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老幽的计划
白影人突然出现在战场,看样子是潜伏了很久,利用楚云升与老幽偷袭火族复苏者的绝佳机会一举夺走了冷冻枪,这一点楚云升的确没有料到,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谁抢走冷冻枪,他并不关心,也不在乎白影人利用了自己去击溃火族复苏者,他要的只是斗篷战衣而已。(《》7*
反而,丢掉护送物的数百军官视线完全被白影人吸引走,对楚云升来说,还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在数百双军人的眼睛与枪口下,想要拿走火族复苏者的斗篷战衣,必定不会那么容易,口角一翻肯定是少不掉的。
他之所以面色铁青难看,是因为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愿与楚君南京一见。
落款没有署名,也没有透露来历,而“楚君”二字断绝了手机旧主朋友亲戚的可能,宋影、苏簌等人也不会这样称呼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面的那位白影人。
既能知晓自己这部新换来的手机号码,在去往南京的这一段路上,它必定一直行藏在自己周围,号码不出所料也是从手机旧主那里获得。
对于一个能够隐藏在自己身边且不被发觉,战力又与自己相差不多的来历不明者,楚云升非常忌惮与警惕。
对自己不能掌控的范围,他一向没有安全感,这个“毛病”,是从阳光时代养起来的,根深蒂固,曾帮助他提高了警觉性,也错过一些好机会,但总的来说使得他一次一次地躲过巨大的危机,是相对的东西。
“马上去南京!”
楚云升最后的忌惮主要落在第二枚玉牌上,在接回浑身冒着火焰浓烟的老幽后,马上说道,语气间颇为紧迫。
白影人的短信是在它发起对军队冲击前一刻发出的,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眼里,更点明了自己是要去南京,楚云升不敢小视这些天下精英的智商,它即便不知道自己实际目标是玉牌,但从林水瑶身上,未必推断不出目标人——那个他已记不住名字的富商。
于坚没什么废话,立即让直升机驾驶员将引擎发动到最大,狂风席卷着地面上的火苗,拔地而起的直升机呼啸着从士兵们的头顶上掠过。(《》7*
失去盛放冷冻枪的保险箱,数百人的小型军队哪里还顾得上楚云升等人,在军官的带领上,纷纷不顾一切地追击着狂奔中的白影,那两架武装直升机也率先追击出去。
白影人突围的方向不是正向南京位置,似是要带着身后的士兵与它也头疼的武装直升机兜个圈子,然后隐入黑暗旷野之中,这个方案是不错的,如果直接向南京跑,那里是南京军区的大本营,它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无线电与飞机,不等它到南京地界,成群结队的士兵以及空中战机就会出现在它跟前与头顶。
楚云升等人却没有这个风险,拥有上海特派身份的特警,于坚他们是最好的招牌,一路通行到市区,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两方人马很快由地面与空中分道扬镳,于坚的两架直升机快速拉起,直飞南京方向。
此时已接近早晨五点,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冬季漫长的黑夜使得天空仍旧漆黑一片,楚云升收拾着斗篷战衣一直不怎么说话,老幽则郁闷地坐在对面,鼻孔里嘴巴里不时地冒着几束火苗。
吞掉火族复苏者后,火族人体内遗漏的火能量烧得它死去活来,作为一个“鬼”,老幽竟然感觉到无比的口渴与干燥——这些本不应该有的感觉。
直升机上的备用饮水对此毫无作用,只能依靠它自身的能量消化这团火苗,虽然饱受着折磨,老幽却渐渐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吸收火苗后,隐隐地开始增长起来,而增长的幅度,比它吞食一个活人要明显的多!
老幽一边被火烧般的痛苦折磨着,一边又不禁暗自窃喜,只要力量有办法增长,总是有希望脱离楚云升魔掌的。因此它打定注意要保守住这个秘密,谁也不会告诉,尤其是楚云升,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的时候,嘿嘿……
一想到楚云升“冷酷无情”命令它冒着性命危险去吞食火人,老幽对“自由”的期望更加的迫切起来。
为了不让“楚魔掌”看出什么破绽来,该“哼”两声的还是要哼的,该“痛苦”的表情还是要痛苦的,得让“楚魔掌”意识到自己是拼了命了,现在自己是要多惨有多惨,要多虚弱有多虚弱。
至于身边这位便宜的干女儿,老幽也是不能放心无法信任的,从她眼神中透出的聪明气,老幽十分地担忧刚刚刻意装出的几声痛苦呻吟是不是被她看破了?楚魔掌这会的心思全放在那件斗篷上,也不知道在想些啥,是不可能识破自己的,可保不准这位便宜干女儿去告密,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偷偷把这个太聪明的“干女儿”吞了呢?它很是犹豫。圣堂
一路上,老幽认真地密谋着它的自由“大计”,楚云升在思考着局势中最坏的可能,而林水瑶从楚云升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某种无视,于坚则紧锁着眉头对白影之类的存在深深地忧虑着……各人沉默中,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出现到南京郊区的边缘地带。
南京,紫金山附近。
梁希成一夜未眠,天空擦擦将亮,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反而整个脑袋神经都处于一种紧张气氛压迫下的“亢奋”状态。
作为江南一带尤其是南京地区首屈一指的地产大鳄梁家,消息渠道极为广泛,他的父亲梁亿甚至还是个人大代表,官方上面的人脉也一样不缺。
“要出大事”的消息梁家很早便听到风声,也做了相应了对策与准备,和其他普通商人相比,梁家在政府官方甚至军方里都有良好的关系与朋友,曾得到过一些隐晦的透露——一旦上海保不住,南京将成为华东地区的最后基地。
在又向军方秘密打听相互印证后,梁家放心大胆地在南京准备物资并开展各种行动,以应付将来不可测的巨大危机。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秘密进行着,除了一些战略物资方面的东西不太顺利外,其他方面,有着军方与政府关照,还算是比较顺利的。
