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道你什么你。
然后将小几上放着的甜白瓷碗又端了起来,带着愤恨一般狠狠的吃了一口杏仁酪,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崔安调戏和戏弄我的事情,皇上一早就知道。可皇上却没想过为你的贵妃我出头。”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宇文烺也就是被她气噎了那么一小会,此时倒是心情冷静下来了,呵了一声道:“但你告诉朕了吗?你要是来求求朕,朕还能不为你做主?”
姜钰算是听明白了,他看着崔安不断调戏和戏弄她不出手,原来是等着她求他呢?他就想看着她哀求他的一幕,然后他再装模作样做个好人?他做人真是呵呵了。
宇文烺道:“就算朕没有再第一时间为你出头,但朕也为了你重惩了崔安。但是姜钰你呢,你可信任过朕?”
姜钰冷哼道:“皇上值得信任吗?”
她这个是否定句,但宇文烺却将它当成了问句,而后看着姜钰,眼神热忱的盯着她,带着点呢喃宠溺的味道,道:“你若是愿意信任朕,朕自然值得信任。”
又来这一套,姜钰才不会上他的当。
懒得再理他,直接避开他的眼神对外面喊道:“墨玉。”
墨玉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屈了屈膝,道了一声:“奴婢在。”
姜钰把碗递给她,道:“再给我盛一碗杏仁酪来。”
宇文烺也收了那热忱的眼神,瞟了她手里的甜白瓷碗一眼,又道:“你今天到底吃了多少碗了?甜腻寒冷的东西容易伤胃,你少吃一些。”
姜钰道:“我就爱吃,我就乐意,皇上管得着吗?”说完将碗递给墨玉,道:“快去。”
墨玉看了看宇文烺,再看了看姜钰,最终接过了碗,道了一声是。
等一碗满满的杏仁酪重新端了来,姜钰仿佛是故意气宇文烺似的,当着他的面吃得津津有味的。
宇文烺重新看着她,最终有些叹气,伸手过来要往她的胸口去,姜钰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空出一只手拦住他的手,怒道:“皇上想干什么?”
而宇文烺的手只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落在了她的肚皮上,轻轻的捏了两下。那上面的肚腩肉被捏得轻轻颤了两下,然后姜钰便听到宇文烺道:“朕是想提醒你节制一些,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最近的衣裳穿得有些紧了吗?”
说完将手收了回来。
姜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看宇文烺,最后怒吼道:“我乐意,我就喜欢胖着,你管得着吗?”没有一个姑娘乐意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自己胖,暗示也不行。
宇文烺再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一副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道:“总之你节制一些。”说完站起来,往内殿里面走去了,大概是要进里面去换衣裳。
宇文烺走后,姜钰却默默的将手里装着杏仁酪的小碗放了下来。她说得再装腔作势,但女人对自己的身材终归是在意的。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用力的吸了吸肚子,上面的肉收进去了些,但还是明显看得出来多出了一圈的肉,用手按了按,还十分的有弹性和质感。
姑娘家到底还是十分重视身材的,这一下子连姜钰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了,她比重前胖了整整不止两圈啊。
当然,孟蘅玉以前就十分的清瘦,胖上一圈还能显得气色好更漂亮了些,所以就算现在胖了两圈却也胖得并不十分突出的,顶多只能算作个珠圆玉润。
但是吧,姜钰是从以瘦为美的那个时代过来的,显然她的审美观点并没有跟比别人标新立异,“珠圆玉润”这个词已经令她觉得十分恐怖了。
但她哪里知道,孟蘅玉这副身体还是个易胖体质,不知不觉间就长了不止两圈的膘了。但她在抱怨这副身体易胖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她是一天吃六顿外加零食的,早午膳之间加顿点心,午晚膳之间加顿点心,晚上还有一顿夜宵,外加随时任吃的零食,再是不易胖的体质也经不起她这趟折腾的。
姜钰再看一眼小几上放着的杏仁酪,此时也不觉得是什么美味了,而是脂肪,一坨坨长在她身上的脂肪。
姜钰不忍直视的挥了挥手,对墨玉道:“端下去端下去。”
墨玉奇道:“娘娘不吃了?”
姜钰道:“不吃了,以后也别做了,没看见本宫都被人嫌弃了。”说完郁闷的默了默,又道:“给本宫找根绳子来,本宫明天开始要跳百索减肥。”
而同一时间,在崔家出宫的马车上。
宁国公抱着被打得几乎晕厥的儿子,脸上阴沉沉的。
崔安昏沉了那么一会,此时倒是渐渐的意识清醒了起来,抓着宁国公的袖子,对宁国公道:“父亲,告诉太后,孟蘅玉这个人不可信。”
他为什么敢去招惹孟蘅玉这个人,他还没有蠢到皇帝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敢去招惹,他是仗着孟蘅玉这个人已经投靠了太后和他们崔家,就算他玩弄她而她也会不敢得罪他们崔家而忍气吞声。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敢涉及暗算他,说明她这个人根本不忠心。
说不定就是假意投靠实际上还是皇帝的人。
宁国公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虽然有些恼怒他不争气和分不清轻重,但也还是关心儿子的心情占了上风,阴沉着脸道:“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崔安咬着牙忍着痛重新趴下来,又对宁国公道:“父亲,是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他以前还嫌弃崔冕没出息给崔家惹麻烦,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着了别人的道。
宁国公没有说话,他当然是失望的,巨大的失望,这个自小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却这么轻易的就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而崔安比起令宁国公失望,更担心的却是自己的世子之位,再次拉着宁国公的袖子,又满含期待的望着他问道:“父亲,儿子的世子之位”
宁国公因为生气一直绷着的脸这时候终于缓和了下来,这个儿子是他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比起其他的儿子来,他总还是更喜欢这个儿子的。
宁国公轻声叹了口气,带着些安抚的语气道:“你先好好养伤,只要我们以后辅佐齐王大事能成,你的世子之位一切总还是好说。”
崔安却听出了他隐含的意思,这么说来,就算是暂缓之计,父亲也还是会不得不先请废了他。
崔安心里恨怒得很,咬牙切齿的道:“儿子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说着手便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比起身上的痛,现在是对孟蘅玉的痛恨更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