳父你一点都不丑，我那兄弟才是真心丑。”陈英俊是丑还是帅，一见便知。
“他在哪？在我们客栈吗？”女婿的忙肯定得帮啊，更何况客栈正缺人手呢。
“在后院呢，我带你过去。”给陈英俊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别的不说，饭管饱。
“陈英俊，孙掌柜的来看你了。”后院到大堂也就十几秒的工夫。
“孙掌柜，陈英俊这厢有理了。”陈英俊倒是挺有礼貌的，忽视他的相貌倒有点儒者的风范。
“客气了，客气了，听小婿说你想来我这工作？”百闻不如一见，林城说的不假，陈英俊的相貌确实有点雷人。
“小婿？对对对，小子我初来乍道，还望孙掌柜给口饭吃。”陈英俊对林城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情场老手，这才出去多久，就把人家的老爹给说服了。
“这样吧，你到后厨帮工，每个月六千钱，包吃住。”孙掌柜对自己的伙计还是不错的，每月六千钱还包吃住，在那个年代已经很好了。
“谢孙掌柜，小子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陈英俊感激涕零，虽然他并不知道六千钱是个什么概念，估计和六千人民币差不多吧。
“贤婿，随我上楼看看小雅。”孙掌柜不是个保守的人，林城和孙小雅在婚前越是亲密，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越开心。
“好好干，兄弟。”陈英俊可没有林城这么清闲，刚被孙掌柜录用就被派到后厨干活了。
春来客栈的后厨。
“那个小伙，你叫啥名啊？”掌勺的大师傅问道。
“小子叫陈英俊，掌柜的新招过来的。”据说后厨如后宫，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陈英俊还是小心点好。
“你这长得也真是磕碜，比老子还丑。”掌勺的大师傅就是后厨的王，后厨的这些伙计都得听他的指挥。
“你到后院把柴火劈了吧，晚上要用。”给陈英俊下命令的是二厨，大师傅可没那个闲工夫指挥一个新人呢。
“好嘞。”在后厨受到排挤，陈英俊没有任何怨言，从小到大被欺负的还少吗？这点风凉话说什么，只要有钱赚，再累再苦又有什么关系呢。
“嘣”肩膀传来一阵酸痛，陈英俊虽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可现代人又有几家是烧柴火的呢？一平方米十几万的房价，搭一座灶台可是相当奢侈的表现。林城家里倒是有烧柴火，不过似乎只是个摆设。这是陈英俊第一次劈柴，又不得要领，不论陈英俊怎么努力，终究还是事倍功半。
(本章完)
第6章 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