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谁能够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众瞩目的加斯顿开口询问到,举手投足之间就展现出了上位者的从容与霸气。大笔趣 www.dabiqu.com
“殿下。”
斯塔扬声就准备回答加斯顿提出的问题,却没有想到,加斯顿眼神微微往下一压,制止了斯塔的开口。
“你是利益关系人,此时最好不要开口。”加斯顿面带微笑地说道,但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需要一个旁观者来描述情况,然后再由当事人完成补充和纠正,确保事情保持着客观。”
说话间,两名黑西装和弗劳德先生都已经站立了起来,双方的模样都有些狼狈,灰头土脸、血迹斑斑。
两名黑西装并没有避嫌,直接就站在了斯塔身后,这才是加斯顿如此做出判断的原因;弗劳德先生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立起来,雷彼得斯第一时间就迎了过去,但没有靠近。
似乎是因为三王子殿下抵达现场,所有嘈杂的声响都消失,没有得到许可,也就没有人敢于冒然开口。
加斯顿的视线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霍登身上,“这位先生,不如你来说明一下情况,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斯塔有些着急,“请允许我来说明情况。他也是利益关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年轻人似乎保持着对我的敌意,他拒绝所有的证据和事实,始终把矛头对准我;如果由他开口……”
“不用担心。”加斯顿打断了斯塔的话语,微笑地说道,“他只是讲述情况,接下来,你们也会得到机会开口。如果说,你在担心我的判断可能不够公正的话,那也不必,我们可以邀请**官前来做判断。”
“不是不是。”斯塔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否认,“臣下不敢。”
加斯顿没有理会斯塔,再次朝着霍登投去了视线,眉尾轻轻一扬,“这位先生,可以麻烦你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即使是面对平民,加斯顿也依旧保持着礼貌,用词、语气、神态,不仅没有上位者的气势,而且保持了一视同仁的敬意。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礼仪,细节就可以看出差别与差距来——因为他们不需要颐指气使来彰显自己的尊贵。
不过……
在其他人眼中,加斯顿点名霍登是巧合,但霍登却明白,不是。
更准备来说,霍登认为,这恰恰是加斯顿非比寻常的侧面证据之一。
尽管一言不发,但霍登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眼前的三王子殿下,不是急切也不是焦虑,而是以一种光明正大的坦然姿态迎接所有的打量——在现场的一片混乱废墟之中,如此姿态就足以表达他的立场。
而他的视线,加斯顿成功地捕捉到了。当然,同时还包括了斯塔的视线、弗劳德先生以及其他旁观者的反应、康捷米尔的状态、他与罗本的交流……诸如此类等等,所有都没有能够逃脱加斯顿的视线。
横扫全场之后,加斯顿做出了判断与选择——他选择了相信霍登,这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至少,加斯顿清楚地明白吉奥科莫伯爵的影响力,而他拒绝了斯塔,选择了第三者,态度和立场也就可见一斑了。
旁人眼中,这是巧合;但霍登却知道,这不是。
传闻之中的三王子殿下,应该是“名副其实”。
“今晚出现了一起凶杀案,经过调查与推演,嫌疑人最终锁定了斯塔-吉奥科莫和康捷米尔-吉奥科莫两人,他们互相指证对方是凶手,但双方都缺少直接证据,现场也没有第三证人。”
“现在最可能证明凶手的,就是他们行凶过后更换下来的晚礼服,血液飞溅的痕迹可以证明凶手面目。根据康捷米尔的证词,两个人沾满血迹的晚礼服应该就埋藏在这棵梧桐树之下。”
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夜晚,但最终霍登仅仅只用两句话就完成了总结,原本正在等待长篇大论的旁观群众都有些打拐,一个个蠢蠢欲动地试图完成补充。
然而,情绪稍稍冷却些许,认真想想,却又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
加斯顿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霍登身上,微微闪烁的目光意味深长,仿佛在说:确定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霍登报以微笑回应。
正在守护康捷米尔的罗本也有些困惑了,霍登不是说事情还没有结束吗?难道霍登就准备等着三王子来解决问题吗?
但……拱手交出主动权,由别人来决定命运,这应该不是霍登的行事风格;可是,让罗本说出正确的处理办法,他也没有头绪,三王子似乎就是最好选择了,他也就只能继续相信霍登,然后静观其变。
加斯顿也没有再继续关注霍登,而是转头看向了斯塔,“他的解释,是否有什么出入?”
斯塔张了张嘴,却没有能够发出声音来。
斯塔原本以为霍登会加油添醋地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他已经做好辩驳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霍登就如此轻飘飘地陈述了客观事实,以至于率先发难的他又重新陷入困境——
如果此时再继续狡辩的话,他反而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斯塔选择了闭嘴。
加斯顿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绅士礼仪,紧接着又朝着另外一个角落望了过去,微笑地对着雷彼得斯轻轻颌首,眼神交错之间,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旧识,不过现在不是问候的最佳时机。
“弗劳德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加斯顿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弗劳德先生身上。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弗劳德先生服装依旧狼狈、但神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如果不是西装的尘埃与血渍依旧没有消失,人们都不由怀疑刚才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弗劳德先生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表示否定。
于是,加斯顿颌首示意之后,视线也就落在了那两名黑西装身上,那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的模样与弗劳德先生形成鲜明对比,这也让旁人对弗劳德先生的实力又刷新了认知。
“这两位先生,你们为什么攻击这棵梧桐树呢?”加斯顿开口询问到,微笑的沉稳之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