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陈浅翳脱了鞋子,她撩起裤腿,拆下左腿的纱布,上面一条手指长的伤痕,伤痕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燃武阁 www.ranwuge.com
陈浅翳取了药膏抹在伤口上,白色的,冰冰凉凉很舒服。
药膏抹在伤口上还没干,陈浅翳又解了右脚的绷带,右脚踝早就消肿了,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可。
陈浅翳倒了一点药油在手心里,缓缓揉上脚踝。
药油覆盖住了整个脚踝,她加重了力道,一股热热的感觉从骨头深处往外冒,这种热包裹住了整个脚踝,甚至觉得脚掌和整条腿骨都热了。
右脚踝揉的差不多了,陈浅翳取了新的绷带出来,倒上药油敷着脚踝,处理好脚踝,右腿上的药膏也干了,陈浅翳没再给右腿裹纱带,直接裸露着伤口。
少主给的药,还挺好的,陈浅翳坐在床沿,甩了甩两条腿,她觉得腿上轻松多了,特别是右脚踝,没有肿胀的沉重感。
“公子,你在吗。”门外传来美珠的声音,陈浅翳没来得及回应,美珠又敲了两下。
“什么事。”
美珠贴着门,细细听着陈浅翳的声音,听她音色正常,稍稍放下心来,“该吃午饭了,我给公子端来了。”
“房门口吧。”陈浅翳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美珠踌躇片刻,她想进去看看陈浅翳,可既然陈浅翳不想开门,还是算了,她放下托盘,又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陈浅翳躺在床上,手臂垫在脑袋下面。
距离回去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她走后,美珠宝珠怎么办,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撑起归矣庄园和京城里的店铺。
还有舞乐盛典,按归矣庄园的实力,进终试是没有问题的,有灵娘在,她很放心,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她还能留下来吗?
陈浅翳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渐渐填满她的思绪,跟上次一样,她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跟她说,留下来。
罢了,什么也不想了。
陈浅翳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清空,闭上眼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她就没睡好,今天有发生了这么糟心的事,还奔波了半天,累坏了。
陈浅翳梦见她在一个森林里找一个人,一直找一直找,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她想见的那个人。
虽然那个人的脸被白色的光遮住了,但她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陈浅翳走过去,她一把死死抱住那个人,她害怕,害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那个人没有抗拒陈浅翳,他把陈浅翳搂入怀里,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背。
陈浅翳很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要打她,明明都那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找到对方,为什么要打她。
咚咚咚——
陈浅翳猛地推开那人,一转身手腕敲到了东西,她睁开眼睛,有人在敲门。
“公子,公子!”美珠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敲着敲着,美珠开始撞门了。
“什么事!”陈浅翳扯着嗓子,再撞门就坏了。
“公子,吃点东西吧,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美珠又拍了拍门,“公子,你放我进去好不好。”
陈浅翳坐起来,她摇了摇脑袋,屋内很暗,天都快黑了,她居然睡了一下午,睡得她头晕。
“没事,你先去吧。”陈浅翳清了清嗓子,她嗓子很干。
“公子,你还好吧。”美珠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宝珠,两人安安静静趴在门上,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公子?”
