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恋玉面色复杂,她将玉龟放回桌上说:“郎君,您错了,这岂止是一枚古玉?它应该叫邃古玉,传世已有上千年。邃古玉是土葬之玉,人归天后用玉陪葬,殓短者为邃,殓久者为邃古。玉器伴着主人,随着尸身的腐化,常年浸泡在血水中,玉器吸尽了人体的精华,伴着尸身慢慢养性,越久越是有灵气。邃古玉多藏于高级棺木内,尸身养玉,玉养尸身,在漫长的尸身养护下,邃古玉出土后常有隐隐血丝,并在玉体内慢慢游动,这种邃古玉又称血丝玉,是世间少有的稀世之物。”
一番话说完,为验证其说,恋玉又命丫环端来一盆清水将血丝玉龟放于其中,满盆清水霎时变得鲜红,犹如早起的朝霞;那龟昂首摆尾四爪欲动,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拿出玉龟后,水中的红光又立即不见了。
阿史那献呆坐桌旁,听得不断颔首,越发对恋玉的才识高看一眼,他惊叹道:“姑娘果然貌美才佳,我不知这玉龟如此珍贵,竟有这许多说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小心收藏。”
恋玉谢过阿史那献,将玉龟放置妥当,吩咐门外侍立的丫环去告诉老鸨,今夜专陪阿史那献。
阿史那献大喜过望,没想道自己梦寐以求无法得到,临走了却终于遂了心愿。
次日晨,阿史那献在恋玉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梳洗完毕,惬意地在房中等待丫环送来早餐,他想用完早餐再离去。
恋玉坐在一旁,柔声细语地陪他说话,她漫不经意地问道:“昨日那玉龟,郎君是从何处所得呢?”
阿史那献答道:“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恋玉掩嘴轻声一笑,说道:“想您那朋友也是糊涂之人,哪有送礼不送完整的东西呢?”
阿史那献一阵疑惑,恋玉解释道:“那玉龟原是两个,一大一小。大龟为龟母。小龟趴伏于大龟背上,为龟子。龟,原就寓意延寿千年,又驮一子龟。更含了子嗣兴旺,后继有人之意。你那朋友只送大龟不送小龟,岂不是糊涂之人。你若不信,可抚摸大龟背部,有一微凹之处,正是驮负小龟的地方。”
说完,恋玉取出玉龟让阿史那献验证,果如其言。
“若这龟能凑齐两个就好了!”恋玉怔怔地想着什么,面上露出向往之色。
阿史那献一阵难堪,为挽回颜面。他咬咬牙许诺道:“待我回去,问问我那朋友,看是否能要来小龟,改日再给姑娘送上就是了。”
恋玉一脸欢喜,感激道:“那就多谢郎君了。”
从恋玉那里出来。阿史那献在蓝田王府徘徊了好一会,最后终于一跺脚,向门丁通报要见蓝田王。
“小龟?”李陶听罢,点点头道:“我去问问吧,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找得到,但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吧!”
“蓝田王。实在是不好意思,为这么点小事,还要麻烦你!”阿史那献歉意道:“此事一了,我便没有什么遗憾了,可以安心去西域了!”
李陶笑道:“此事我记在心上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请陛下给你与恋玉姑娘赐婚了。无论如何也得让你心无旁骛去西域!”
阿史那献走后,李陶亲自去找了姜绞,问起玉龟之事。姜绞告诉李陶这玉龟是一个小吏送给自己的,当时自己也没有在意。李陶叮嘱姜绞务必要找来小龟,这对自己来说事关重大。
姜绞见李陶说的如此慎重。哪敢怠慢,忙唤来了那送大龟的小吏,让他去寻小龟。小吏一听却做了难,那只大龟是自己在长安城的“藏宝阁”花大价钱买的,买时并不知还有小龟一说。
姜绞见小吏并无小龟,想到李陶郑重的话语,不由沉下了脸。小吏怕阿史那献动怒,连忙答应再到那家店去寻。
出了姜府,小吏径去了“藏宝阁”,向掌柜的说明来意。掌柜的很吃惊,他也不知道还有个小龟。见他手里没有小龟,小吏急得大汗直冒,他央求掌柜的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弄到小龟,并许诺重金求购,当下就拿出定金。
掌柜点头道:“这大龟原是我在信阳的一户人家求来的,待我再到那户人家中寻一寻。”
小吏大喜,约他一个月后交货,随后去给姜绞回话了。
姜绞回话给李陶,李陶再回话给阿史那献。阿史那献自然少不了去见恋玉,称一个月后就可得小龟,请恋玉安心。
……
这一日,李陶与范长风董少卿与王胡风终于聚在一起了。
“阿陶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知道范氏商号发展有多快吗?”不擅喝酒的范长风已经有些醺了。
自从范长风到长安来,李陶一直忙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不能像从前在舒城那般形影不离,这让李陶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如今,看着自己的的好友如此高兴,他心里也是由衷地高兴。
“哦?发展有多快,说来让我听听!”李陶不想扫范长风的兴。
“我呢,只有坐镇长安的份,主要还是老董与老王在外边奔波,具体的发展我说了不算,你得听他们的。”
李陶似乎听出了范长风的语气中稍有些不快,他眼珠一转猜测道:“九郎,莫不是你老待在长安,不能像老董与老王一样四处走走,心中觉得不爽了。”
范长风默然不语。
李陶见状,知道让自己猜着了,他拍拍范长风的肩头道:“九郎,你也莫有怨言,若没有你在长安坐镇,老董与老王也不可能放心在各地发展。你也知道长安不可能没有人坐镇。”
范长风不满道:“阿陶你说的没错,长安是需要有人坐镇,可还有比我合适坐镇的人,你为何不让他坐镇,让我也到外面去闯闯?”
“还有比你合适的人?”李陶惊诧道:“怎么可能呢?你说说是谁?”
“阿陶,你忘了聂神算了?”范长风眨巴着眼睛提醒道。
“聂神算聂无双?”李陶听罢,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