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往西域,陛下一定要慎之又慎。”木怀臣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身边可有高手相随?”
“不必担心我,朝儿会保护我。”萧君泽一脸自信,笑着开口。
其实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出事,倒是朝阳此番他一定要去西域的原因,也是为了保护好朝阳。
“陛下,朝儿身上还有自己的使命,您不要妄图强行束缚。”木怀臣叹了口气,算是帮萧君泽出主意。“有些时候,在乎一个人就像是手握流沙,握得越紧,她越想逃亡,倒不如彻底放手,也算是一搏。”
萧君泽深意地看了木怀臣一眼,许久没有说话。
放手一搏
放手吗?
他真的能做到吗?
刑部大牢。
景黎坐在牢中,伤口已经有专门的人来换过药了,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应该是沈芸柔交代了什么。
“本宫来带他走。”萧君泽离宫前夕,沈芸柔来提人。
“娘娘”刑部公正有些为难,陛下前脚刚让人来传话,绝对不能姑息任何秽乱内宫的事情存在,皇后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来提人,实在是
“怎么?本宫的人,不能带走?”沈芸柔十足的霸气,丝毫不惧怕任何的流言蜚语。
萧君泽一旦离宫,这个人在沈芸柔眼睛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如今的奉天,她已经垂手可得,归入囊中了。
她怕什么?
刘运昌擦了擦冷汗,这看来皇后和沈丞相是有十足的把握能除掉陛下,将这奉天的权势拿捏在手中了。
昨夜他夜访丞相府,丞相并没有见他。
这说明丞相根本不担心皇后娘娘被陛下冠上秽乱宫闱的帽子。
“是这就放人。”既然皇后和沈清洲都有足够的自信,那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多谢皇后娘娘搭救”景黎淡淡开口,恭敬地作揖。
沈芸柔同样淡漠地看了景黎一眼。“回府中好好休养,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本宫的了,你只能是本宫的人。”
景黎低头,没有说话。
“本宫让你生你便生,本宫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擅作主张。”沈芸柔的视线落在景黎的伤口上,居然想要以死明志。
“是”景黎回应。
“那竹笛音色不错,本宫很喜欢。”离开前,沈芸柔深意地说了一句。
景黎的身体僵了一下,当然明白沈芸柔的意思。“娘娘抬爱,景黎一定再寻上好玉竹,为您雕刻竹笛。”
沈芸柔很满意景黎的回应,点了点头。
景黎的眼眸深沉了些,像是松了口气般慢慢松开手指。
他要尽快回府中看看。
慕容灵还被困在密室。
皇城门外。
大臣远送,陛下出过门前都要先进行占卜和天鉴殿的祭祀仪式。
祭司站在最前方,仿佛真的在倾听上天的声音。
“装模作样,这些人才是神棍,都在模仿我们巫族。”星移觉得好笑,偷偷在朝阳耳后调侃。
朝阳瞪了星移一眼,让他低调点。
星移耸了耸肩,实力不允许啊。
“陛下,您此番前去乃是大吉之兆,必天佑我奉天,在各国扬威立信。”那祭司一看就是沈芸柔的人,生怕有什么阻碍阻挡了萧君泽离开的脚步。
朝阳有些想笑,但她忍住了,没笑。
身后不远处,木怀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人不光是神棍,绝对是个戏子,你看那表情,还大吉路边的乞丐都知道萧君泽此去乃是大凶之兆。”星移继续调侃。
朝阳这下彻底忍不住了,差点笑出声。
萧君泽原本很严肃地看着祭台,回眸恰好看见朝阳隐忍却破防的笑,阴霾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
从前,他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受。
一度误以为感激就是爱情。
可现在,萧君泽发现,即使朝阳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哪怕与他为敌,只要她是开心的,他都会觉得高兴。
只是萧君泽始终不能理解自己的父皇,当初信誓旦旦只爱自己的母后一人,却又是如何做到为了权衡而开设三宫六院,并且雨露均沾的。
这一点,萧君泽认为自己做不到,即使被逼到绝路,他也做不到。
哪怕不要这帝位,他也做不到三宫六院,每日在不同的女人身边虚与委蛇,虚伪度日。
他甚至不能想象,让别的女人和朝阳共事一夫。
感受到萧君泽的视线,朝阳瞬间收敛了笑意,翻了个白眼。
被朝阳扔了白眼,萧君泽识趣的转身回头,嘴角上扬。
“陛下,该启程了。”身侧,阿福亲自来送萧君泽。
萧君泽深意的看了阿福一眼,又看了看阿茶。“阿茶是个机灵的,深得朕心,阿福朕不在的时日,后宫之事,阿雅和阿木,朕便托付于你了。”
萧君泽将一块令牌放在阿福手中。
身后所有大臣一片唏嘘,那是先帝令,也是帝王令,见令如见君。
自古以来,这令牌都是帝王随身携带,是身份的象征,迫不得已之时也是暂给朝中重臣,或者边关战事时使用,第一次见帝王将这么重要的帝王令,给了一个太监。
内监不得干政,内监得势乃是国之耻辱。
可陛下信任阿福,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朝儿,北上路远,朕为了节省国资,随行马车缩减到一辆,委屈郡主随朕同行了。”萧君泽一脸狐狸样,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朝阳骑马便是。”朝阳并不给他机会。
“朝阳郡主金贵,怎能骑马,朕还有事要与朝阳郡主商议。”萧君泽说完就自顾自的上了马车,丝毫不给朝阳反抗的机会。
朝阳磨了磨后槽牙,萧君泽!
越来越幼稚的帝王
朝阳身后,星移幽怨的瞪了马车一眼,萧君泽这个人滥用权势,卑鄙。
“郡主,此番前往西域,可一定要活着回来。”朝阳身后,慵懒开口的是萧承恩。
而萧承恩身后站着的是青鸾。
朝阳没理会萧承恩,倒是看了青鸾一眼。
青鸾也看着朝阳,偷偷冲她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按计划行事。
上马车前,朝阳看了眼城墙之上,沈芸柔抱病未曾来相送,沈清洲同样抱病,几日都不曾上朝。
可朝阳有种预感,沈清洲来了
就在那城墙之上。
看着随行的车马物资离开,站在城墙之上的沈清洲眼眸深邃。“沿路让人护好朝阳郡主,不得有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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