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戚怜儿悲惨,那些天之娇女们欲哭无泪,哭闹不止,有几个聪明的,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乐文
还有几个,进门有一天就挨了打,譬如戚怜儿,娄婳,差点把小命都丢了。
李大宝对戚怜儿那点憧憬慢慢消失,有些厌恶,洞房的时候,把戚怜儿折腾惨了,哀嚎了一夜。
第二天还得强忍着浑身不适,屈辱,去给李老夫人敬茶,态度十分恭敬。
“祖母,请喝茶。”
李老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只银镯子,套在了戚怜儿腕上。
“怜儿啊,以后要跟大宝好好过日子,早日为李家传宗接代,把身子养好。”
戚怜儿强挤出一抹微笑,忍着腿间的颤抖,紧咬着牙点头答应了。
“好孩子。”李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就让戚怜儿退下了,昨夜的事,李老夫人都听说了,让她早点下去歇息。
出了门,眼泪夺眶而出,目光倏然变得阴毒。
“夫人,姨娘被送走了。”一位丫鬟道,是一直跟着戚怜儿伺候的。
戚怜儿瞪大了眼,“怎么回事?姨娘怎么可能被送走?”
“是真的,夫人,昨晚就走了,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
戚怜儿身子僵住了,陷入了一股绝望,连姨娘被送走了,以后谁还能管她?
戚怜儿瞧了眼身后的几个丫鬟,顿时心如死灰,既然不甘心又无奈。
难不成,她真要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过一辈子?
戚怜儿一个人在李府,孤苦无依,就连宣王也放弃了她这个一直疼爱的女儿,戚怜儿又气又恼。
深吸口气,眼泪流的更欢,脚下步子变得急促。
晚上,戚怜儿看了眼李大宝,有些胆怯,小脸煞白,隐隐约约两腿间的剧痛还在,不停往后退缩着。
“夫......夫君?”
李大宝回头,睨了眼戚怜儿,眼眸中没有半点怜惜。
戚怜儿深吸口气,一把楼上了李大宝的胳膊,身子慢慢摩擦,强忍着惧意。
“夫君,太子爷什么时候给你安排职位?”
李大宝蹙眉,“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戚怜儿摇了摇头,还未开口,李大宝已经站起来了,一把挥掉了,戚怜儿的胳膊。
有些花越是好看,越是有毒。
李大宝并非贪恋女色之人,太子在他心中,无人能及,神圣不可侵犯。
“少管闲事,把祖母照顾好就成,少给我耍心思,死性不改是不是,还在惦记太子?”
李大宝一把推倒了戚怜儿,戚怜儿大惊,来不及呼救,衣裳半褪,露出了圆润的肩头,还有一片青紫。
戚怜儿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一阵刺痛,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
“李大宝,你卑鄙!”戚怜儿脑子一热,顾不得许多,直接就骂了出来。
“看来给你个教训还不够,贱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瞧不上我,是不是?”
李大宝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戚怜儿毫无反抗之力,脑袋嗡嗡作响,差点晕死。
李大宝手段极狠,就像训练牲口一样,对戚怜儿毫无怜惜,若不教训戚怜儿,戚怜儿势必要生旁的心思,惹事生非。
必须打!打到不敢乱想,安安分分为止。
戚怜儿是怕了,见到李大宝就哆嗦。
不止是李大宝,那一日娶妻的将士们,手段出奇的一致,征服!
不出几日,那些贵女就跟变了人似的,小心翼翼的,眉宇间瞧不出半点傲气。
苏晗闻言,微微诧异,一只手握紧了毛笔,写下狂草,字锋利,一只大手握住了纤细的手心,连带着握住了那支笔。
戚曜抬眸看了眼画珠,又低头看了眼苏晗,“没什么好笑的,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
苏晗抬眸,“原本我还想着,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得闹翻天?这倒好了,夫君好手段,叫人偏说不出半句话指责。
戚曜浅笑,“晗儿这是在夸为夫吗?路是自己选的,是福是祸,自己走完,关旁人何事?况且,那帮将士都是出生入死换来今日东楚安宁,若无他们,哪来今日东楚?”
苏晗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尤其,戚曜还一本正经的模样。
“那以后,谁还敢把女儿送来东宫?女儿即便再多,不敌数十万大军,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哪里吃的了那苦,多谢夫君。”
苏晗心里暖暖的,这一切都是戚曜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苏晗心里清楚着呢。
戚曜握住了小手,瞄了眼苏晗,“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别乱动,还剩下几笔。”
苏晗脸色蓦然一红,身子底下一股灼热,一抬眸什么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伺候的了,飞快的瞥了眼戚曜。
一只大手揽住了苏晗的纤细腰肢,掌心带着温度,一转头,吧唧一口亲上了那一抹侧颜,戚曜见状笑意更深。
苏晗还没来得及转头,戚曜极快的迎上那抹红唇,主动送上门的岂有送回去的道理?
