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双脚踏实时,人还没反应过来,衣裙就被人掀起,她吓得忙捉住那人的手下意识大吼:“你放手,干什么?”
周身的气温骤降,眼前人象制冷机一样散着冷冽的气息,抬眸间,就触到那人快要结冰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啰嗦。
“松开!”冷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爷……男女授数不清。”绯云怯怯不敢看他。
“坐到阿离的怀里就不怕授数不清了?”冷奕勋的脸色更可怕,眼里的冰凌快将绯云冻死。
果然还是生气了!
绯云心虚垂头装死,那不是没法子的事么?她不会骑马啊……
见她不语,他更气,手一抖,就震开了她的,抓住她的裙带就扯。
“混蛋!”绯云气急,破口大骂。
还真让他停了手。
绯云愣住。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强奸你?”讥诮地说完,他冷冷地扔下一个瓶子,转身就走。
那他想做什么?又撕裙子又解衣带的!
检过瓶子揭开,清凉芬芳的气息散开,是治跌打损伤的药!那他方才是想给自己上药?
绯云顿时窘得满脸绯红。
颀长俊逸的身影眼看着就要走远,绯云福至心灵,对着那背影喊:“我不想靠着他。”
这话没头没脑,但前面那人却顿了顿。
绯云怕他没听懂:“我怕挨着他,所以只好僵着。”
那人却仍扔下她继续往前,绯云急了:“爷,我腰腿好痛……”
林子离现场好远啊,走回去要她一条小命去。
“不是说男女授数不清吗?还不快上药!”那人仍是恶声恶气,可声音明显温柔了些。
他不是要扔下自己一走了之?是离远些方便她上药!
绯云的小心脏终于有了点愧疚感,忙胡乱在腿间蹭破皮的地方抹了几把药,挣扎着站起来。
那人仍站着未动,绯云一瘸一拐地走近,那人冷冷撇她一眼,继续前行,绯云傻眼,忙揪住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他。
他扒下她的手:“男女授数不清。”
绯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的感觉,又气又无奈,很不想开口求他,可形势比人强,好几里的路,这里又不是现代,没的士没摩托,只有人力飞机。
僵在原地半晌,眼看着那人又要抬脚,绯云挤牙膏般总算挤出一句:“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一朵艳丽的笑容在白晰如玉的俊脸上漾开,阳光下,如盛放的牡丹,绯云一直知道他好看,可还是头一回看见笑得如此美艳绝伦的,顿时两眼直,整个人处于当机状态。
“流口水了。”笑容攸忽不见,某男回归冰山脸,斜睨着眼冷讥。
绯云脸一红,呐呐地垂头,翻眼暗骂,傲娇臭屁!
腰间一紧,人又凌空飞起。
墨竹打量了二人一番,果然小云的脸色比先前更差,不由叹气,她家二爷还真不晓得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呐。
冷昱早就查看了一遍,冷冷地看了冷奕勋一眼道:“四周有暴炸过的痕迹,这里马蹄印很乱,又有血迹,左浩然应该是在这里遇袭的。”
夜安离也道:“不错,这里还有断了的马蹄,可见当时**的威力有多大,不过火药都由火器营掌管,这么多的火药由火器营出来,应该是有记录才是……”
“民间做花炮也能用火药的,世子爷。”不等他说完,墨竹就冷冷地来了一句。
夜安离尴尬地摸了摸鼻间。
“民间所用的火药与火器营的可不一样,浓度没这么大,你们看,这里还有包火药的纸片,正是火器营专用纸。”冷奕勋检起一张黄纸片道:“能从火器营拿出**的人可不多,阿离,大理寺现在就可以去查。”
“看来,左浩然的确死于这场袭击,不过,是谁要杀他?还是在京城郊外,如此名目张胆?”冷昱俊眉微皱,拿起一个破马鞍道。
“冷世子不觉得很奇怪吗?”绯云接过那个马鞍问。
“什么?”冷昱对冷奕勋冷冰冰的,对绯云倒是和颜悦色:“小云姑娘现了什么?”
“你看,这里足足炸了半间房那么大一个深坑,可见当时暴炸威力有多大,可整个场面里,只有马匹的残肢皮屑,连人的衣服碎片也没有一块?”
夜安离见了道:“不错,确实没有。”
“可能当时只有左浩然受伤,其他人都没有的缘故。”冷昱道。
“不可能,如果当时其他人离他够远,**波及不到的话,这里的马蹄印就不该有如此之多,如此凌乱,一看就不是一匹马能留下的。”绯云摇头道。
“不错,就算是部下现左浩然受伤,过来救助,也肯定是下了马冲过来,不会骑在马上。”冷奕然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凶案现场?”冷昱问道。
“是凶案现场,不过,应该是杀马案的凶案现场。”冷奕勋道。
“可左浩然明明就是炸死的,此处又是柱国公府人提供,你说这里只是炸死了一匹马,谁信啊?”冷昱冷笑。
“你爱信不信。”冷奕勋弹了弹白袍,看绯云正躬身查看着什么,过去一扯道:“不是说腰腿痛么?回去看大夫。”
“呃,爷不看现场了?”绯云诧异道。
“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还要给马儿办个道场?”说话间,冷奕勋已经将她勾起,翻身上马。
墨竹挑眉看夜安离一眼,这回看你还跟我家爷抢。
一转眸,瞪时惊得张大了嘴,她家二爷竟然把绯云横抱在怀里,一只手拉着缰绳,缓缓而行,如同散步。
冷昱也上了马,冷冷撇冷奕勋一眼:“这样爬何时能回城?你不如走路还快些。”
“爷喜欢,与你何干!”冷奕勋看也没看他一眼道,见怀里的人像驼鸟一样偎进他怀里,心情越舒畅。
夜安离一路跟着回了理国公府,下马后,冷奕勋还抱着绯云,一进府门,各种眼光全都聚集过来,绯云的驼鸟装不下去,小声在他怀里央求:“爷,放我下来。”
“你腿伤好了?”某人抱得很开心,见她反抗,语气变冷。
“也……不是很疼了,多谢爷照顾。”这还没进二门,就招来那么多双又酸又红的眼睛,若进了二门,全是他的脑残粉,自己还不得被吃了去?
冷奕勋这才将她放下。
绯云强忍不适,才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人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扑倒,理所当然地又回到某男的怀里。
听他一本正经喝斥她:“让你逞强,一会伤更重好偷懒是不是?爷的衣服可是堆了好几天没洗了。”
绯云回头,丫丫的小石子路,连颗野草也没有,怎么绊的脚,分明就是这厮下黑手。
没见过这么腻歪的主子,有宠奴癖么?
宠?!
被脑子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惊呆,回宁墨轩的路上,一直呆滞中,一路上各种眼刀子戳过来,都被她忽略掉。
坐在书房的骑子上,触到红梅复杂的目光,绯云干脆继续装无辜,对着红梅傻笑。
“爷辛苦了,奴婢让厨房备参汤来。”红梅收回落在绯云脸上的目光。
“嗯,给她炖点活血散於的,参汤就不要了,乌*,一身骨头没二两肉,硌手。”冷奕勋淡淡地点头。
妈蛋,嫌硌手别抱啊,又没请你。
又被嫌弃了的绯云撇嘴,又触到红梅复杂幽暗的眼神,忙低下头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