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清楚,方雅丹这是想特地为我唱支歌,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经历,我不清楚她在夜市摊唱歌也行,但因为知道每天晚上她就是在人家吃饭的桌边唱歌的,现在让她在这里唱,总有种侮辱她的感觉。
当她准备起身到我这边拿琴的时候,我把琴拿起来藏到自己的里面,说道:“不必了,这是酒店,我们不要打搅了人家。”
我的意思方雅丹当然明白,在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同时,也诚恳地说道:“没事的,我小声唱。”
宋妮娜不明就里,执意对我说:“国栋,你就听她唱吧,她能模仿不同明星的嗓子,比如邓丽君、毛阿敏、韩红、王菲和降央卓玛,她都能唱。”
我想能够模仿众多明星,一是她的天赋,二来也是为了适应夜市摊上不同欣赏口味的需要,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让她唱,因为等会宋妮娜一会让她学这个,一会让她学那个,就和在夜市摊上点歌没有任何区别。
我瞪了宋妮娜一眼:“她那么会唱,那么能干,万一我听完歌喜欢上她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宋妮娜放弃逼方雅丹唱歌的想法,但方雅丹好像以为我是在向她暗示什么,有点慌乱地瞟了我一眼,赶紧把目光低下。
宋妮娜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没事,你肯定不会喜欢她的。”
我和方雅丹几乎同时一怔,不晓得她是哪里来的自信,方雅丹坐在她边上低头不语,我低头喝着调羹里的汤,抬起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洋洋得意地说道:“你不是喜欢胸大的吗?我告诉你,她的胸比我的小。”
方雅丹满脸通红地悄悄瞟了我一眼,我特么刚刚喝进嘴里的汤,一半从嘴里,一半从鼻子里喷涌而出,赶紧一转脸,“噗——咳咳咳”地趴在卡座上咳个不停。
两个小美女一下紧张起来,几乎同时从座位上起身,宋妮娜更是从里面几乎把方雅丹推倒坐在了位置上,赶紧过来又是递餐巾纸给我,又是拍我的后背。
我擦干净之后,服务员正好把我们加的菜端了上来,等我坐正后,宋妮娜干脆就坐到了我的身边,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不信你比比看,我和她究竟......”
“哎,”我赶紧制止她:“行了,行了,快吃饭吧!”
我忽然感到宋妮娜有时单纯的近乎于弱智了,有她这样叫男朋友评判她与别人比胸的吗?
虽然我哭笑不得地踢了她一脚,但还是下意识地瞟了她和方雅丹的胸口一眼,老实说,虽然她们穿的都是校服,貌似宋妮娜的胸确实是要大一点。
“行,雅丹,那就快吃吧,有机会咱们到ktv去好好唱唱!”
方雅丹微笑地点了点头,又在我的催促下,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瘌痢头跟我说过,其实宋妮娜过去和方雅丹的关系一直不好,虽然她们都是神级小萝莉,而且当初被称为是学校的洛天依和乐正绫,但两人的家庭情况却有天壤之别,宋妮娜家庭富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土豪,而方雅丹却是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父母就离婚,是跟着母亲长大的。
也不知道是宋妮娜瞧不起方雅丹的家庭出身,还是方雅丹故作清高不愿与宋妮娜交往,据瘌痢头说,在他的印象中,宋妮娜和方雅丹从初中一年级同学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
刚刚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宋妮娜偶尔看到方雅丹背着吉他从玻璃窗外经过,大概是因为有了我这么个男朋友,同时还觉得我绝对拿得出手,为了在方雅丹面前显摆吧,宋妮娜直接冲出去喊住方雅丹,硬是把她拖了进来。
而方雅丹刚刚放学,上午在学校上的是文化课,下午上的是专业课,因为吉他坏了,她赶到琴行来准备修一下,同时准备在路边摊点上,买点馒头或烧饼之类充当午餐,没想到被宋妮娜给拖了起来。
后来我还知道,由于家庭条件所限,方雅丹只买得起吉他却买不起钢琴,所以每周还有两个晚上,她还要到琴行去练钢琴,晚上到夜市摊上唱歌,就是为了付给琴行钢琴的租用费。
瘌痢头当初对她们俩的评价是:方雅丹长的超凡脱俗,宋妮娜长得香艳无比,过去学校的男生们中间,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没勇气的别泡方雅丹,没胆量的别泡宋妮娜。
从表面上理解,貌似方雅丹是气质型的美女,宋妮娜是颜值型的美女,可今天她们俩就坐在我身边,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其实不管是容貌和气质,方雅丹貌似都被宋妮娜甩出了几天街。
但从外表上看,方雅丹和钱护士长属于同一个类型,仅仅是普通女人中,长的比较出众的那种,而且给你以内敛和质朴的感觉。