碾转反侧,亲亲啄吻,鼻息间的冷冽香气,逐渐变得炽热。
“呜呜!”苏晗一只手扶在戚曜胸膛,眼前一个人影闪过,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戚曜坏笑着不松开,直到最后一刻身影闪现,松了唇,一只手搭在笔上,镇定自若。
李嬷嬷飞快的抬眸,瞧了眼苏晗红润的唇,苏晗脸色更红了。
“太子妃,今儿练字时辰差不多了,坐久了对身子不好,适当出来走走。”
李嬷嬷低声道。
“本宫知道了。”苏晗缓缓站起身,腰间那只手就是不肯松开。
戚曜抬眸,睨了眼李嬷嬷,“嬷嬷先下去吧,回头孤自会带太子妃四处走走。”
李嬷嬷头皮一麻,明显的能感觉到戚曜语气里的冷意,身子一颤。
“是,老奴告退。”
戚曜扭头,微微叹息,“要不然,孤重新给你找个嬷嬷,母亲身边缺了李嬷嬷,怕是有些不方便呢。”
苏晗嘴角浅笑,虽然表示认同,好歹李嬷嬷也跟了凌氏这么多年了,衷心自然不必说。
这几日,戚曜一直在强忍着,每每要和苏晗亲热,李嬷嬷就会找各种理由冒出来。
“这,不太好吧。”
戚曜紧抿着唇,“没什么不好的,回头跟岳母提一声,就把这事定了。”
若非戚曜气势,李嬷嬷三番五次的提点苏晗,要分房睡,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孩子。
戚曜一忍再忍。
“那好吧。”苏晗点点头,李嬷嬷和之前比,多了一份猜忌,少了一份信任。
哪里变了。
凌氏一得消息,脸色微沉,戚珑儿赶紧问。
“母亲,怎么了?”
凌氏将手中信递给了戚珑儿,戚珑儿接过看了眼,信里说的隐晦,却并不难懂。
“母亲,太子爷才回来不久,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也是人之常情,太子爷并非不懂不分寸的人。”
戚珑儿说得委婉,凌氏深深叹息,眸光闪过冷色,“李嬷嬷几次三番让太子爷纳妾,已经是过激之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指使的,失了一个奴才的本分。”
戚珑儿低着头,眉头微闪,并不搭话,李嬷嬷毕竟是凌氏身边的人,还轮不着她指点。
“我这就进宫一趟,你先回去歇着吧。”
凌氏微恼李嬷嬷,苏晗的性子凌氏最清楚不过了,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又是怀着身孕呢。
纳妾,想想就够膈应的,难怪苏晗恼了。
“是。”戚珑儿点点头,凌氏进宫肯定是去接李嬷嬷了。
一出门,凌氏恰好跟厉氏碰面了,厉氏是恰巧经过,满面愁容。
“哎,凌三夫人!”
凌氏上了马车,充耳不闻呼唤,直接就让马车赶路。
瞧着马车越来越远,厉氏跺跺脚,“得意什么!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凌氏揉了揉额,去时,戚曜正好不在,母女两也不绕弯子了。
“母亲身边,没有李嬷嬷一时不太习惯......”
凌氏的意思就是,要把李嬷嬷要走,李嬷嬷瞬间抬眸,微微有些惊讶。
“李嬷嬷,去收拾一下吧,回头跟我回去。”凌氏道。
既然凌氏开口了,李嬷嬷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头雾水,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心里一惊。
李嬷嬷走后,苏晗站起身,一把搂住了凌氏的胳膊。
“母亲,您不会生气吧?”
凌氏斜了眼苏晗,“混账,李嬷嬷再亲近,也不如你在母亲心中地位,再说李嬷嬷,确实有些托大了,继续待下去,会影响你和太子之间的感情。”
苏晗闻言甜甜一笑,“那就好,母亲不生气就成。”
凌氏有些无奈,“不过有些话,别人不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交代你几句,你头一次怀胎,一定要注意了,千万别马虎了,左右就几个月的事。”
苏晗娇嚷一声,“母亲~”
凌氏没好气的白了眼苏晗,“记住母亲跟你说的话,男人若是想纳妾,千万别拦着,若是没有那个心思,也别提,伤了夫妻情份,甭管外人怎么说,自己过的舒服才行。”
苏晗点点头,“母亲,您说的是,女儿都记着呢。”
凌氏又叮嘱了一堆,苏晗都耐心听着,偶尔有些脸红心跳,凌氏也不管她害臊,平日里该注意的,一个不少。
直到天色傍晚,凌氏才离开。
送走了李嬷嬷,整个东宫都不再压抑,戚曜晚上抱着苏晗睡,偶有手脚不老实,也是十分忍耐,半夜起来,冲了好几次凉水澡,才熄了火。
“睡吧!”戚曜拍了拍苏晗的后背,苏晗窝在戚曜怀里,睡的安稳香甜。
倏日一早,戚曜早早的就走了,苏晗一个人吃早膳。
苏晗抬眸,“贺家近来如何了?”
