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管三入鹧鸪山以来,就独得全门派恩宠~
这武林侠女三千,就偏偏只宠她一人~
于是她就劝各位一定要雨露均沾,可大家非是不听吶~
虽然吧,她师门之内统共三个人,师父何孟春,大师兄白逸舟,以及机智可爱的小师妹管弦鸣。【脸呢???】
在鹧鸪山的这些天,管弦鸣女士臭不要脸的程度日益飙升,马上要直上云霄和太阳肩并肩共唱一首《自由飞翔》了。
管弦鸣仗着自己是白逸舟名义上唯一的小师妹,头几天面对白盟主的体贴温柔还有几分警惕,后来坦然接受了来自白逸舟的各种形式的人文关怀。
白逸舟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些年,师父何孟春武艺绝群可惜不怎么靠谱,也没有什么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之类的一同习武,唠唠嗑,撸撸串,看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啥的。后来看着其他门派同门情深义重,羡慕也是有的。如今突然得了个小师妹,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着,也是充满着慈祥的光芒,每日和管弦鸣见了面都笑得一脸和蔼,督促管弦鸣背内功心法时也极尽温柔。
管弦鸣吃着自家大师兄捎来的点心,翘着腿看着何孟春给她的启蒙心法,翻了几页确定自己默背了下来,管弦鸣瞅了眼窗外。
飞鸢搁屋外练剑呢,剑气潇潇,落英缤纷,公子如玉,说是武林中哪个世家公子也有人信的。
管弦鸣托腮望着飞鸢,心想着跟着自己小打小闹的,是不是实在委屈了他。可是天大地大的,一个口不能言的无依无靠孤儿能去哪儿呢?
泱泱武林,哪里是言情小说里说的那么安稳。
这世间哪有什么安稳。
刀光剑影,风云暗涌,剥筋扒骨,稍不留神就他妈身首异处。
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管弦鸣自以为比谁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人生悲哀,不过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爱不得已。
管弦鸣觉得飞鸢天生是个侠客料子,一副好心肠,模样和身手都俊的很,不能说话又怎样,她倒还觉得有些个江湖中人太过聒噪、自负。明明实力不过尔尔,偏当自己是江湖里头一等的人物了,在茶楼里高谈论阔挑剔他人的样子着实讨厌。
飞鸢见管弦鸣瞅她,冲着她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活像个小傻子。
管弦鸣冲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了,管弦鸣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柔声道:“练武这种事儿可没办法急于求成,改日我求大师兄指点指点你,若是得他相助应当是事半功倍。”
飞鸢点了点头。
管弦鸣把用过的帕子递给白茶,接过碧珠递来的清茶,呡了口道:“到底是个孩子,身子柳条似的忽然就长了,回头让珊瑚给你重做套衣裳,利利索索的也精神些。”其实她也不知道飞鸢到底多大,是比自己的肉身大些呢,还是小些呢?
过些时日自己上面的哥哥姐姐们议亲了,怕是就要轮到自己,可是偌大的冀朝,竟然一时也找不到管弦鸣心中的良配。虽然管家的长辈自会替她寻个“好人家”,管弦鸣也没指望找个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投意合的,只求对方不是个宠妾灭妻枉顾礼教的痴情种,日子好过些便罢了。可是想到这些,总归也是有些难受,道理她都懂,可是有p用?
天地之大,居然没有她这条单身狗的容身之处呢。
飞鸢见她走神了,从兜里宝贝似的掏出几颗野果子,管弦鸣猜想这许是清晨飞鸢去山中摘来的,笑着让白茶拿去洗了,哄孩子似的对飞鸢赞了几句。飞鸢见状摇着尾巴似的,跟着碧珠去换衣服了。
到底是个孩子。
管弦鸣理了理思路,瞧见白逸舟快步走了过来,手上拿这个山花变成的花冠。管弦鸣心里叹了一声可惜,笑着出门迎他。
白逸舟一脸快溢出的宠溺:“我在山中瞧见这花开地不错,倒是衬得起你,便给你编了个花环带回来。”说罢似有些羞赧,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了几分。
“师兄手拙,比不得你们女儿家心细手巧的,是不是太粗糙了些?”白逸舟见管弦鸣笑着摇了摇头,便小心翼翼地给管弦鸣戴上,一脸宠溺的样子给管弦鸣看愣了。
这双手拿得起玄铁打的重剑,手刃了无数贼子宵小,使得出这天下最精妙的剑法,哪里是手拙呢。
管弦鸣本当白逸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白盟主倒是真把她当做来之不易的小师妹呵护着。管弦鸣有些惊讶,一是觉得眼睛有些温热。
白逸舟见她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心中微动。
他只有个弟弟,白江澄自小还不在身边,虽然后来自己在江湖中能说的上话了有心照拂一二,可是江澄似乎并不与他十分亲近。白逸舟独来独往这些年,虽有些江湖义士一道走走停停的,却只是些君子之交、面上情罢了。如今得了个师妹,却好似亲妹子似的。管弦鸣容貌生的极好,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双水波盈盈的眸子,曼妙的胴体,与纪语卿都不遑多让。白逸舟自然心疼的紧,自打进了鹧鸪山,忍不住的怜爱管三。
白逸舟只当如今自己有弟弟,有个小师妹,还有他温柔体贴的卿儿,真是好不快活。
管弦鸣见白逸舟似乎是想什么出神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
白逸舟回神看见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轻轻捏了捏管弦鸣的鼻尖,柔声道:“我的小师妹倒是个小傻子。”跟传闻中的管三小姐实在是大相庭径,果然传闻皆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