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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贾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饶是他说的是事情,但是身带着恶意。作为苦主,我不想原谅。”
贾代善闻言一言不发,垂眸静思。
“可他却又是我弟弟,嫡亲的弟弟,打着骨头连着筋。”贾赦长长叹口气,“父亲,便让弟弟在家静思吧。”
手摩挲着茶沿,贾代善愈发沉默。他怕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儿子背后的男人。
“阴人莫阴桃花笑”这可不仅仅是一句戏谑之后,而是太子爷司徒文有时候手段狠辣到防不胜防。他只能耍个恶心的心眼,让贾赦做出对贾政的处罚,而后骐骥对方不看僧面看佛面。
“静思也好,找个夫子教教看看这性子还能不能板正过来。”贾代善眸子一闪,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摸着良心说可真没一点偏颇两兄弟来。但偏偏这幼子就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还经常反复提及当年自己被移花接木的悲惨身世,现在还想着拉了贾赦下马,自己就能凭借嫡子的身份继承荣国府。
哎也不知道他贾代善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有这么一个完全说不通眼皮子浅得让人气闷的儿子。
说句难听的话,若是他站在贾政的立场上,巴不得贾赦跟司徒文双宿**,他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搭上太子的大船,饶是自己再无能,别人也不敢小觑一分。
决定了贾政的去处,贾代善又缓缓一叹,抬眸望了一眼贾赦,道:“你母亲那里哎,若是日后你母亲涉及让你仗着皇室喜爱胡作非为,任人唯亲,提携他人,切记万万不可答应。”
“嗯。”贾赦郑重的点点头,拍胸脯保证道:“不能公私不分,这道理我懂的。”
但贾赦万万没想到,自己胸脯刚拍了还没一会,母亲便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直接扼令他下跪认错,还要洗刷贾政污名reads();。
贾史氏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满脸伤心的面孔,眼角带了一丝得意。
没错,就该这样子才符合警幻仙子所言。
“老大,你这个孽障!你这是我气死我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贾史氏越说眉眼间越得意,一想起脑海中自己高高在上被众人追捧的画面,开口的话语便愈发溜:“你也不过是仗着从我肚子里出来才得了个嫡长子的名号,怎么就这么蠢不可及呢?文不成武不就,还听信老虔婆的话”
“母亲”
“放肆,你怎么这般没有规矩,该尊我为太太!”贾史氏带了一丝恼怒,疾言厉色道。
她贾史氏才是这贾家的当家主母,才是贾家发号施令者。她的宝贝孙子贾宝玉是有仙福的,竟然没想到被人夺了气运,简直是奇耻大辱也!
收到贾史氏无端辱骂长子还大呼大叫的消息,贾代善火急火燎的赶来,便看到可以说一脸狰狞的贾史氏,不由怒火燃烧,大喝道:“史氏,你在发什么疯。赦儿,你先起来回房!”
“老爷,你怎么还在?”贾史氏看到贾代善,兴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而后又亮起一道诡谲的光芒,拉着贾代善道:“老爷,这个孽子,简直是气死我了,又喝花酒又带头打架仗着您的威名”
“你给我闭嘴!来人,让太太给我去休息休息!”贾代善听了贾史氏的话,不由毛骨悚然,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退,转身拉着还愣怔的贾赦就往外走,丝毫不管里面大呼小叫的贾史氏。
“父亲!母亲这是这难道是被魔谒了?”贾赦本听到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咒骂,恍恍惚惚的有些失神,但是听到后面对方越说越离谱,不由反过来有些担忧贾史氏。
贾代善揉揉头,脸上也露着一丝不解与担忧:“也许吧,不过先别走漏风声,为父去请大师来看看。”
“嗯。”贾赦点点头,“我也去一起去。”
“好。”
父子两悄声无息的把京城附近的得道高僧,羽化仙人都请了一个遍,用尽了各种方法,但是贾史氏的疯病却愈发严重,几次三番的念叨着贾赦无德,贾政有才,又说了不少惊人之语,吓得贾代善走投无路情况下,病急乱投医□□隍庙的算命也一块儿请来相看。
反正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荣国府当家主母幻了噫症跟长了翅膀一样没几天就流转与勋贵朝臣间。既然如此,贾代善直接就破罐子破摔,请了长假准备在家处理家务。
他好歹有个未来儿婿在,不用担忧朝廷上没了他站位的地方。
“父亲,”这一日,贾赦兴冲冲的冲进书房,上气不接下气,道:“父亲,阿成哥哥为我介绍了一个海外归来的方士,说是徐福的后人,可厉害了。”
