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有没有发觉,他往邓布利多教授的方向瞄了一眼——觉得那颇有难度——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看也不看那边一眼。
“路易莎”这时已经收敛了笑容——因为爱丽丝瞪了她一眼——在她眼里,路易莎对哈利一笑之后,哈利就呆呆的看着她眼神发直——黑魔王大人挑了挑眉毛,凉凉的瞥了爱丽丝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屑,又有些感到有趣的意味。
哈利终于从“路易莎”的脸上移开视线,却正好和安德鲁无奈的视线对上了,这位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大家少年,已经被身边这位黑魔王折磨的身心俱疲了——
看着这位俊秀少年眼睛下重重的黑眼圈,哈利忍不住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安德鲁回了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容浅的就好像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低下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声音充满了幽怨,其中凄凉的意味,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桌上的人们进食的动作都是一顿,带着或多或少的好奇将视线投向安德鲁——邓布利多也跟着一起看了过去,他的表情显得极为关心和和蔼,但是湛蓝色的眼睛里却毫无波澜。不过邓布利多教授总是有一种能耐,能把纯礼貌的敷衍看起来跟极为诚恳的关心一样。
“你怎么了?安德鲁?”卡卡洛夫显得很是关心,他的语气柔和又慈爱。
他的叹气声似乎不在格林德沃的计划里,忽然引起了这么多的注意,让格林德沃皱起了眉头——开玩笑,被邓布利多发现了破绽怎么办!
“看他这样子,八成是失恋了吧?”芙蓉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八卦的热情。马克西姆夫人听了,似乎也认可这个说法,她很有长辈风度的笑了笑。
“哪个女孩居然拒绝了我们的勇士吗?”卡卡洛夫的表情冷淡了一些,他假笑着,“是德姆斯特朗的女生吗?”
爱丽丝似乎还嫌不够热闹,她肯定的说,“肯定是霍格沃茨的。”
卡卡洛夫的表情顿时完全冷了下去,“你怎么知道呢?马尔福小姐?”
“我只是猜猜而已,”爱丽丝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应该不可能会拒绝他,而安德鲁并没有邀请芙蓉——如果他没有邀请芙蓉,那他就更不可能邀请布斯巴顿的其他女生了,那显然,不就只剩下霍格沃茨了吗?”
芙蓉似乎对于她的话非常认同,哈利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爱丽丝话语里把她捧作了布斯巴顿女生之首的缘故。
马克西姆夫人感叹的对邓布利多说,“霍格沃茨的女生看来都十分优秀啊,我听说德姆斯特朗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威克多尔·克鲁姆的舞伴,似乎也是一位霍格沃茨的女生?”
“我听说了,”塞德里克的女伴这一次仍然是秋·张,不过哈利对她已经不再有任何感觉了——即使秋·张今天看起来要比平常要可爱的多,她轻柔的说,“啊,好像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
塞德里克很有风度的笑着称赞说,“格兰芬多总是很优秀的。”
安德鲁更憔悴了,他觉得自己在霍格沃茨这么一段时间里,简直都要折寿十年了,“……并不是那样的。”
他犹豫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但是邓布利多笑吟吟的看着大家,避开了他的眼神。“好啦,我们还是快些吃吧,我想人们对于舞会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利断定了,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不好好把目光停留在安德鲁身上的话,他是没办法察觉出路易莎的不对劲的。
路易莎冷冷的瞪了安德鲁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多事。
安德鲁愁眉苦脸的低下头去。
这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忽然说话了,“其实失恋也没什么不好,”他说,“爱情总能让人一夜之间从幼稚变得成熟,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安德鲁和哈利都被骇得一僵。哈利连忙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邓布利多教授的表情来,可是邓不利多教授太狡猾了——哈利现在才发现那白胡子有多能隐藏表情!
安德鲁下意识的望向路易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路易莎抿着唇,只低着头折腾盘子里的香肠,就好像什么也没用听见似的,理也没理安德鲁的求助,安德鲁只好再次低下头去,沉默以对。
终于吃完了饭,邓布利多站起来,显得很是快活的宣布舞会终于正式开始了,所有的桌子全部飞到了墙角,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舞台。
古怪姐妹涌了上去,她们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拿着各自的乐器,开始准备演奏起人们跳舞的曲子。大厅里顿时喧闹起来,爱丽丝连忙扯着哈利往德拉科的身边跑去,哈利对于路易莎有些担忧,不过很快他就将那点担忧抛到了脑后,他们站定在德拉科他们不远处——爱丽丝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牵起他的手——“我不想跳女步!”爱丽丝忽然发现了这唯一的一个不协调,她皱着眉头说。
哈利从善如流的改成了女步。
罗恩和布雷斯站在一旁,红头发的少年对于如此无节操的好友简直无语极了。
“要是你同意的话,我也可以跳女步。”布雷斯指着自己,朝着罗恩笑了。
罗恩的脸又涨红了,他没好气的说,“那你倒是跳跳看呀?”
