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直观察人们模仿的情况,看到许多超出他预料的成果出现,他也十分惊讶。
他煮东西吃,耗费许久才研究出来的最佳火候,传授时更是严格无比,可传出去后,信息失真,人们反而研究出了慢炖,长炖,几分熟这样的概念。
他去尝过,和他研究的最佳火候虽有不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新出现的事物,比他传出去的更多。
他不仅不需要再往外传授经验,还可以从人们那里学习经验。
比如他现在,就在学习一个圆盘制作。
起初,只是有人用石头磨圆滚着玩,有人坐在圆石头上,随着石头滚动而移动。
随后,就有人脑洞大开,用两个圆石头组合起来,在中间打个洞,用木棍穿起来,人坐在木棍上,用脚拨一下,石头就可以滚去好远。
只是这样比较磨屁股,久经苦恼的人用一块木板隔开木棍,让木棍在木板下转动,免去磨损屁股的麻烦。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预料,两个轮子不够玩,人们做出四个轮子,用木板连接起来,几人分批玩耍,一会儿负责坐在木板上,一会儿负责拉轮子。
正行走在其他村落,看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拉着轮子到处跑,和好友们互相拉着玩。
他新奇万分,叫人带来一头驯化的牛,让牛来拉车。
正的出现,引起许多人围观,传说中喜欢到处乱跑的首领居然来到他们部落,谁都想去瞅一眼。
牛拉来后,正亲自坐在牛车上,让牛拉着他跑。
看着牛拉着车跑得飞快,围观的人们都惊呼起来,谁能想到部落年轻人的玩具还能这么用。
有好事的,在牛车经过时,一个闪身跳上牛车,感受着不用走路就能移动的快感,坐在牛车上大呼小叫。
其他人也按捺不住,纷纷跳上马车,要体会这种感觉。
一番热闹之后,正跟着做牛车的人学习,几番改良,把石轮改成圆木,又加了一些斜撑加固,牛车跑得更快,拉的人更多。
有个机灵的,将圆木轮子中间镂空,只剩下斜撑支撑的圆,没想到轮子竟然不垮。
这减重减得十分疯狂,立刻有人把牛车上的木板切成几根木条,用木条连接车轮,原始牛车就出现了。
正十分高兴,驾着牛车往各个部落赶,每到一个部落,引来人们围观之后,还邀请人们和他一起试驾牛车。
就这样,他走到哪里,就把他从各部落学到的东西带到新的部落。
他没有强行要求人们学,他发现,强行要求人们做的,人们往往不愿意,反倒是人们自愿做的,做得都很好。
所以,每次到新部落,他都是展示自己,然后对感兴趣的人传授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正游历诸多部落,见识过许许多多部落风俗,一些有害的,他不理会,有益的,他就总结起来,形成自己的生活习惯,然后不经意展现在人们面前。
于是,人们慢慢开始喝热水,穿麻衣,穿草鞋,洗脸,刷牙,扎头发,洗手、用筷子,用碗、用锅,吃熟食,洗澡...
短短十年时间,在正的部落范围内,人们悄然习惯了这些日常,不用碗吃饭就不对劲,不用筷子就不舒服,生吃更是感觉野蛮。
不洗澡的人,会被人远离,不穿衣的人,会被人嘲笑。
于是,哪怕再穷的人,身上也要穿的干干净净,再打不上猎物,吃粮食也要有几滴油煮。
方圆五千里数万个部落,人们模仿正的口音叫法,圆形的木盘叫轮子,牛拉的木盒子叫牛车,马拉的叫马车,吃饭的石凹叫碗,夹饭的两根木棍叫筷...
无形改变之下,五千里内,一个部落的人去往另一个部落,不会有太多陌生感,人们衣食住行完全没有多大区别。
渐渐地,大家也熟悉起来,看到一样的发髻、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生活习惯,会感觉亲切,似乎大家都是一家人。
见面互相问好,看到有困难的人伸手相助,碰到性情相投的人更是能一起吃肉,有老人大家会共同扶持,有遗孤大家会共同抚养。
因为,这些事,都是正在游历住部落过程中,一直在做的事。
人们不需要理解为什么,也不必知道有什么好处,因为正在做,他们跟着正做就是了。
“正是比我们聪明的人,他都这样做,我们为什么不跟上。”
有人不解,想询问当地部落的小首领,被小首领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比正有才吗?你比正值得敬佩吗?你比正更聪明吗?”
