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丹涯仙帝和吴莱通过交流丹道,双方都有收获。吴莱一路上修行,主要靠自己感悟摸索,他的炼丹之道尤其是如此,全靠自己努力,但是和丹涯仙帝这样的准丹帝交流之后,开阔了视野,拓宽了思路,对有些没有理解的地方也有新的领悟。这是一种非常绝妙的感觉。而且,这也是吴莱特别喜欢和这些真正的宗师交流的地方。当然,吴莱的炼丹水平极高,对很多地方都有独到的见解,让丹涯仙帝都耳目一新,受益不少,否则他也没兴趣和吴莱继续交流下去。类似这种交流,基本上都是基于平等地位的。水平若是不够,是插不上话的,比如那些丹皇大多数时候都只有旁听的份。但吴莱也挺尊重他们的,往往鼓励他们积极参与进来,各抒己见,毕竟他们作为丹皇,尽管不如丹涯仙帝和吴莱,但在仙界也是屈指可数的大宗师,每一位都有自己的绝活,绝对不可小觑。就这样,大家在交流中增进了了解,相互熟识起来。
一天,丹涯仙帝问吴莱:“对了,凌天武帝,本长老能否用这枚万妙仙丹换取你的一枚夺天仙丹?”
吴莱笑道:“丹涯前辈不用这么客气。这三枚夺天丹就送给前辈了,毕竟炼丹的药材也是贵宗提供的。”吴莱说着就将玉瓶递给丹涯仙帝。
“这——”丹涯仙帝和众丹皇没想到吴莱会如此大方。本来,尽管是他们提供药材,但炼制出来的丹药都归吴莱所有。
吴莱一脸认真地说:“现如今,品仙丹对我的用处不大,还不如六品、七品仙丹实用。”吴莱说的自然是实话。前段时间,他曾经炼制了不少夺天丹,大都送给流光仙帝等需要的人,只留了几枚夺天丹备用而已。
丹涯仙帝连忙道:“这枚万妙仙丹还请你收下。”他将存放万妙仙丹的玉瓶递给吴莱。
吴莱推辞道:“丹涯前辈,晚辈并不需要,相反,这枚仙丹对前辈作用更大。不过,丹阳宗主炼出的万妙仙丹若是给晚辈,晚辈不会推辞。”
这次丹涯仙帝反倒相当惭愧了,老脸一红,道:“凌天武帝,本长老知道,你一定获得了上古丹道大能的传承,就想研究一下你的夺天仙丹。”
“丹涯前辈,您的心思我明白。作为炼丹师,面对好的仙丹,谁不想研究一番?只不过,研究成品仙丹很难。这样吧,我们可以交换丹方,不知道贵宗意下如何?”吴莱非常认真地表示。
交换丹方也是吴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丹宗有着深厚的底蕴和丹帝的传承,是不容小觑的,他们的丹方也相当珍贵,有独到之处。尽管丹涯仙帝认为他并没有输,但吴莱却觉得自己输了,因此才决定交换丹方补偿一下,他还能得到丹宗的万妙仙丹丹方,也不算太吃亏。再说了,就算丹宗得到了夺天丹的丹方,能够炼制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就算是丹皇,也不会像吴莱那样能够轻松炼制出来。
丹涯仙帝不由喜出望外:“凌天武帝,你真的愿意交换丹方?”
要知道,丹方是极为珍贵的,是不传之秘,特别是像夺天丹这种品仙丹的丹方,价值根本就无法估量,就算是万妙仙丹的丹方也稍逊一筹。
吴莱点点头:“当然,丹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有丹方,如果实力不够,也炼制不出来。丹道,也需要交流才能不断进步,老祖宗的传承固然无比重要,但不能老是啃老祖宗的老本啊!我们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行,否则,丹道就会逐渐没落下去的。”
丹方就如同知识一样,交换之后,大家都共同拥有了,关键就看是否愿意交换了。
丹涯仙帝深以为然。
“凌天武帝,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来,我丹宗在炼丹方面一家独大,没人可以比肩,自然因此滋生了自大浮躁的风气。殊不知,如同仙道一般,丹道永无止境,我们应该永远保持谦卑之心。你的出现一下子就刺激了很多人,也唤醒了很多人。另外,正如你所言,我们如果老是固守老祖宗的传承,有可能会坐吃山空,一代不如一代。我们必须要跳出去,可能外面的天地更广阔更精彩。”
有得必有失。老祖宗留下的传承固然是非常好的,可以让后人迅速强大起来,但同时也禁锢了后人的发展,后人基本上难以达到老祖宗的高度,因为这些都不是真正属于后人自己的。老祖宗有老祖宗的道,后人也应该有自己的道。何为道?道,简单地说,就是自己走的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吴莱,得到无极圣尊的传承,修炼了混沌无极诀,实力强大,远超同辈,但如果一直就这么按部就班地修炼下去,也无法达到无极圣尊那样的高度,更别提超越天道了。但他感悟到要有自己的道之后,突破了混沌无极诀的束缚,形成了凌天之道,未来到底能够达到何种高度,一言以蔽之,一切皆有可能。又比如说华武仙帝,传承了神武大帝的上古武道,却一直没能摆脱桎梏,后来听清虚仙帝说起凌云子自创法诀,对于清虚仙帝的太玄诀也只是作为参考而已,他一下子抓住了那最核心的地方,打破了桎梏,最后在渡神劫时形成了自己的神武道。
其实丹涯仙帝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当年他就曾得到紫心炎的认可,却只取了一丝,没有像丹羽仙帝那样将紫心炎占为己有,因为他不希望被祖宗的紫心炎束缚住。
敢于求变,敢于突破,就有跳出老祖宗无形中留下的桎梏的可能。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成功的。比如说丹涯仙帝至今并没有成为丹帝。
对于交换丹方,众丹皇都表示同意。这对于丹宗来说并不是坏事。只不过,丹阳宗主仍然在炼丹,他毕竟是宗主,交换丹方还需要他同意才行,否则就太不尊重他了。反正吴莱无所谓,并不强求,他能提出交换丹方已经很给丹宗面子了,至于丹宗同不同意则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也不是非要对方同意,非要得到丹宗的丹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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