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时的狼狈,云微澜冷哼一声:“我精力过剩!”
空气中一声轻笑,文璟衣袂微动,似要往她这边而来,几乎同一刻,云微澜手中的船桨突然挥起,毫无预兆地朝他甩了出去。杭州19楼浓情 .19luu.
船桨生风,呼呼作响,带着一串水珠横向劈出,搅动得连凝而不散的浓雾也跟着凌乱四散,一看就知道使了大力。
文璟笑意未变,手掌轻抬,伸出两指去掂那来势凌厉的船桨,却见一团黑影紧随其后,朝他怀里直冲过来,意图明显,显然是要将他撞下船舷。
眸色微沉,他指尖轻弹,转瞬即至的船桨在触到他指尖的一刹,竟似撞到了金石一般,瞬间反弹而出,直直落入江面,在入水的刹那,碎裂成数片。
这一幕落在直冲过来的云微澜眼里,她不由心惊,早就知道他身手超绝,却不知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她此刻的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孤注一掷。
船身在她的奔跑中猛烈摇晃,就在船桨落水之际,她扑过来的身形亦至,化身为斗牛场上彪悍的大公牛,一头了过去。杭州19楼浓情
弹指间的时间差,她在拼,拼着落水的可能也要争这一线希望。
不能回去,绝不能!
后领一紧,身子忽地一轻,紧接着便已身处空中,她没有半分迟疑,伸手直捣他“黄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猴子偷桃什么的,她从不觉得下流,更不觉得见不得人。
文璟看也未看,两指轻轻一捏,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眸光一落,落在她那只动弹不得,却依然不老实,张牙舞爪地想要实施罪行的手。
“看来不给你教训,你是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他隐去笑意,淡淡道。
“你想怎样?”云微澜费力抬头,怒目而视,视线所及处却只能达到他的胸口,一片羊脂般的肌肤露出单薄的衣衫之外,晃得她想流鼻血。
这种身悬半空,失去重心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想骂娘。杭州19楼浓情 .19luu.
抓住她后领的手往旁边一移,身下的景物顿时一变,弥漫着雾气的江水替代了船,她脸色一变。
“不要!”她那只尚算自由的手一把抓住文璟的衣襟,她面露惊恐,“我错了,真的错了”
文璟不语,只垂眸看她。
她欲哭无泪,“我真的错了,您大人不记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我吧”
“错哪儿了?”文璟问得不急不徐。
“错在不该出来看月亮”
“嗯?”
“不是不是,错在不该拿船桨砸你”
“还有?”
“还有?”云微澜迷茫地抬头,咬唇半晌,眼睛一亮,“还有不该拿头撞你”
“没了?”
“没了。”她老实头,笑得谄媚,狼爪颇为体贴地为他拢起衣襟,顺带在他胸前摸了一把。
啧啧,手感真好。
文璟双手一松。
“噗通!”某人就跟个铁球似地直直落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只余惊天嚎叫回荡在空中,“啊,别把我扔下去,我不会水”
“咕噜咕噜”
文璟唇角微勾,衣袖轻拂船板,倚船坐下,看着她在水中扑腾,不时咽几口江水,态度优雅得象是在欣赏什么美景。
“救我咕噜咕噜”云微澜拼命拍打着水面,身子却因为她的紧张乱动反而越往下沉,不多时,竟渐渐消失在江面,再也看不见。
文璟凝视着她落水的地方,渐渐沉了眸色。
片刻,他轻轻一跃,轻逸如絮,势如利箭,投入水中。
此时,云微澜却早已金蝉脱壳,离刚才落水之处潜出数丈之远。
文璟不好骗,这一她很清楚,对于她所的不会水也不可能全信,但她最终还是如愿掉了下来。
从人的天性来,被惹怒的人,对方越是什么,就越是往相反的方向去做,她就是算准了这一,故意做出不会水的模样,才赌来这次水下逃生。
当然,这需要一系列的铺垫。
从最初的突然袭击,到之后的以头撞,再到起决定性作用的“直捣黄龙”,还有最后火上添油的那一摸,这种种鲁莽与猥琐的举动,足够让一个正常男人为之生气。
尤其是象文璟那样明月珠辉般的人物,只怕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他也定然对这种行径极为不喜,甚至厌恶,也就必然会对她进行惩戒。
在这茫茫江面上,能用来作惩罚的现成刑具是什么?只能是水。
事实证明,她这着棋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