“看看跟着正做的,有哪个吃亏了?他不知道的你肯定不知道,他知道的,你也未必知道。”
人们纯粹无比,根本不会多想,正是他们的首领,哪里会伤害他们呢?既然不会伤害他们,为什么不跟着正做?
正观察天象,游历大地,总结气候常识,在春天播种,施肥,在秋天收割,人们也不必知道原因,跟着做就是。
正赞赏那些发明碗筷、桶缸、车轮、房屋、衣物的人,部落也重视他们,让他们无衣食之忧,尽心去做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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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部落里悄然出现了许多东西,比如石锄、石镐、石刀、石镰、石锤、木矛、木枪、弓箭、筛子、猪兜、藤筐、藤帽、藤甲...
赡养部落老人,照顾部落遗孤,人们都是这样过来的,猎人不畏死,部落不缺猎物,也不缺粮食。
大家家里分到肉食和粮食,但晚上都不用关门,大家都有小孩,小孩子在部落里到处跑也人在意。
人们从不担心出事,因为有猎人们在,有农夫们在,整个部落,就不会出事。
而随着部落发展,人口越来越多,人们开始踏足更遥远的地方,方圆万里,都是部落的范围,更多东西被发现,更多工具进入部落。
正时不时返回他的洞穴,处理一些大事,其他时候,都在到处游历。
他的身影融入每个部落中,足迹融入部落的每寸土地,人们感慨正的伟大,就是正一直在游历,不断将各种新知识新技术传播到各大部落,让人们生活不断变好。
以前正的部落的人,出去其他部落游历,总喜欢说正出于他们部落,为此骄傲不已。
这让其他部落的人羡慕不已,为什么他们部落没有出现像正这样的人物。
有些离正的部落近的,就说正原来是他们隔壁部落的;有离得稍远的,说正他们以前认识,小时候还送过正一颗猪牙等等。
归根结底,是正的存在,让人们骄傲,都希望和正有关系,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其他人羡慕的眼神。
闹腾起来后,离得远的部落不干了,凭什么他们要低人一等,于是许多偏远部落的首领集合一商量,干脆叫正共主。
天下共主,这样正就不是谁的首领,是天下的首领,大家都和正一样亲密。
此名号一出,立刻得到诸多部落响应,只要正还属于某个部落,就存在亲疏有别,要是正属于天下,那大家都和正一样亲密。
以后有人骄傲的提到正的时候,他们也可以说,那是他们的共主。
尽管正原来的部落不答应,但答应的人太多,大家都说正是共主,正原来的部落没办法之下,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正有了新的身份----天下共主!
正不以为意,继续他的游历,时常带着人去各大部落开荒种地收割,自己种给自己吃,还学习当地的新发明新技术,顺便带来其他地方的新技术。
人们已经习惯正到处跑的情况,一般也就开始的时候看一眼,随后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正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天下共主,又没什么特殊的,铲了田地里的草,正擦汗时,看到远处两小儿呆呆的看着太阳,于是走过去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一黄发小儿奶声奶气道:“我说太阳会一直在。”
另一个黑发小儿不服道:“太阳下山看不到了,它就是消失了,不是一直在。”
黄发小儿握起小小的拳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它只是变黑了,我们在黑夜中看不见黑色的东西,所以看不到太阳,你说他不在,你拿出证据啊。”
“我...我...我说它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明天才会出现。”
“我说它一直在,明天就会重新出现!”
正不知道太阳到底是消失还是变暗,他无法判断,摇头叹息。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不知道对错。”
两小儿笑嘻嘻的道:“我们没找你问对错啊,你又不是什么懂得很多的人。”
正心里一怔,随即摇头失笑,望着自己鬓角白发,感慨着伸手摸两小儿的黄毛。
“是啊,我不是什么懂得很多的人,你们也没找我判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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