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陈胜近距离听到了鸡哥的报晓。
他在想要不要再给一两银子,让农妇把鸡哥炖了。
“赵达,那位大人醒了没?”
村长询问准备去耕田的汉子。
他的牛车上堆积着几十只狼尸,皮是皮,肉是肉,全都分好了的。
“啊,村长,你是说陈小哥吧,他昨晚喝了好多酒,要不我去叫醒他?”
赵达挠了挠头,回身打算去敲门。
经过昨晚的事,他觉得陈胜并不像镇里的那些武者高傲,是个好说话的人。
人家都说别客气了,那就不用硬装着点头哈腰了,有事说事。
“别别别,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村长连忙让人拦住铁憨憨的赵达。
这小子,有把子力气,就是脑子太直了些,要不是娶了个懂持家的婆娘,锄头抡到死也攒不出三间房加个小院。
“有什么事就说吧。”
穿好衣服的陈胜打开房门。
“啊,这位大人,这是您昨晚杀的狼群,我们都给处理好了。”
村长谄媚道。
不谄媚不行啊,他在军队里待过,入了品的武者,都能混个小队长当当了,而陈胜昨晚展现出的实力,比他在阵前当排头兵时看过的斗将先锋还强。
至少他能看清斗将先锋的出手招式,而看陈胜的,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狼群吗?”
陈胜闻着牛车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昨晚斩的那些狼对他来说都是弱鸡,就头狼还算可以,玄铁杖刀入肉时会有丝滑感,横向对比以前砍的武者的话,大概有八品左右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狼,那跟划破一张纸没什么区别。
“把头狼留下来,其它的你们村里分了吧。”
陈胜摆了摆手。
狼肉他还没尝过,不知道和樊哙煮的狗肉相比味道如何。
“谢大人,多谢大人。”
村长连忙道谢。
这可是几百斤的肉食,够他们全村沾好几天荤腥了。
更何况还有狼皮,拿去镇上卖,也能卖出好价钱,读书人最喜欢用狼毫做毛笔了。
告别村长,陈胜跟着赵达来到田间地头,坐在田埂上,感受着周遭的环境。
嗯,这种自己坐着悠哉悠哉,周围人都在干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经过昨晚的醉酒斩狼,陈胜吸取了一点经验教训,那就是习武不能操之过急。
有的时候心静不下来,越练反而越会起反作用。
以前梦境里的对手虽然实力强过他,但并未强得令他看不到希望。
而那长须中年,他的刀韵真的太老辣干练了,只要莲花一开,陈胜必然身陨。
“最快的刀,这条路会很难走。”
陈胜想起麻衣青年的留言。
确实很难。
在风餐露宿赶路的几日里,每晚和长须中年对战,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凭什么你的刀比我快,花活还比我多?
陈胜能感觉到,对方的刀道主打的应该是包罗万象,柔而不弱之类的韵,而不是快。
一个没有掌握快刀道的人,出刀速度却比他快。
这叫陈胜如何能接受?
于是,越打越没有章法,越想玩点盘外招,玩心计。
但在长须中年的绝对实力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
用快刀道,还能看到莲花完全绽放,用歪门邪道,花开瞬间即死期。
以至于到最后,长须中年甚至不使用如莲花般的刀韵,光靠那婉若游龙的轻柔刀就能将陈胜斩杀。
直到昨夜,陈胜才顿悟,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差点没否决放弃自己立的刀道!
弱的不是我的刀道,而是我啊!
“绊脚石绊脚石,差点没让那如莲花般的刀韵给我绊倒了啊。”
陈胜感慨着。
在昨晚尚未看破之前,他和长须中年之间刀韵掌握与开发差距太大。
一个小学生,就算班级考第一,能和重点高中生比?
要知道,有些人这辈子的智力巅峰期,就是高中了。
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破了那莲花刀韵。
陈胜摩擦着下巴思索。
颇有种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觉得我行了的感觉。
“陈哥哥,能帮我摘树上的枣子吗?”
果果拉着陈胜的衣袖,眼巴巴道。
平时大人在田里忙活,自然不会搭理小丫头的请求。
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陈胜这个闲散人员。
“好啊。”
陈胜揉着果果的小脑袋,“带哥哥去吧。”
修行之道,张弛有度,方能精进。
“赵小胖,我把陈哥哥带来了,树顶上的大枣一定是我的!”
果果趾高气昂地宣示枣树上的甜枣归属权。
野生的枣树,结的果子大多酸涩,唯有树冠顶的那些枣子,接受日照时间长,口味上能酸甜一些。
只不过树冠顶上的枣子枝头细,连小孩子都不好爬上去摘。
“哼,你就是我阿爹说的杀狼高手吗?”
赵小胖毫不示弱地打量陈胜。
后面几个小不点跟班也眨巴着眼。
“高手不敢当,略有些三脚猫功夫。”
陈胜笑道。
不知为何,这小胖的声音让他想起前世西游记里的红孩儿。
“你就是阿爹说的杀狼高手吗?”
“你就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如初一辙。
“哼,能杀狼未必就能摘得了枣子,我看你连绳竿都没带,一会儿摘完枣子,我请你吃,算是谢你帮村子杀了那些可恶的饿狼了!”
赵小胖豪气道,仿佛那些枣子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而小胖口中的绳竿,就是一条长木杆,末端绑个绳套,专门用来拽树顶的细致,把上面结的枣子摇下来。
他仗着体重力量优势,每次都能拽下来好多,靠着枣子,在村里收了不少小弟。
“哈哈,我摘枣不用绳竿的。”
陈胜被这义气小胖逗乐了,大脚一跺,几块碎石飞起,随手一抓,再向枣树顶端一抛。
咻咻咻!
几枚大枣落下。
“哇”
小屁孩们都惊呆了。
这技术,还打什么枣啊,用来打鸟吃肉不行吗?
“我还可以这样。”
玩心大起的陈胜施展蜻蜓三点水,飞到树冠上一抄,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手里又是一把枣。
“还能这样!”
陈胜朝着枣树打出一掌,释放出一点点真气。
哗啦!
一场枣子雨落下,落叶纷纷,差点被给枣树吹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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