布雷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从男伴邀舞开始跳给你看?”
罗恩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男伴就是他自己,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两只手臂就一起落在了他肩膀上,罗恩被猛地吓了一大跳。
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一左一右的揽住了他,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嘿,罗恩。”乔治说。
“我们可爱的最小的弟弟。”弗雷德说。“圣诞节快乐啊。”
他们朝着布雷斯露出了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劳驾,我们想要和我们的弟弟相处一会儿。”
布雷斯的表情迅速的切换到了礼仪模式,他看起来善解人意的朝他们点了点头,布雷斯瞅着罗恩,告诉他说:“我去拿饮料,嗯……我在沙发那里等你好吗?”
罗恩尴尬极了,他胡乱的点了点头,布雷斯这才转身离开。
“他看起来不赖,是不是?”乔治用一种低沉的语气说,他挑剔的审视着布雷斯的背影。
“会有女生为他疯狂的,”弗雷德说,“但那不应该包括你呀,罗恩?”
“哦,”罗恩的耳朵顿时和他的头发一样火红了,他有些恼火的挣脱了他们的臂弯,朝着门厅外走去,他粗暴的挤开人群,引起了人们一阵又一阵不满的低喝。“如果你们觉得我为他疯狂了的话,那你们又何必来跟我说话!”
乔治和弗雷德跟在他的身后往外挤,身材高大的他们通过的要比罗恩更加轻松,跟着罗恩开辟出来的道路,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我们当然知道——嗯,你没有——我们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乔治总算在门厅的阶梯下追上了罗恩,“别板着脸好吗,罗恩?你现在看起来就跟珀西一模一样!”他露出了罗恩熟悉的那种笑容——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他们主导的恶作剧发生的那种戏谑的笑容。
“真是老天保佑——我可不希望我们家又出一个级长——是吧,罗恩?”弗雷德说。
“说不准,”罗恩板着脸——因为他的确成为了级长,“好吧,”他说,“我们来谈谈,这样也好——”罗恩四处张望了一下,“我们可以去那边的灌木丛里。”
“看起来我们就好像要商议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乔治用他一贯的玩笑的口吻抱怨着说。
“如果金妮没有把事情描述成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那倒是我想错了。”罗恩带头朝着那边走去。
“小女生总是喜欢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的,”弗雷德说,“如果不那样,就好像没法得到重视一样——但我想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是吧?罗恩?你没有吧?我是说——”
“和那个皮肤像巧克力一样的家伙。”乔治接上。
“如果你们知道的话,你们可以叫他的名字。”罗恩没好气的说,“他叫布雷斯·扎比尼。”
“唔……那真是老天保佑,”弗雷德嘿嘿一笑,“听金妮的说法,我们还以为你们已经到了相互称呼小布布,小罗罗的地步呢。”
罗恩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金妮到底说了什么?”
“哦,”乔治说,“我们不能说,我们可不能让你们之间关系更糟。”
“事实上,我们是来求证——如果你真的和她说的一样的话,我们也是要负起兄长的责任来的。”弗雷德一本正经的说,可是他的样子却毫无说服力。
罗恩在玫瑰环绕的灌木林中找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有着一条镂花长椅,他坐了上去,抬起头,正好能在茂密的树冠之间,看见一小片灿烂的星空。
“求证什么?”罗恩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站在后头的双胞胎。
“呃,关于——”乔治说,他顿了顿,“你有那么喜欢赫敏·格兰杰吗?”
罗恩皱起了眉头,表示他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什么?”
