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哑声。
白落落望着他苍白的脸,“幕哥哥,你刚刚做恶梦了?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幕北寒抬眸,白落落声音怯怯:“你说,不要走幕哥哥,你在对谁说不要走?”
“与你无关。”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走进浴室,反锁了门,开始冲凉水澡。
冰凉的液体淋到滚烫的身体上,许久之后,他才觉得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些。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白落落仍旧站在房间里。
“幕哥哥,你梦到了什么?”白落落对幕北寒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与你无关。”幕北寒重复。
“可是我想知道”她咬着嘴唇,模样很委屈的样子。
幕北寒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红酒,“出去。”
“不!”白落落在他身旁坐下,伸手便去抱他的胳膊,“我妈妈说,白洛曦和你退婚之后,幕家与白家的联姻,由我顶替。幕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
幕北寒不堪其扰,挣开她的手,周身气势愈发冰冷:“我说,出去!”
白落落望着他,这个男人,即便皱着眉头,也还是这般精致好看。
这世上,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比他更好了。
她想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伸手搂住他,毫不犹豫地去亲他的嘴唇。
幕北寒猛地伸手将她推开,白落落整个人撞到了茶几上,房间里发出一声巨响。
她的一张小脸扭曲成一团,伸手想要捂住背,背部疼得厉害。
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幕哥哥疼!”
幕北寒起身,按了铃,季墨很快上楼来,看见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少爷?”
“带她去看医生。”幕北寒冷声。
“是!”季墨连忙伸手去扶白落落,白落落委委屈屈地勉强站起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幕北寒:“幕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说出来,我努力变得和她一样,还不行吗?”
幕北寒走到窗边,背转过身,一言不发。
白落落哭得更凶,可后背实在是太疼了,只得跟着季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幕北寒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脉上,夜色弥漫,一片漆黑。
桃花眼中满是深沉,他抬手,掀开那块薄绒布,画架上的仕女图,重又映入眼帘。
他抚摸着画上少女的面颊,指尖竟有些微发抖。
白落落的背青肿一片,让女医上了药后,她趴在床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枕头上掉。
背疼她可以忍受,可是幕哥哥的态度,她却无法忍受。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自打把那副古画放到房间里,就常常做恶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白天没事的时候,还老对着那张画发呆。
她曾经远远偷看过那幅画,画上的女人,和幕倾城那贱人长得很像。
她还想要细看时,整个人就被幕北寒扔出去了。
白落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最后她坐起来,猜测莫非是那副古画上,附着了邪恶的东西?
这样一想,她顿觉毛骨悚然。
呆呆坐了片刻,她拿起手机,匆匆忙忙给秦沁打电话:“喂,妈妈,我觉得,幕哥哥这里,需要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
很快,白落落擅作主张安排好了一切。
秦沁介绍来的道士据说是在终南山练过的,法力高强的很。
白落落请他在有名的餐厅里吃了一顿大餐,望着那道士狼吞虎咽的模样,总觉得这货不大靠谱的样子。
这道士一点都不客气,什么贵点什么,一餐吃了她上万块钱。
白落落心疼得紧,可是想想万一这道士真的能让幕哥哥恢复正常,甚至不再迷恋幕倾城,那也是值得的。
道士吃完大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咳嗽一声,“请我下山,到底要做什么?”
白落落盯着这个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样的家伙,这个道士好年轻,真的有本事驱魔降妖吗?
她托着腮,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那道士生得面容清秀白净,左眼下一颗朱砂痣让他平添了几分妩媚。
他穿着道士服,惹来餐厅内众多人的侧目。
吃饱喝足,他打了个饱嗝,微笑着朝白落落伸出手:“你好,我叫赫连锦玉,你可以称呼我,赫连道长。”
白落落的目光落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话说,现在的道士,都是这样跟人打招呼的吗?
好时髦的样子
赫连锦玉咳嗽了声,收回手,起身往外面走去:“你说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现在带我去看看吧。最好把你说的女人也叫上。”
白落落跟在他后面,望着他吊儿郎当地拿着罗盘,明明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他却在手上耍把戏似的旋转。
好几次,那罗盘都快掉到地上,他脚尖一勾,又将罗盘踹了起来,看得她心惊肉跳。
他哼着小曲儿坐进她的车里,完全是不以为意的模样。
白落落的车是一辆敞篷兰博基尼,与白洛曦的是同款。
她刚想要坐进驾驶室,赫连锦玉忽然爬到驾驶位置上,摸着那些仪盘,啧啧称叹:“这车真不错,能让我开一次吗?”
白落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现在的道士,还会开车啊?难道还专程下山考了驾驶证?
“那你开吧。”她乐得清闲,在副驾驶室坐下。
赫连锦玉抚摸着车子,下一瞬,陡然发出一声大笑,旋即毫不犹豫踩满油门,以极速飚了出去!
大风迎面而来,白洛曦的发型一瞬间就被摧毁。
她在风中凌乱,大喊出声:“你疯了?!这里是市区!”
“啊哈哈哈哈!”赫连锦玉才不管那许多,将车飚的飞快,一路闯红灯,发疯似的按照导航仪往幕家庄园冲去,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白落落尖叫声不断,这货把车子开得太可怕,眼见着下一瞬就要撞上别人,却又在最后一秒闪开来,她只觉得没心脏病,都要被逼的发病了!
十五分钟后,赫连锦玉将车子停在了幕家庄园门口。
白落落顶着鸡窝头,仍旧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
这货,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开完了她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