直到昨天,从上海来的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梁家的平静与节奏,从昨夜开始,梁希成的父亲梁亿便将自己锁在书房,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了出去,有打往上海的,也有打往香港的,但更多的是打往首都与美国。
各种消息如潮水般涌来的同时,经过三次天黑事件的一些上流社会人物也纷纷聚集到梁家别墅,惶恐不安中打听消息。
这些人大都够不着政府顶级大官,也没有军方高层的人脉资源,以商人与影艺界人士为主,作为近几年许多大片的投资方,并需要良好形象代言人,梁家在规避单一地产投资的风险实行多元化经营的道路上,结交的范围可谓越来越广,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与背景,在眼下这种乱局与恐慌中,梁家隐隐地成为了这类人的主心骨。
梁希成作为父亲的代表,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应付这些络绎不绝前来打听消息并试图寻求“庇护”的名流,这其中,就有曾一直视梁家为暴发户而瞧不起他,他却偏偏犯贱喜欢的那位清高自傲的维也纳女孩郁思邈。
当然他是“博爱”的,喜欢的女孩也不止这一个,可能让被誉为大提琴女神的郁思邈臣服在他的脚下,那份满足感也是不言而喻的。
在一众名流恭维巴结甚至是献媚的神情中,巨大的满足感与高高在上的地位感包围着他,令他近乎产生一种错觉——梁家或许将在这场大乱中达到更高的地步!
当他推开父亲书房的房门,在客厅中诞生出的那种美妙感觉,瞬间便被父亲极度憔悴而忧虑的面容所抹杀,他不禁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来到书桌前,小心道:“爸爸,上海王伯伯的消息确定是真的了?”
说完这句话,梁希成的心脏悬在了嗓子眼,呼吸也屏住了,像是在听最后的审判一样,极为紧张。
梁亿放下手中一直悬着的电话,无力地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语气颓然:“他让我们尽快动身去上海,希成,我老了,这个家将来还是要你来抗,说说你的想法吧。”
梁希成眼皮跳了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成真了,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半响才重振精神道:“爸爸,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梁亿看了看儿子,稍感欣慰,道:“没几天了,你王伯伯说,最迟不超过28号!”
梁希成从沙发上再次惊起,今天已经是25号,也就是说加上今天,也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三天的时间,做出任何重大决定都显得匆忙,更何况是生死的大事?
梁希成在父亲书桌前来回走动,神色一动,似是抓住了关键道:“爸爸,军区那边怎么说?是保上海,还是保南京?”
话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以父亲的智慧只怕早就想到这个问题,自己却以为抓住了关键,实在是有些可笑。
梁亿却不以为意,或许是不想打击儿子的自信心,只忧心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政府那边吵作一团,军方也有不同意见,按理说,军区领导的家属大都在南京省会,应以保南京为最后防线,但上海那边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与力量,影响军方乃至首都的意见,现在基本上是一锅乱粥。”
梁希成想起一个问题,试着问道:“为什么不两地都保呢?以南京军区的力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且就算是大地震、大海啸,上海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啊!”
梁亿摇头皱眉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从你王伯伯给的消息来看,要出大事,而且据说有绝密情报有人宣称,南京绝对守不住!你没有注意到么,他们一直说的都是“守”,不是抗震救灾什么的,说明什么!?”
梁希成一下子懵了,结结巴巴道:“难道是打仗?核子战争?”
梁亿没回答他,似陷入沉思,道:“我不是担心军区最后选南京还是上海,而是担心这么争下去,政府与军方的力量必然会分散各地,最后两块地方可能都守不住,我们选择在哪里都没用!”
的确,他并不在意军方到底选择上海还是南京,梁家只需要知道最终确定在哪里?也希望军方与政府能够尽快结束争论,上海也好,南京也好,他只要一个地方,而不是选择的过程与上层之间的博弈。
梁希成望着父亲的背影,知道他老人家实际上早已有了判断,能够对将来的局势,从一个顶级权力外围人士的角度,判断到这个程度,已属不易,父亲才是梁家的真正主心骨!
他这么想着,不敢打扰父亲的思索,毕竟时间只有三天不到了,一大家子人都将命悬一线,重担压在父亲身上,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思索对策。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透过干净明亮的书房窗户,两架直升机从天而降,刺眼的灯光对着别墅来回扫视,机叶煽起的狂风将别墅外的草坪吹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特警从直升机里迅速钻出,怀抱着突击步枪逼近别墅。
梁希成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神情发白,面对荷枪实弹的特警,在眼下的时局面前,他竟有些害怕,脚下也有些发软,梁家毕竟只是商人,哪怕关系在硬,也终究只是商人,权利与暴力机关面前,商人和客厅里的那些所谓影艺界名流没什么区别。
“爸,我去看看。”
梁希成咬了咬牙,向父亲说道,无论如何,作为别墅的主人家,也是要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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