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漆黑如墨,一弯残月斜挂在苍穹之上。
夜色像打翻的浓墨,泼洒在开化城外的一条小道之上。
一个年纪看上去在五十多岁的老人,背负着双手,佝偻着背,在小道上缓缓前行,他的身后紧随着两个二十来岁的魁梧汉子,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几处地方缠绕着几块白布,隐隐的有血迹从白布中渗透出来,只是这两个人走路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别捏,走起来一摇一摆的,时不时的从他们的嘴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两个人的脸色苍白,每走几步路,都要抖上几下,现在的天气还十分暖和,他们两人给人的感觉确是出奇的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其中一个汉子手里提着一个大红灯笼,他的手抖的厉害,灯笼里的烛光将几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飘飘忽忽的,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莫名的便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另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裹,里面好像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一片殷红的的血迹将包裹浸透了,他将包裹提在了手中,跟在那老头后面缓慢的走着。
前面走的那个老头便是白日里对金霸天用刑的马六爷,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一脸惨白的汉子便是他的两个徒弟。
马六爷突然转过了头,扫了那两个哆哆嗦嗦的汉子一眼,气呼呼的骂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不是给你们找了郎中瞧了吗?怎么还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走个道儿都这么慢,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那两个汉子对着马六爷笑了笑,笑的有些苍白无力,一个汉子嗫嚅着说道:“师……师父……不知怎的……被那群野狗咬了之后没多久,徒儿就感觉身上特别的冷,身子抖的都停不下来了……莫不是我们师兄弟两人真像是白日里那个小哥说的……都中了什么尸毒……”
马六爷冷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们不是已经找郎中瞧了吗?那郎中都说了,只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的,为师小时候也被野狗给咬过,吃了几服药就好了,那两个年轻的后生还想在老夫面前卖弄,简直就是瞎了他们的狗眼,我马六爷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那两个汉子听马六爷这么一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可是走路的时候,身子依旧抖动的厉害,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走了一段路,马六爷身后的那一个汉子突然小声的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为什么要留下这金霸天的人头?寻常咱们做红差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马六爷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那个提问的汉子,一双眸子冷冰冰的,好似凭空射出的两道寒光,那汉子突然觉得更冷了一些,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战,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弹。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为师为什么要留下金霸天的人头了。”
另一个汉子也忍不住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啊?这深更半夜的,都出了城十几里路了……再往前走走,就没有人烟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