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及时采取抢救措施,不如实向组织坦白交代自己的问题,反而把她的尸体埋在公园的树下,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发现你的罪行。”郑万江紧接着他的话严厉地说。
胡治国彻底低下头,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看来,郑万江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可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胡治国心里没有了底,同时他在思索如何应付的办法。
郑万江知道此时胡治国的心理想法,他按了一下响铃,说“胡治国,你看看这几个人是谁就知道了。”胡治国抬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惊愕地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来人。
进来的正是已死去白瑞芳的爷爷、哥哥和她的姨妈,他们一看到胡治国。不由得怒火满腔,义愤填膺。胡治国低下头,不敢正视他们那愤怒的目光,郑万江这小子真有些邪行了,他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自己事先不知一点消息,他们真是太狡猾了,现在是彻底完了。看来郑万江他们早已开始对他进行秘密调查,仅凭白瑞芳之事完全可以定他的罪,这回他是出不去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指望邹琼花了,她会想办法周旋,可是目前没有一点音信,这个时候她该出面了,但是还没有一点征兆,难道她也出了事?凭她的能量应该没有问题,她和上面的关系毕竟不一般,出了什么事情都会有人保她。
白瑞芳的姨妈说:“没错,就是他,他和瑞芳还去过我的家,你把瑞芳咋样了。”她上前一把抓住胡治国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
“你这个畜生,我的孙女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去了?”白瑞芳的爷爷流着眼泪说。心情激动地几乎要晕过去,两名刑警赶紧把他扶住,老人才没有倒下去。
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郑万江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看了看胡治国满脸慌乱的表情,知道已突破了他心里的防线,胡治国已无话可说。他吩咐刑警把白瑞芳的爷爷等人带下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一双锐利的大眼紧紧盯着胡治国,他的头一直没敢再抬起来,不敢面对郑万江那锐利可怕的目光。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经过省厅技术化验和dna鉴定,床单上的血迹是白瑞芳的,这与那具死尸完全相符,上面还有你的毛发和精斑痕迹,铁证如山,你无法抵赖。仅凭这些证据完全可以定你的罪。”郑万江说。
“我说,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们,那只是一个误伤,但是当时没有任何办法,为了保住我自己,我只能那样做。”在铁的事实面,胡治国不得不承认白瑞芳的死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把当时的情况作了如实交待,黄丽梅飞快地打印着他的交代证词。心里十分高兴,胡治国终于开口讲话了,这块硬骨头终于被啃了下来。
“吕玉莹的死是怎么回事,这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马勇生说。
“她是被车撞死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在恶意栽赃陷害,是想把我置于死地,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这一点我十分明白。”胡治国依然在抵赖。
他知道白瑞芳的死虽然和他有着直接关系,但这法院判不了他的死刑,这只能算是误伤,吕玉莹的死那可就大不相同了,他是没有一点活的出路了,郑万江在审讯方面确实有一套,他没有直接问吕玉莹的死,而是先问了白瑞芳的死因,是在给自己一个错觉,意在他们查到了白瑞芳的死,自己还有一条活路,让他把实情尽快招出来,只要他一开口,那就由不了自己了,这招可以说是够绝的。也都怪自己沉不住气,轻易的被郑万江把话套了去,让他没有一点退路。
“那么她怀的孩子是谁的,这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一个姑娘就这样被你残忍的杀害了,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未出世就被你扼杀了,你简直是在做孽,连禽兽都不如,这是dna鉴定结果,血型完全和你相符,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任何狡辨和抵赖都是没有用,这是铁的事实。别以为你不说实话就定不了你的罪,自以为有人再帮你,还在做你升官发财的美梦。”郑万江气愤地说道。
同时将鉴定结果扔给了胡治国。他没有接住,鉴定结果掉在了地上。胡治国用颤抖的双手拣起鉴定书,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他的手突然一动要把鉴定书撕碎,被身边的刑警一把夺了过去。
“你想毁灭证据,真是幼稚至极,你也不好好想想,这是在审讯室,不是你的办公室,现在你是一名罪犯,不再以前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公安局政委、政法委副书记,你只有老实的交待自己的罪行,你目前别无选择,一切幻想都是痴心妄想、枉费心机。
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邹琼花也以被市委双规,市政府已提交市人大常委会罢免她的副市长职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马勇生严厉地说。
胡治国听到这一消息,不亚于晴空响了一个霹雳,把他震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知道马勇生不会是在诈他。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诈他,仅凭白瑞芳、和吕玉莹这两个案子就可以定他的罪。他的心理防线要崩溃,双手紧紧捂住欲将炸裂的脑袋。
