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你怎么在门口等着,赶紧进去,外面风大。走!”晏云竹想着,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晏云暖去了她的院子。“小九,你知道吗?父亲居然让管家明日对外说,母亲突染疾病去世,明日就会有宾客来吊唁。”才刚回到府上,就听到晏云竹口中的噩耗。
不敢置信的挑眉:“七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要再确定,晏云竹咬着牙点头:“小九,这种事我怎么敢骗你,这是管家偷偷告诉我。让我做好准备,省的明日传出去让宾客笑话。”管家一方面是这个意思,另外一方面希望晏云竹他们能尽快找到李氏,这样就不用这样尴尬。
李氏对待府上的下人不苛刻,是个好主子。一旦李氏真的被传出去去世,日后再想回到晏府,那是不可能。尤其晏东南还正值壮年,肯定要续弦。不知道娶回来的新夫人对他们如何,管家甚是怀念李氏。见到晏云暖迟疑着不吱声,晏云竹轻声的走过去。
紧握晏云暖的手:“小九,我想好了,我准备去跟父亲说,我要跟晏府断绝关系,我自己去找母亲!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母亲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对她下手?一定是府上的花姨娘和晏云兰,她们巴不得母亲死了。这样花姨娘就能顺理成章的做母亲的位置,小九,我不管你怎么样决定,反正这是我的想法,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晏云暖一把拉着准备离开的晏云竹,“七姐,你别着急,我还没说我的决定呢!既然七姐这样,我自然支持七姐。走,七姐,我们一起去!”出乎晏云竹的意料之外,“小九,你也要一起去?”
晏云暖笑着:“当然了,七姐,我会跟你共同进退,不管怎么说,母亲对我们的恩情不能忘记。如今父亲此举,不就是要逼着我们离开,那我们何必再留下。况且,七姐,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难处,离开晏府,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倒是提醒晏云竹,晏云暖是女儿身,留在晏府,肯定要去娶妻。
要是她们俩都跟晏府断绝关系,那么日后不会连累无辜的人。晏云暖于心不忍,到那个时候就没人管得了她。晏云竹轻笑着:“小九,如此甚好,我们走!”晏东南吩咐完管家后,就不紧不慢的来到花姨娘的院子。心里总是痒痒,特别想见到她。今晚的花姨娘身穿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夹子,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看她折纤腰以微步,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肢体透香,莲步小袜,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淡淡的淑粉妆,显得美人更加娇艳,翩若惊鸿了。羞涩既带几分悠悠的憔悴,嫣然一笑,掩了掩小嘴,显得楚楚动人。的确让晏东南惊艳,隆起的小腹,更是蠢动他最柔软的心房。恨不得把花姨娘捧在手心里,她想要什么,晏东南都会满足她。花姨娘娇羞的捶打晏东南:“老爷,松开妾身,妾身来伺候老爷用膳。”
还不是时候,晏东南亲昵的勾着花姨娘的下巴:“来,先让我亲一下。”花姨娘羞涩的低下头,更让晏东南心动,完全不想用膳,就想吃花姨娘。花姨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他沉醉。“老爷、花姨娘,七小姐和九公子求见。”就在这时,他们俩被打断。花姨娘见晏东南脸色不好看,安慰道:“老爷,您先去,妾身在屋里等着您。晚上妾身好好伺候您,可好?”
晏东南双手一紧,搂着花姨娘的腰身:“好,那我就先去看看他们能有什么事?”笑盈盈的送别晏东南,花姨娘坐着休息片刻。丫鬟忙不迭的在一旁给她锤锤腿,其实伺候晏东南也不是什么难事。对花姨娘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在梁城毕竟陪着他好些年,知道他的特性。
晏东南双手背后:“有什么事赶紧说。”这心里痒痒,想跟花姨娘亲热一番,被他们俩打断,怎么会有好脸色给他们。晏云竹递给晏云暖一个眼神后便开口:“回父亲的话,我们就想问问父亲对母亲失踪一事有何安排?”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质问晏东南。
厌烦的回答:“这是我的事,恐怕没必要跟你们交代。若是无事的话,你们回去吧!好好做好现在的事,你母亲失踪两日,肯定已经遭遇不测。”晏东南还能作何打算,晏云暖冷哼道:“父亲,您才找了一日,怎么就知道母亲已经遭遇不测。父亲,还请您三思。毕竟您跟母亲是结夫妻,多年来,母亲并未做任何对不起父亲的事,还请父亲继续派人去寻找母亲。”
“继续派人去寻找,就这样大海里捞针,要找到什么时候。况且我晏府丢不起这个人,事已至此,只有对不起她了。想必管家跟你们说过了,明日好好配合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要过问。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到时候把你们赶出晏府。”这是晏东南的一时气话,用来威胁他们。
可没想到接下来晏云竹开口:“我们明日肯定要闹腾,要是您不想事情闹大,现在就把我们赶出晏府,省的明日给人看笑话。”晏东南拉下脸:“你说什么?”“父亲,既然你已经放弃母亲,那我们也没必要再留在晏府,相信离开我们,父亲会过的很好。”
晏云暖不紧不慢的帮衬晏云竹,晏东南气愤的指着晏云暖和晏云竹:“你们这是在威胁我,就算找到你母亲又能如何?谁知道她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们不想留在晏府,我偏不让你们如意。”身为晏家的子孙,就应该对晏家有贡献。养大那么大,什么回报都没有。