宋妮娜却不一样,她不仅青春、阳光,而且从小的娇生惯养,使得她养成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目空一切,颐指气使的气质。
打个很不恰当的比如,如果哪个导演发现并同时想用她们俩,去拍一部电视剧的话,宋妮娜演的绝对是公主,而方雅丹演的不是公主的闺蜜,就一定是公主的仆女。
我想绝对不是瘌痢头他们与我的审美,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也许只是出于同情,或者觉得方雅丹更容易接近,瘌痢头他们出于有点抱不平的心理,硬是把方雅丹和宋妮娜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甚至还貌似想用她盖过宋妮娜。
但只要客观公正地平心而论,任何人都会觉得方雅丹和宋妮娜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不知道方雅丹是谁,单单从瘌痢头他们嘴里听到关于她的描述的时候,我还对她聪明了期待,今天跟她面对面地坐着,我忽然感到还是宋妮娜漂亮,甚至有点至美至幻的感觉。
而且我喜欢宋妮娜的那种满满的自信,只是有点同情方雅丹的自卑,也许在方雅丹的眼里,认为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是自尊吧。
吃完饭我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主动把吉他递给方雅丹,方雅丹依旧是充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宋妮娜极其自然地伸手挽起我的胳膊,但看到方雅丹那种有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我伸手把宋妮娜的手从胳膊上拨了下去。方雅丹见状,原本显得有点相形见绌的表情,微微舒展开来,大概是以为我是在向她暗示什么,或者传递什么信息吧?其实我根本没那意思,就是不想让宋妮娜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居高临下的样子。
宋妮娜却瘪了瘪嘴,虽然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最后还是有点不甘心地悄悄牵着我的手,我本意是想甩开,但觉得那样做貌似照顾到了方雅丹的感受,却伤害了宋妮娜,所以也就不再吭声了。
我们在酒店门口和方雅丹分手后,我在路边替宋妮娜拦的士,却发现她清晰特别低落,我知道,她是为了刚才的事有点不高兴。
“小娜,”我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拨过来面对我,说道:“怎么,你觉得方雅丹比你好看吗?”
原本一脸阴沉的宋妮娜,忽然间就变成一只充满战斗渴望的斗鸡一样,两眼一瞪:“才不呢!”
“那就是呀!”我耐心解释道:“我也听说过,她曾经和你一起,被誉为是学校的洛天依和乐正绫,但我要说的是,她并不仅仅是胸比你小,她什么地方都比不了你!”
宋妮娜眼泪立即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不过瞬间又暗淡下来:“你就会骗人,我刚才都发现你们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了。”
我摇头道:“你怎么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你人长的比人家好,家庭条件又比人家优越,为什么还要用我去刺激人家呢?”
宋妮娜瘪了瘪嘴说道:“那你刚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是赖着你呢!”
“怎么,难道你不是赖着我的吗?”
“讨厌,赖着你就我们俩知道就行,为什么要让别人也知道呢?”
“好吧。”我突然抱起他,在原地一边转圈,一边喊道:“喂——,我向全世界宣布,是我赖着大美女宋妮娜,而不是宋妮娜赖着我的,你们听到了吗——”
宋妮娜被我甩得咯咯直笑,嘴里却说道:“讨厌呀!”
就在这时,一辆的士在我们身边停下,我让宋妮娜赶紧上车,要不就要迟到了。
“怎么,你不上学?”
“我穿着西服上学?再说表哥给我请了一天的假,我的书包也在家里,下午还得去一趟水晶宫找一下陆雨馨。”我想以后至少因为舅舅,我和陆雨馨会经常在一起的,为了不引起宋妮娜的怀疑,以后跟陆雨馨的一切来往,我都不打算向她隐瞒。
果然,听我直接说要去找陆雨馨,宋妮娜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因为她和表哥离婚后,不愿管舅舅的事,昨天和今天虽然到了医院,但很勉强,我等会还得和她好好谈谈。”
“要我去吗?不管她是不是和表哥离婚,我觉得她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先去说说,不行的时候再请你出马,怎么样?”
“好,那我等你电话。”
等她上车后,我原地驻足一直目送到看不见的士为止,当我转身准备继续拦的士去见陆雨馨的时候,却发现一辆宝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停在我身后,坐在驾驶室开车的,正是陆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