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走,月悟脸上着不好看,麟尊问其故,月悟道:“你竟使骗我。”麟尊诧异,道:“我几时骗了你?”月悟道:“你怎生没有骗我?我问你时,你说要等上一等,这老儿来了你便又是这种说法,不是骗我又是什么?”麟尊听了,却明白是为何,笑道:“悟儿啊悟儿,你还劝我要仔细应付这掌柜来着,一转眼自个儿却忘记了,真是…哎!”月悟一愣,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却是如此,我倒是忘了,尊尊做得挺好的。”麟尊摇摇头道:“能不好么?一步走错全盘皆输,此事可要小心!罢了,不说这个,待会儿掌柜的便要带人来了,也准备准备,不要叫人家看了笑话。”月悟闻言,嬉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放心,不会坏了事儿的。”二人商议,不提。
且说那掌柜的下楼,却没有急着引外头那人进来,本来其就对于涉及党争之人敏感,现在二侠话里的意思更是说得清楚,自然不急,且使等着,也杀杀他的锐气,不要像那什么太子一系人惹人生厌。乃是与伙计们忙活,准备刻后的开店。也是要那时才引他进来。
李执事仍在外等候,寸步不离,从人皆劝其回返,然不从,曰:“道有百步,路行九十九,还余其一。一步之遥,岂可折返?且我等奉命而来,不尽力何以见主?勿要再说,天寒地冻,欲行者自行,我不怪罪。”从人无法,只同候之。
鸡鸣后三刻,东来客栈门启,从里边出来几人,略异看了一行人几眼便走。待得出来的人都走了,那掌柜的缓缓走出来,瞥着那李执事,道:“这位等了这么久,是在等愚老儿来赶人么?”那李执事笑道:“非也,老先生是客栈的主人,自不会将客人往外赶,先前便与先生见过,先生应该知晓某生来意。”那掌柜的老人道:“客已满员,我正嫌多了,容不得尔等!不过…关于尔之来意却是那二位见尔心诚,许尔一见,愚老儿便来引尔进去,但是,可什么如那一干人一般。”李执事听了,也不知道是高兴什么,笑得是一个灿烂,稽首道:“多谢老先生!”这老人回客栈,李执事嘱咐从人等候,便随其去。
掌柜的领李执事至二侠房前便自离去,既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颇是一副任君自可得模样。李执事畏其名不敢造次,小心推开一条门缝,冲里边道:“二侠在里边么?”月悟还以为是什么人来了,这一听,忽然童心大起,冷下声音道:“什么人?不告而来,胆敢冒犯姥姥神威!”说着,刻意放出一丝神皇威亚。神皇之威,饶是一丝,那李执事也“啪”的一下便摔到了地上,其自然不会因为知道而害怕,只因为不过神境,不敌威压。
直至此刻,李执事心中一些不满及轻视之想法全消。如此人物,当得如此。若能得如此人物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李执事暗下决定:一定要拉拢!不过此刻…嘴上哆嗦道:“二位…侠士…李某…冒犯…还请…还请…恕罪…”月悟还想在戏他一戏,麟尊却拦着,传音说:“够了,目的已经达到,再来就过了。”月悟遂收了威压,道:“进来吧。”
声如其人,月悟之声音本极是好听,此时李执事听来更是如闻仙乐,遂推门入,不料,却惊呆了!
月悟暗想自家人自有想法而虽然不喜但没有表露,麟尊却是不然。那飒然将军及其背后十皇子都是当年麟尊极其亲近之人,故而有此礼遇,而这所谓党争之派系之人算的了什么?修行者自有神通妙法,他们在客栈之外说的,二人是听得清楚。这二皇子虽然与麟尊无甚计较,然麟尊欲行大计少不得是要得罪,何必要假惺惺做好,不如一开始就这样,也是给某些人看的。却冷哼一声,道:“看够了没有!你当自己是谁,吾等二人有何异人之处?”这一声不自觉运了一丝精神,那李执事只觉一阵精神恍惚,背后发凉,却早惊出了一身冷汗,其暗道:“此二侠果真厉害,且手段了得,皆胜天人,女侠法无穷,少侠更无伦,只怕,这玄月难以再寻第三人!”却较忙致歉。
好在其尚且有用,麟尊无为难之心,听了其致歉,道:“善言有礼易与,看座。”那李执事听了,抬起头,见那绝色少女面无波动,品茶自顾,忙爬起身子,走至二位身前,躬身道:“二位侠士,是李某失礼,此行只为拜见,却为主上有几言转告,便不坐了,望二位抽时间听听。”
月悟听了,手中茶杯狠狠掷于桌上,微怒道:“别人房间想进就进,现在叫你坐你又不坐,你这人怎生这般不识好歹!”那李执事忙赔礼道:“主家之法,望侠士勿怪。”麟尊皱眉,道:“罢了,悟儿,不坐便不坐吧。”又冲李执事道:“所托何言事,说来听听。”
李执事大喜,道:“我玄月国二皇子托愚请二侠移驾,玉指下榻光临,大设宴席欢迎。”麟尊听了,面无表情,像是毫不在意,道:“却为此事?你不妨回禀,就说好意我心领,布宴就不必了,我二人亦无心掺和你们的好戏,今日你出去后,亦不要说见过我们。”说着,却与李执事一个精神冲击,虽然对于麟尊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李执事而言却心神大震,险些神识崩溃。深知二侠厉害,李执事不敢放肆,比待那掌柜的还要恭敬,可是所侍主子之任务是要尽力,因道:“敢问二侠还在此停留多久?再见人否?”
闻言,麟尊眼睛盯着李执事,似乎是要把他看透,李执事只觉得浑身没有隐藏的,冷汗直冒。良久,麟尊手指轻敲桌面,道:“也罢,这里我二人还要住几日,既已经见了你,便再见一人亦无妨,不过此事不可再叫第五人知晓,不然不管你是什么人,定将你形神俱灭!”李执事身躯一震,拜过退出,忙从外与同行者去。其走后,月悟谓麟尊说:“小尊,如何?”麟尊一笑,道:“不错,虽有些出乎意料之处,不过悟儿的举止恰好,正合我心意。”月悟亦笑。二人举杯谈笑风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