就想让晏东南放了他们,不可能。尤其眼下不知道花姨娘肚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晏东南绝对不能让晏云暖离开。晏云竹离开,绝对没问题。不就是个丫头,只是想想晏东南都觉得不甘心。要是明日晏府真的宣布李氏去世的消息,晏云竹和晏云暖断然不能被关起来,否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身为李氏的亲生儿女不出现,肯定难免让人有所怀疑。晏云竹他们就是抓住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在晏东南面前威胁他。晏东南满肚子的火气慢慢的往上涨,太过分了吧!“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要是还想留着命,就给我老实一些。”
脸红脖子粗的威胁晏云暖和晏云竹,可惜在他们眼里,晏东南的威胁不起任何作用。“还真是抱歉,晏老爷,要让您失望,我们姐弟俩今日还就逼着您。要不,您不要宣布母亲去世的消息。要不然您就现在把我们赶出晏府,否则明日定然会大闹晏府,到时候晏老爷脸上无光,可别怪我们没事先提醒你。”
晏云竹对晏东南的称呼已经由原来的父亲,变成如今的晏老爷。晏东南双手握拳:“好,好,好,你们如今翅膀都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既然你们那么想出晏府,好,我成全你们,只希望你们日后别哭着回来求我。哼!”气愤的走在前面,晏云暖轻拉晏云竹的手,跟上晏东南,到了他的书房。
晏东南没说假话,很快晏云暖她们就亲眼看到晏东南把她们从族谱上除名。“这样,你们可以滚出去了,我们晏府的东西,都不许带走。”不把他们逼到绝境上,他们还以为外面的日子多美好。尤其晏云暖,太让晏东南失望。还是花姨娘好,肚里的孩子但愿是个男孩。这样晏东南也不用劳心伤神,晏云竹和晏云暖对视一眼,互相笑着离开晏府。
出了晏府,晏云竹把玩着手指:“小九,如今我们该去哪里?”是啊,应该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否则要露宿街头。晏云竹很有骨气,什么钱财都没带出来。晏云暖可不一样,“七姐,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有事明日再商议,走!”晏云暖说的对,反正到现在都没李氏的消息,等明日再说。
晏东南亲手送晏云竹姐弟俩离开,坐在书房,浑身没力气,不想动弹,于是就让小厮去告诉花姨娘一声,今晚不去她的院子。花姨娘不由的皱眉:“老爷今晚怎么了,是不是七小姐和九公子跟老爷说了些什么?”小厮在书房外候着,岂会知道具体的谈话内容。
“回花姨娘,奴才不知,但是奴才在外听到老爷似乎很生气,好像现在七小姐和九公子已经出府去了。”小厮不敢肯定,只是见这些日子,花姨娘进府后,晏东南和老祖宗对她颇为疼爱。况且花姨娘还有孕在身,很得宠,小厮也想卖花姨娘一个人情。花姨娘摆摆手:“好了,下去吧!”
亲昵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孩子,姨娘一定会为你夺得晏府的一切,安心的在姨娘肚里待着。皇后焦急的望着嬷嬷,嬷嬷低声的走过来:“娘娘,圣上去了田妃娘娘的寝宫。”皇后本想着趁着今晚圣上来寝宫,好好说说大公主的亲事。没想到圣上早上答应好好的,要来皇后寝宫,半路上去了田妃的寝宫,还是等明日。
田妃热情的伺候圣上,让圣上心里很舒畅。“爱妃,你觉得定北侯和平阳侯如何?”圣上捏着田妃的下巴,田妃娇羞的笑着:“圣上,这妾身可不敢胡说,还请圣上见谅。”“这是为何?”圣上不由的眉头紧锁,田妃忙不迭的赔着笑:“回圣上的话,妾身跟他们相处不多,只见过一面,所以不太清楚。”
说的也对,“爱妃,你之前跟朕提过,要让波儿娶晏东南的女儿,这事还是暂且搁置。朕总是觉得东阳王府的小郡主跟独孤将军的嫡长女独孤婷跟适合波儿。”田妃一愣,之前圣上不是答应的好好。怎么就变卦,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没吱声,圣上很快搂着田妃入睡。
独孤婷缠着王氏,没办法,王氏只能咬着牙告诉独孤夜,独孤夜沉着脸:“不行,不能嫁给晏云暖,他不在国子监读书,跑到店铺做生意。我独孤夜的嫡长女岂能嫁给这样没出息的男儿。”王氏低着头:“老爷,妾身也知道让老爷操心,可是婷儿的脾气老爷也不是不清楚,一旦认准的事很难改变,她不愿意嫁到皇家去。老爷应该能明白,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妾身膝下就婷儿一个女儿,求老爷三思,早些把婷儿许配人家。不管是谁,只要不是皇家的人,妾身都答应。”
王氏退而求其次的望着独孤夜,独孤夜叹口气:“夫人,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你以为我愿意把婷儿嫁到皇家去,还不是圣上有言在先。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夫人,你好好劝劝婷儿,让她以大局为重,独孤府几百口人的性命全凭圣上一句话。”
轻拍王氏的手背,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晏府门口就来了一群侍卫,为的京兆府尹。管家忙不迭的去书房找晏东南,还没来得及宣布李氏去世的消息。晏东南大步走到京兆府尹的身边,还没说话,就被京兆府尹身后的侍卫给架住:“晏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本官奉命捉拿晏大人,还请你配合,带走!”
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晏东南就被带走,管家一头雾水。早上起来才知道,昨晚晏云竹和晏云暖姐弟俩已经离开府上,不知去向。连忙去老祖宗的院子,告诉她。老祖宗吓得双手抖:“你说什么,东南被带走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圣上器重的大官,怎么能被带走,管家,你莫不是欺负我老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