画珠浅浅一笑,“太子妃,您不知道,自从前两日京都将士娶亲后,京都就热闹了,贺家安稳了不少,只不过,贺家二房那边,有些小动作。”
苏晗挑眉,画珠又继续道,“贺二夫人这几日没少往陆尚书府跑,邀约陆夫人逛街,花了不少银子,估摸着,是要将贺二爷谋职位。”
苏晗点了点头,“这也不稀奇,贺家那边盯紧了。”
“是。”
前世贺家,并没有来京都,不过却听说后来富甲一方,苏晗有点印象。
除了贺国公,苏晗对贺家人没有一个好印象,贺国公的性子秉直,不会阿谀奉承,端的一派好气势。
“太子妃,皇上下令,三日后举行赏功宴,季大人押运物资,已经到了临城,后天就能到京都。”
青书走了进来,缓缓道。
苏晗挑眉,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可邀请了贺家?”
青书点点头,“在邀请之列。”
话落,连公公就亲自来了,把景隆帝的意思阐述一遍。
“原本按理说,不应该麻烦太子妃,可这后宫能拿得起事的,寥寥无几,不过皇上吩咐了,太子妃只管吩咐,余下的一切,全部交给下人们去打理就成。”
苏晗点头,“公公放心吧,本宫知道了,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连公公点点头,然后退下。
苏晗转眸,看向青书,“下去准备着吧,瞧瞧有什么需要忙的,尽快去打点,不可出差错。”
“是!太子妃,您就交给奴婢吧,千万别累着。”青书道。
苏晗笑着点点头,“有你们在,再这样下去,本宫都快成了球了,这才三个月,往后还长着呢。”
几个丫鬟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举办赏功宴,贺府一下子炸开了锅。
“能进宫?”贺老夫人微怔了下,然后笑了笑,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贺家能接到帖子,实在是意料之外,贺老夫人顿时腰杆子挺直了,只是片刻后,又陷入了苦恼。
这脸上的伤,还未好全,这一去,岂不是打脸。
贺老夫人伸手摸上脸颊,还隐隐作痛,花了不少的药,才算消肿,只是这伤,还有些明显。
厉氏扫了眼杨玥,似笑非笑,心情十分好。
杨玥蹙眉,觉得有些古怪。
贺老夫人却没有察觉,只沉浸在怎样去除脸上的伤疤上。
“母亲,总算出了口气了,今儿上午,我出门看见了凌三夫人,您瞧怎么着,我也是看在亲加一场的份上,好心过去打个招呼,结果人家压根就没理我,掉头就走了。”
厉氏是个小心眼的,紧抿着唇愤愤不平,傲气什么呢?
贺老夫人哼了哼,“在皇上面前,她还敢放肆不成?由她得意去吧,早晚有一日会摔下来。”
“快,去找个大夫来,这脸上的伤参加赏功宴,着实不雅。”
贺老夫人现在没心思搭理凌三夫人,先把贺家的面子挣回来,才是最主要的。
“是,儿媳这就去。”厉氏忙不迭的亲自去找大夫。
这不,贺春莲一听说这事,立马赶来,死性不改。
“母亲,听说您手头上有赏功宴的帖子,这次您打算带谁去?”
贺春莲一脸讨好,贺老夫人斜睨了眼贺春莲。
“子歌脸上还有伤,子妩就更别提了,你觉得我能带谁去?”
“这有什么,到时候蒙着面纱谁能瞧得出来,她们姐妹脸上的伤,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不碍事的。”
贺春莲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多多接触,才能让两个女儿有更好的发展。
而且,贺春莲听闻宴会上,皇上说不定会给太子爷纳妾,皇上若开口,太子爷肯定不会拒绝。
贺春莲还是不死心。
贺老夫人被贺春莲一噎,蒙着面纱,亏她能想得出来,这次可不能不把稳了。
贺老夫人生怕弄砸了,更加小心翼翼了,对上了贺春莲满含期待的眸子,于是道。
“子妩和子歌,谁脸上的伤好了,就谁去,戴面纱你就别想了。”
贺老夫人也没把话说死,刘子妩的伤,没有两三个月,根本好不了,刘子歌,还有点可能,不过也够呛。
贺春莲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贺老夫人一脸坚持,只好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匆匆就走了。
急着去给两个女儿修补容颜,万一两个都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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