“胡治国,即使是白瑞芳是误伤致死,你可以狡辩。那么吕玉莹的死和你有着直接的关系,为什么要把她置于死地,就是为了隐瞒你和她的奸情。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长时间的欺骗、玩弄,到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有你和邹琼花助纣为虐,为了达到你们的贪欲,伙同吴海涛、王文桐、朱世斌一伙,大肆侵吞国家资金,事情败露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不惜一次次杀人灭口,陈晓、何金强、李秋兰、丁德顺、齐发、袁丽娜被你们一一杀害,还有朱春红和王文桐,如果不是我们及时采取措施,恐怕也已成了冤屈之鬼,在干这些事以前难道你的手一点都不颤抖,心里就那么坦然。”马勇生说道。
“为了掩盖你们的罪行,扰乱我们的视线,你们竟想出移花接木招术,把李秋兰当替罪羊,她是一个无辜的姑娘,与你们无任何瓜葛,竟残忍的将她杀害,简直连禽兽都不如。”郑万江气愤地说。
“马勇生,我问你一句实话,你们是不是早已注意到了我,你这是对我使用欲擒故纵手段,好让我充分的暴露,查清事实的真相是不是,你的心也太狠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把我逼上绝路。”胡治国说。
“不是我们对你实施手段,把你逼上绝路,只是你太狡诈残忍了,我们多次给你投案自首的机会,但是你依然执迷不悟,反而变本加厉的和法律对抗,这也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能正确的对待白瑞芳的死,你绝不是现在这个结局,即使是你经济上有问题,也不会走上绝路,至少还能保住你的一条性命。可你太自以为是了,觉得我们无法查出你的问题,一味的同我们抗衡,最不能容忍的是,吕玉莹怀孕以后,你为了保住自己,为了能当上政法委书记,不惜采用雇佣杀人的手段,她还是一个姑娘,被你长期的欺骗玩弄,到头来落个这么个下场,这是她的悲剧。并不是我们把你逼上绝路,而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你简直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恶狼,人民和法律是不会放过你的。”马勇生严厉地说。
胡治国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声说道:“老马,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知道我是在犯罪,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为了生存下去,我没有任何选择,不然我就死定了。”
“为了生存,就去接二连三行凶杀人,甚至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他可是你的亲骨肉,丧失了道德伦理不说,你简直就是一条恶狼,甚至连恶狼都不如。仅凭这一点就应该千刀万剐,方能解人们心头之恨。”孙耀章气愤至极地说。
“胡治国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是铁的事实,你是无法抵赖的。法律是公正无情的,谁也救不了你,你只有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问题。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没有任何道路可选择。”马勇生脸色严峻地说。
“我说,我都说,我把一切都交待清楚。”胡治国在铁的事实面前,他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不得不交待了让朱世斌雇人杀害吕玉莹的事实,然后他在背后活动,利用职权为这起交通肇事案摆平关系,使司机逃脱法律的制裁。
“胡治国,对于白瑞芳的死,你当时是怎样想的,如果你当时把实际情况如实向组织说了,我想组织会对你的行为进行妥善处理。可你却走了另一条路,使你的行为发生本质变化。”马勇生说。
当时胡治国也曾想到主动去自首,可想到这样最低也得判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实在受不了监狱那样的罪,所以就掩盖了事实的真相。这事不知怎么被丁德顺知道了,他以此来威胁,当了副局长以后,想方设法让他当上了治安科科长,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贪得无厌,把事情做得太大啦,也曾经告诫个他,让他收敛一些,不然这样早晚会出事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起了变化,金钱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和他一起开始琢磨如何搞钱,为了更好的保护好自己,不时的给局里和科里的职工谋些福利,还用些钱做活动经费,以封住人们的嘴。当然,这些事情是瞒着储明香干的,他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也无可奈何。
在储明香退下来时,邹琼花向县委提议胡治国任公安局长,储明香没有同意,而是向市局举荐了马勇生,估计储明香对胡治国的行为有所不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后来胡治国发现调查丁德顺的事情,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再调整中层干部时。把丁德顺调离治安科,名义上是职务提了一格,但实际上是调虎离山,胡治国预感到要对丁德顺采取行动了,提他当副局长只是为了稳住他,所以特别注意治安科的举动。如果他出了事,就会把胡治国牵扯出来。
胡治国特别的害怕,那天发现治安科的两名会计半天都不在单位,这是以前很少发生的事情,断定要出问题,丁德顺被发现了。于是找到骆飞,让他找机会杀了他灭口,可是骆飞并不买帐,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不敢干,又找到吴海涛,让他出面,骆飞十分的信任吴海涛,吴海涛让干的事情他不敢不干。
胡治国商量好杀死丁德顺方案,本想把事情嫁祸于他的司机张景明,吓唬他怂恿他逃跑,以扰乱办案人员的视线,以后再想办法把他干掉,没有想到郑万江根本不相信是张景明杀了丁德顺,设法查清了内幕,顺藤摸瓜追查到骆飞的头上。
“这使我感到特别的被动,于是我找到邹市长,让她想办法把帮助我,意思是让你们不要再追究我的事了,她通过市政府把我调到了政法委工作,一般的常识人都调走了,以前的事情就会放下不管。得饶人处且饶人,干嘛要把人逼上绝路。”胡治国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你想错了,对于犯罪分子我们是绝不会放过,那怕有一点线索和疑点我们也要追查到底。尤其是像你这样贪婪凶残的人,由于你的作恶,在追捕骆飞的工作中,马彪同志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给公安局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郑万江厉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