“嗯?”贾代善闻言,转眸看了一眼被引荐的徐文,原本紧蹙的眉头一点儿也没有松下去反而愈发绷紧了。这徐文不知为何,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些狐疑的扫了一眼贾赦,贾代善叹了叹口气,露出了然的心绪来。
好吧,司徒文能为了宽慰焦急如焚的儿子,充当神棍,也算是情意深重了。
司徒文坦然的接受贾代善的打量。若非心疼贾赦为此急得嘴泡都出来了,他才不愿这么早就暴露自己,想要暗中在多观察一番贾史氏,或者说被警幻所拔苗助长灌输了原著记忆的贾史氏。
但看着贾赦奔走四处相求,司徒文妆扮了一番,催眠了贾赦,化成徐文reads();。
“去看看吧。”贾代善挤出一丝笑意来,带着贾赦,恭敬的请司徒文往内院而去。
他这个家,妻子疯疯癫癫,老二也左着性子,也就剩下老大还稍微正常,就算养大了儿子被狼给刁走了,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样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在!
一行人来到贾史氏所在的院子。贾代善与贾赦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各种符纸,便走还对“徐文”道:“道长见笑了。”
司徒文捏了捏沾上了山羊胡子,摆出一副天师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回后,享受着贾赦崇拜的目光与贾代善不可置信的神情,便朝屋内走去。
离门口还有几步路便有一股甜腻的香气袭人而来,司徒文旋即眉头一皱,往内扫视了一番,脸色冰冷可怕,“这房中的摆设,如何的来的?”
听见质问,贾赦转眸扫了眼屋内,【壁上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侞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不由得大惊,“这些东西,并未曾在母亲院中看到过。”
贾代善也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旋即扼令心腹去查明缘由。
“看来对方道行有点高深。”司徒文面无表情道:“未免发生意外,还望两位暂且回避,其余仆从也一道离开。”说着摇了摇拂尘。
贾赦乖巧的点点头。
贾代善虽有一丝不解,但在司徒文冰冷的目光下默默的闭上嘴,一言不发的离开。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司徒文开口直接戳重点:“贾史氏,或者说俯身贾史氏上的警幻,人如其名的没有听说过吗?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个虚幻的幻境罢了。”
听了这话,原本在虔诚上香的贾史氏身子一僵,默默垂眸。待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宝镜,贾史氏看着对方背后若有若无缥缈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龙气,恶狠狠的朝司徒文剐了一眼,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嘲讽:“最后失败的太子殿下,你有什么资格在此胡言乱语,不过是得到了一点运道,就妄图改变仙子下凡历劫吗?你可知道此地乃是本仙为侍瑛神者,娲皇娘娘补天的灵石所选定的历劫之地,岂容你这个蝼蚁因为一己之私而随意更改!”
说着,暂时靠着蛊惑贾母而获得身躯的警幻稍稍抬起下巴,带着高高在上施恩的意味道:“卑贱的蝼蚁,你若是弃暗投明,暂且扶持贾政,保护通灵宝玉的成长,本仙暂且饶你一命,不向上神揭发你的逆天重来。”
听着这一长段话语,司徒文嘴角抽了抽,言简意赅:“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说完,司徒文抛却了伪装,淡定无比,大步走向警幻,直截了当挥手。
见状,警幻大惊,接着宝镜,对方背后的紫气云集,几乎可以得道成仙了。顿时有些慌张,警幻急急往后退,话锋一转道,盈盈往下一福礼,开口柔情似水,“这位道友,先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先前因我奉娲皇子命为宝玉历劫护航,故而有些情急,唯恐您不知道对方不知庐山真面目,莽撞行事而耽搁了自己的机缘。”
“噗嗤!”司徒文忍不住笑出声。用贾史氏的身躯装豆蔻年华的少女,简直是惨不忍睹。
虽然司徒文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且不说对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就单单被提及的女娲大圣,他打心眼里可真没多少敬畏之心。
毕竟,自己曾经被烤兔肉了,也有对方一份功劳。(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