“当然啦,我们见证过你疯狂追求过她——”弗雷德摆了摆手,“不过当时,我们不觉得你是真心的——实际上,那个时候,你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把她当做囊中物一样,对她提出要求,对她的性格,语言,指手画脚——你显得很自以为是,就好像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考虑过格兰杰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事实上,她觉得她跟你真的不熟。”他顿了顿。
乔治点了点头,“你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追求她,就好像她理应要答应你,必须要跟你在一起似的——但事实上,我们都看得出,你在试图矫正她的行为,试图修改她的性格——让她变得——像另一个人,变成你喜欢的那样,但事实上,你错的有些离奇,因为追求一个人,并不是为了改造她,让她变成你喜欢的那样,而是应该你喜欢她那样,你才会去追求她——所以我们没有多关注这件事,因为你不是真心的,格兰杰也不可能会答应这样的你。”
“但是,”弗雷德皱起了眉头,“金妮说,你是因为被格兰杰抛弃了之后,受了刺激自暴自弃,对女性都绝望了,才自甘堕落的转向了……男人……”
“……我好得很好吗?!”罗恩气愤的低喝,“什么叫受了刺激之后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好好好……”乔治扭头看了一眼厅里,”没有就好——我们可是为了你连舞伴都丢下了——金妮很担心你,她也是好心,不管怎么说,那个巧克力肤色的……好吧,布雷斯,他看起来……可不怎么温柔和善——要是你找了个哈利那样的,估计她什么也不会说——“
“她什么也不会说,她会杀了他的。”弗雷德笑着说。
罗恩瞪了一眼弗雷德,“随便你们怎么说——但是我和布雷斯之间很好!什么也没有——!”
乔治耸了耸肩膀,“你最好去跟金妮也这么说,”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罗恩,“你看起来很不错。”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弗雷德点了点头。“看起来精神也没有毛病,也没有抑郁症,没有狂暴症,没有多重人格,没有压力过大……”
罗恩荒谬的说,“你在说什么?”
“哦,金妮查了许多资料后得到的失恋后会产生的心理疾病问题。”弗雷德说,“重度失恋导致的问题。”
“我才没有抑郁,也没有狂暴——”罗恩反驳说。
“那你就不算重度失恋,”乔治点了点头,“那你就不是受了刺激之后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这说明你有着清晰的逻辑和完善的思考——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他啧啧的摇了摇头。“这么说你和布雷斯在一起,完全出自于一种——就像男生自发的追求女生的——那种感觉?”
“我们没有在一起!”罗恩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没!有!”
“别傻了,”弗雷德摆了摆手,“圣诞节晚宴结伴出席就已经够了。”
“那只是因为——”罗恩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总之没有!”他怒气冲冲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漂亮的姑娘一起呢?”乔治说,“还有许多好姑娘没有舞伴呢,只要你想要找,总会找到的。”
“事实上,如果你不想找女人的话,那就说明格兰杰的确给了你很大刺激……那么你的抑郁症,狂暴症,多重人格,压力过大可能是隐形?”弗雷德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罗恩气得要命,“我为什么非要在我有抑郁狂暴,多重人格压力过大和我和布雷斯有一腿之间选一个?!”
或许是他们最后争执的声音有些没有控制得当,布雷斯在靠近门厅的沙发上端着黄油啤酒,总觉得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罗恩的声音。
德拉科和雷奥都没有跳舞,他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布雷斯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外的玫瑰花园,他知道罗恩就在里面,可是不幸的是,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两个哥哥。
当他拒绝了好几个女生的邀舞,无聊的喝了两杯黄油啤酒之后,哈利和爱丽丝已经连续跳了三支曲子了。他们这时候才尽兴的停了下来,朝这边走来。
“罗恩呢?”哈利好奇的问。
“在玫瑰花园里,”德拉科拍了拍布雷斯肩膀,语气轻柔的说,“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把他带走了。”
“哦。”哈利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乔治和弗雷德不坏。”他说。
布雷斯略显的阴沉的说,“是不坏,可是也不见得就能让罗恩和我继续相处下去。”
哈利叹了口气。“……你应该庆幸今年珀西已经毕业了……”
爱丽丝扬了扬眉毛,似乎很看不惯布雷斯这么低落的样子,不过她正要说话,却忽然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她扯了一把哈利的胳膊,“我的眼睛没问题吧?”她说,“雷奥的哥哥是在邀请邓布利多教授?”
哥哥?不是姐姐么?
哈利,德拉科和雷奥顿时就将视线投了过去,安德鲁却已经正好转身离开了——显然,他被拒绝了。
他的表情一脸严正,的确让人难以看穿,只是在已经清清楚楚的哈利看来,那毫无感情外泄的表情,透露着一股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悲壮。
然后,路易莎提着裙摆上去了。
……提着裙摆。
那姿态仪容……不可谓不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到期末考试了,我们学校1月21放假,明天就要考英语口语了……啊啊啊啊,我英语差死了,背了好多天还是记不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