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空 第三十七回（尘埃落定）

    “大胆妖物，竟敢擅闯天庭，不怕掉命。”这是太上老君的声音。

    “我等实属无奈，才擅闯天庭，还望老君海涵。”段空道。

    “你不是那个犯了天规的白珠子吗？你怎么还敢到天庭来？”太上老君看到白珠子问道。

    “我并非有意上天庭，我是被迫无奈才来天庭的。黑祺、、、他。”白珠子看着黑祺伤情含泪的说。

    太上老君似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黑祺是按天规处置的，黑祺的突然消失让玉帝大怒。

    “黑祺是冤枉的。”白珠子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把事情都说出来。

    这个时候天兵天将已经赶到，旁边还有三公主。白珠子知道三公主是一定会阻止她把事情说出来的，即使她现在指认三公主也没有人会相信。

    “把他们抓起来关在天牢听候发落。”三公主命令道。

    从来没有见过三公主管过这等事情，三公主的异常引起了太上老君的注意。太上老君开始怀疑黑祺是否真的如白珠子说的是冤枉的。

    “慢着，白珠子不是第一次犯了天规，玉帝王母听到此事大发雷霆，把她拉到玉帝王母那儿去。”太上老君说道。

    “是。”天兵天将说完就准备拉白珠子和段空去见玉帝王母。

    “这恐怕不妥吧，这等人间的小妖闹事何足劳烦父王母后。”三公主阻止道。

    “三公主有所不知，黑祺现在有生命之忧，我必须禀告玉帝王母如何发落。”太上老君说。

    “这、、、”三公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做答。

    天兵天将便将段空和白珠子压往玉帝王母那儿。

    太上老君见段空虽是妖物，但是气质不凡，已然超脱妖的本质，且临危不慌不忙。太上老君看着段空远去的背影会心的笑了笑。

    、、、

    “大胆妖孽，竟敢屡闯天庭，你以为天庭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吗？”王母显然对白珠子屡次无视天规非常的生气。

    “请王母明鉴，我等实属被逼无奈才上的天庭。”白珠子回答道。

    “哦、、、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屡次擅闯天庭的呢？”玉帝问道。

    “我本是在人间修炼的一只普通的蚌精，只因三公主下凡游玩看到我，便让我做了她的手链。”

    “有这等事情？”玉帝不敢相信三公主会作出如此越轨的行为。

    “你胡说。”三公主跳了出来。

    “退下，成何体统！让她继续说下去。”王母对三公主说。

    “后来三公主失手把我留在了棋仙阁，无意认识黑祺，我俩相交甚欢，但一直都是以礼相待。黑祺一直拿我当朋友。我只是一个妖，能得别人如此看重，非常珍惜这份友谊。可是没想到却被误会我俩有私情、、、”白珠子泪流满面，越说声音越高。回忆当初受罚和逃命的经过，她气愤天庭草草对待一个妖物，更随便处罚黑祺。

    玉帝王母听后甚是震撼，可是当时黑祺亲口承认，事情怎么会错了呢。

    “为了掩盖三公主带我上来的事实，我才承认是自己私自上天庭。黑祺知道我肯定挨不住五雷轰顶，就站了出来替我受罚。要不是黑祺，我可能早就死了。”白珠子把实情说出后，好像她这段时间遭受的痛苦也随着发泄了一遍。说完就晕了过去，她真的是太累了。她就像久离河水的一只干涸的蚌，在生命的尽头吐出一颗摧残的珍珠一样闪闪发光。

    “来人，快，扶她去休息。”王母连忙命人照顾白珠子。

    周围顿时安静极了，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天庭竟然出了这等冤假错案是何等的颜面尽失，天威何在？神仙岂能不惭愧？

    “哎、、、”

    天庭顿时一片叹息声，不少神仙黯然泪下。

    “敢问玉帝，将对黑祺作何处置？”段空问道。

    所有人都一齐看向段空，顿时议论纷纷，他们惊叹一个妖有这等超凡脱俗的气质，怎么看都已经超脱，只要稍加努力精进，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玉帝问道：“你就是那个大闹天宫之人？好一个妖物，竟然如此大胆，难道不怕死吗？”

    “怕死，但我更怕朋友死。”段空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

    段空的一句话又引起场内的一片哗然。

    有的点头表示欣赏这少年。

    “嗯，不错。”有的捋着长须说。

    有的跟旁边的神仙议论着。

    虽然只是一个妖，但是他的义举，神仙们感动和认同。要知道没有几个妖能避过天戟阵，妖属阴物，而天戟阵刚、阳、正，能抵抗并逃脱就证明段空不是一个普通的妖。

    玉帝想了想说：“黑祺的事情是天庭的失察，但是黑祺私藏凡间的妖理由受罚。如今已受罚，但罪不致死，准其待在太上老君炉里直至成形。”

    “那白珠子呢？”段空问道。

    “白珠子、、、白珠子擅闯天庭，但念她对朋友一片赤诚，罚其看守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千内不准离开半步。你可满意？”玉帝问段空。

    “谢玉帝，那段空就告辞了。”

    段空说完转身就离开天庭，这个天人永隔的地方，这个天妖永隔的地方，是那么地分明。他不觉得他属于这里，他还是希望他自己的自由。妖又如何？神又怎样？

    “段空。”三公主喊住段空。

    段空回过头朝三公主看着。此时的三公主已不像他在土地庙里看到的那般骄傲，也不像他在死亡谷见到时的那样无措和慌张，她因为怕事情暴露丢了自己的颜面而慌而失去了理智。

    “谢谢你让我敢于面对一切。”

    “儿臣对不起父王母后”

    “儿臣对不起天庭”

    三公主说完就纵身跳下轮回隧道，段空看着她逐渐消失在眼前。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庭三公主投胎做了凡人，她不敢再去面对自己的心，如果不再把自己的心重新洗亮、擦白，她觉得自己再也不配做公主。

    天庭高不可攀，也有高不可攀的规矩，更有高不可攀的威严。

    段空急速离开了这个六道轮回中最高的宫殿。

    若只能谈风月，谁又愿意伤情？

    若能一直单纯，谁又愿意伤害？

    三公主跳入轮回隧道的画面一直在段空的脑海里回旋，他感慨自己有一天若做错了事情，会不会有这等勇气接受心灵的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