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总结出来一个中心思想,就是不能因为珠宝协会只是一个非官方组织就小看它。
第二天高明起了个大早,天刚亮起,就匆匆出了门。
虽然何垚并不怎么看重开业的阵仗,但乔琪跟高明不这么认为。
操办开业并不仅仅是图个好彩头,更重要的昭告同行。
靠着人带人、人传人,在最开始壮声势养人气。慢慢发展自己的长期客户。
在这方面,长期在缅国的何垚等人无法做到。
只能辛苦高明能者多劳。
抱着弄成什么样算什么样的心态,分头行事。
傍晚时分,老黑如约押送原石抵达。
连乔琪都被抓过来当劳动力,最后折腾完都半夜了。
乔琪毫无形象的坐在店面的地板上,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说好的,我只负责供货,剩下的事都是你的……我现在觉得给你这百分之五十的抽成,血亏!”
何垚才刚刚说了一句“话不能这么说”,就被乔琪丢过来的抹布给盖在了脸上。
“我可是在我阿爹面前夸了海口的。你要是让我输,我绝对饶不了你!”乔琪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恨恨说道。
别的矿主不管真实情况怎么样,至少看起来都是风光无限。
人前身后前呼后拥,除了保镖就是上赶着套近乎的中间商们。
像她活成这样的,真不多见。
要是自己阿爹看到,也该心疼了吧。
趁着这会儿老黑跟出云还在店外张罗,何垚好奇的问道:“小矿主,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放着锦衣玉食美容购物的日子不过,掺和我们大老爷儿们这档子事图什么?”
乔琪神色如常地整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说道:“我们这种矿业公司,想拿下矿场的开采权,向政.府缴纳的费用你想都想不到。每年还要给背靠的地方武装高昂的分成。外面还以为我们的日子多好过,动不动盯上我们。绑架勒索、杀人放火……导致我们不得不斥巨资去雇佣蛏子老黑这些保镖。你不是挖墙角了吗?应该清楚他们的收费标准吧?”
“我们是妥妥的弱势群体。赚的多但开销也大。而且这些地方武装的胃口越来越大。我们这种体量的矿业公司,要是继续按照我阿爹原先的经营方式,很快就将面临被大矿业公司吞并的局面。我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提前寻找出路。”
说到最后,乔琪的神色有些黯淡。
看的何垚心跟着揪了起来,“你兄弟们呢?”
乔琪把眼睛一瞪,“你查户口呢!这么八卦。管好你自己的事,少操闲心!”
这模样指定有难言之隐。何垚却不敢继续往下唠。
缩了缩脖子,继续新一轮的理货。
为了避免路上颠簸对原石造成皮壳损伤,更重要是的避免运输过程中露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有原石都按照运输标准层层严密包裹,倒是契合蒙包料的先决条件。
就是不知道明天高明能摇来多少人撑场子。
当天晚上连宾馆都没回,何垚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隐约记得,似乎有人往自己身上堆叠报纸保暖。
不过何垚太累,连动动眼皮都没能办到。
第二天醒来浑身一动就疼,睁开眼睛看到旁边和衣而卧的乔琪,蜷缩在地上,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娇气。
何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碎报纸,正琢磨着还有没有必要给乔琪盖盖的时候,外面冷不丁传来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
乔琪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做出防御的姿势。
一脚将何垚手上本来就破碎的报纸踹了个纸片纷飞。
两个人隔着晃晃悠悠飘落的纸片,看到对方惊恐万状地脸。
最后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玛德,我们都快忙出重影了,你们还在打情骂俏?出来干活!”
老黑煞风景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何垚跟乔琪的对望。何垚连忙走到店外。
看到地上鞭炮燃放留下的一地红花。
何垚都还没等开口,外面的高明看到他出现,立刻跟出云一人一边将手上的烟头对准高高挑起的鞭炮引信点了上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余音绕梁响个不停,老黑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了在地上到处乱窜的礼花,专门瞄准何垚跟乔琪狂轰滥炸。
吓得乔琪不停尖叫着跳来跳去。
最后不堪其扰,干脆蹦到了何垚背上。
那一瞬间的肢体接触,没有让何垚心旌荡漾。
自然而然地托住乔琪修长结实的双腿,防止她落地。
不管看上去多么强悍的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位公主。
如果可以,何垚希望自己是为公主牵马的王子。
虽然现在看上去,这个想法未免荒诞可笑。
可放在一年前,告诉还在电诈园区过得人不如狗的何垚,他会跟某个矿主的漂亮女儿一起合伙做翡翠原石的生意,他也一定会觉得荒唐。
可如今,不也实现了吗?
等到鞭炮声息,乔琪红着脸挣脱何垚的环护,恨恨冲老黑说道:“好你个老黑,今天我给你记着。后面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黑笑得像朵狗尾巴花,连脸上狰狞的伤疤都变得顺眼起来,“小矿主,搞不好以后的谢媒酒还得敬我两杯。我老黑人狠话不多,办事绝对让人放心。”
乔琪见他越说越离谱,干脆转身回了店里,不再理会老黑的胡搅蛮缠。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放鞭炮了?”何垚问高明。
以为这是瑞丽的地方风俗。
顺着高明指向路边的手指,何垚看到陈媛笑盈盈的站在一辆商务车旁。
“陈老板说,会长今天要赶去临市处理事务。只能赶早在出发之前先来打个转。刚才一直在打电话安排工作,咱也不敢过去打扰啊……”
不等高明说完,何垚连忙迎上去。
来者是客,可不能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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