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
江海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色难看地望着纪宁。
他实在是没想到,经过自己的那一番威胁,这个只有柳骨境界的小少年竟然还敢将他叫醒,真要与他一人一半守夜,这是何等的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间,江海流陷入了莫大的愤怒之中。
他完全忘记了,守夜两个时辰,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只是因为纪宁没有受他的压迫,他便如此愤怒,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到底有没有对前辈的敬畏之心!”
江海流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指着纪宁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好心好意让你学习守夜,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敢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把我叫醒,若是我受到了惊吓你负得起责任吗!”
纪宁脸色平静,看着他淡淡说道:
“我不过用了你叫醒我相似的方式吗,叫醒了你而已。”
“夜间大家都在休息,我实在不好意思大声说话,所以便只能把你拍醒了,不要见怪。”
“不见怪你妈个头!”
江海流望着纪宁,扭了扭拳头,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从今天开始,每轮到我和我哥哥守夜的时候,都由你来守,并且我们的衣服被褥也要你来清洗,换来的是这三个月安安稳稳的度过,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的手受伤了么?”
纪宁闻言,眉头微挑,伸手握住江海流的右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故作疑惑地问道:
“这不好好的,我还以为你成残疾人了呢,衣服都要别人洗。”
“你找死!”
这一言出,江海流彻底忍不住了,在他愤怒的喝声之下,身体中的灵气瞬间聚集在了掌心,朝纪宁的胸口拍下,丝毫没有留手。
“好狠,竟二话不说就要将我废掉!”
纪宁面色冰冷,体内血气奔腾,早有准备,只是单手便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将之架在了半空。
“你!”
江海流气势一滞,表情震惊地盯着纪宁,右手不停用力,却都无法再向下前进一丝。
他铜骨的力量,不如纪宁柳骨远矣。
“你我无冤无仇,只是因为你占便宜不成,就要将我出手废掉。”
“你说,你这样的杂碎,我该怎么处置呢?”
纪宁面色一狠,掌中的力量汇聚在手心当中,当即便将江海流的手骨捏碎了,传出咔嚓的响声。
江海流面色惨白,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忍不住想要惨叫出声,却碍于面子被他生生忍住。
“你大胆,还不快放开我!”
江海流说着,嘴唇都开始哆嗦。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只铁钳牢牢掌握住了一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不但肉身与那些灵气抵抗不住,就连他的骨头也都碎裂,整只右手都快被反着压碎折叠。
这个柳骨境的少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你刚刚可是想废了我,现在就想要我放了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纪宁面无表情地说着,抓着江海流的右手猛地一挥,右膝向下一坠,瞬息之间便砸在了后者的脊梁骨上,狠狠将之压在了地下。
“啊!!”
江海流忍不住瞪起双眼,发出惨烈的叫声。
纪宁的膝盖这一顶,直接将他腰椎的三节骨头都顶断裂了,而且还在不停增加压力,只差一点便能将他的骨头碾成碎末!
江海流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动用身体中的灵气,化作力量,想要从纪宁的压制下挣脱。
但压在他后背的男孩,却宛若是一尊稳重的山岳,巍然不动,无法被他撼动一丝。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开我!”
眼看自己真的踢到了铁板,江海流再也没了之前的威风,当即便屁滚尿流地开始了求饶,嗓音都带着哭腔。
不求饶不行啊。
纪宁再用些力,他的腰骨就彻底断了,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寻炼药师为他治疗?
而一旦治疗不及时,他这辈子,恐怕就要在半身不遂中度过了,甚至有可能根本走不出这座山。
这三个月,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的哥哥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纪宁眼神冰冷,死死地压制着身下的江海流。
他脑中,有无数个瞬间,想要动用全力,将这身下之人碾压成碎末,直接杀死,但都被他给忍住了。
如果江海流只有自己,这么不受待见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但偏偏他还有一个哥哥,偏偏他的哥哥还有一些实力,而且看上去跟薛仲景有些交情,是冒险团中的核心人物。
目前秀山形势如此危急,他一旦杀了江海流,便等于是彻底与江流海翻脸,结下了生死大仇了,自己就算不被薛仲景围杀,也不可能再安稳待在这个团队里。
“那就暂时放他一马,再有下次,直接杀!”
就在纪宁冷静了下来,准备松开江海流时。
哨塔下方的树丛中,却是猛地窜上来了一道金光。
“手下留情!”
纪宁眼睛一眯,单手横在身前,灵气聚集在小臂上,向后滑行了数步,躲开了那一道锋利的金光。
“齐澜,快救我!”
金光散去,哨塔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握长刀,短发削瘦的年轻少年。
江海流见到来者,立刻大声哀嚎,爬到了后者的身后。
然而,那名为齐澜的短发少年却并未理会他,只是收起了刀,径直走到了纪宁身前三步远处,神情平静地抱了下拳:
“抱歉,情急之下唐突了。”
“他的哥哥江流海,实力不俗,而且在冒险团中有着不轻的分量,道友略施惩戒可以,杀是杀不得的。”
纪宁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短发少年。
他认出了,此人是白天跟在薛仲景身旁的人之一,在营地时也是少言寡语。
刚刚的那抹刀光,并没有伤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将他劝开,所以他也没必要还手。
“我没想杀他。”
纪宁淡淡说道。
“那就好,此事我会为你担保,不用担心他哥哥的报复。”
齐澜淡淡说着,转过身用刀尖抵住江海流的脖子,冰冷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之中,令后者的身子猛地一僵。
“来龙去脉,实话告诉江流海与薛团长,能做到吗?”
“能!”
江海流喉结涌动,没有半点犹豫,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他答应得很果断。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拿着刀的年轻人,真的敢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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