陈浅翳沉默了一会儿,想下床开门,发现没穿鞋。
“我没事,你帮我把卓卓叫来吧。”陈浅翳突然想起美珠不认识卓卓,挠了挠脑袋,好一番思索该怎么描述卓卓的样貌,“茶馆见过的。”
美珠蹙眉,她递了个眼神给宝珠,示意宝珠在这等着,而后指了指旁边,她去叫卓卓。
卓卓是公子的朋友,她来陪公子说说话,会好很多。
至少公子愿意开门了,这是好事。
美珠很快找来了卓卓,两人回到陈浅翳门前的时候,宝珠依然端着陈浅翳的晚餐站在那,地上还摆放着她的午餐。
“没开门?”美珠用嘴型问道。
“她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卓卓清亮的声音里不减惊讶。
美珠宝珠一脸为难,公子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都快一天了。
直到刚刚她好不容易打算见人了,美珠宝珠把卓卓当救命稻草。
“给我吧。”卓卓看了一眼宝珠,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敲门,“我进来了。”
今天早上的争吵,卓卓也知道了,她估摸着陈浅翳的反常有八成跟今早的事有关。
特训队的人不清楚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听到双珠园的人议论,陆队要打陈浅翳,被辰王拦下来了。
卓卓脸一黑,来到这里之后,陆队的不正常越来越明显了。
她推门进了陈浅翳的房间,里面很昏暗,她放下晚饭去点灯,光线亮起,她注意到陈浅翳坐在床上,没穿鞋。
“睡了一下午?”卓卓把饭食放到床头,自己在陈浅翳身边坐下,“你的脚怎么了。”
卓卓一直没听说过陈浅翳受伤了,今日一见她脚上缠着绷带,心里一紧,不会是陆队干的吧。
虽然陆队有点反常,但还不至于这么过分。
打伤正在执行任务的队员,足以受到处罚,如果伤势严重到影响任务,打人者还会有更严厉的处罚。
“嗯。”陈浅翳端起汤喝了满满一大口,不大的碗一下空了一半,“真香,一尝就知道是康宁的手艺。”
“你有话想跟我说吧。”卓卓耐心等陈浅翳把汤喝完,才开口,如果真是陆队干的,她回去就申请让陆队停职观察。
陈浅翳放下汤碗,她转向卓卓,表情一下变得严肃,“我要回去。”
卓卓一怔,陈浅翳要回去亲自投诉陆队!
“我身份暴露,并且泄露了正在执行任务的事,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完成任务了。”陈浅翳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完这句话,“解除任务,我跟你们回去。”
“跟你的伤有关?”卓卓眼神指向陈浅翳,“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一下,我需要根据你的描述来判断,你的选择是否正确。”
陈浅翳有选择权,可最后的权限在她手里,如果陈浅翳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决定,她有权否定掉陈浅翳的选择。
这也在她的任务范围内。
陈浅翳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从被少主引诱去西山探险,到今天早上和辰王与陆队对峙。
但是她隐瞒了陆队和辰王向她告白的事。
这两件事与任务无关,不需要说出来。
听完陈浅翳的描述,卓卓默不作声。
陈浅翳的伤,跟陆队没有直接关系,不是陆队今天干的。
但陆队当着外人的面,拆穿陈浅翳任务用的身份,还公开提及他们在执行任务,且尚不明确是否有其他人听见。
这就严重了。
不过那个辰王听起来很有意思。
她问过美珠一些关于陈浅翳在这里的事,其中辰王这个名字,听到过很多次。
这个辰王,可能对他们的陈浅溪有意思。
“还有第三种选择。”卓卓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解除任务,以自由的身份留在这里。”
见陈浅翳一脸不相信,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卓卓撩起鬓边碎发,绕在指尖打了个圈。
“有的人舍不得你走,你或许也舍不得离开某些人,将这些纳入观察范围,根据具体情况为你提供建议,也在我的权限范围内。”
舍不得的人,应该没有吧……
陈浅翳在脑海中默默过了一遍认识的人,双珠园里的姑娘,漳州那边的大家,还有一个模糊的白影掠过。
思来想去,陈浅翳不觉得谁会舍不得她。
“卓卓,你弄错了吧,没有人舍不得我。”
卓卓见陈浅翳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不免奇怪,双珠园里的那几位姑娘都看得出来辰王对她有意思,她会感受不到吗。
“那你有没有舍不得的人,你在这里三年了,不可能一点点不舍都没有吧,或者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卓卓试探地问了一句。
昨天陆队心情不好,很大一个原因是陈浅翳跟辰王待了一天,要说陈浅翳对辰王没意思的话,也不会经常出去跟他见面吧。
她记得刚进府的那天,他们就在这里遇见了辰王。
昨天,陈浅翳放了陆队鸽子去见辰王。
今天,辰王亲自上门把陈浅翳接走了。
“要说舍不得的话,还是比较担心美珠宝珠和灵娘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京城不比漳州生活自在清闲,天子脚下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陈浅翳抿了抿唇,她忽地看向卓卓,身子前倾凑了过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呀。”
陈浅翳睁大了眼睛,一脸真诚等着卓卓的答案。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体会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或者说,她不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情感,有可能她喜欢过谁,但因为不明白所以不认为那是喜欢。
卓卓被陈浅翳问懵了,她微微皱着眉,努力搜刮脑海中的记忆,这种抽象的感觉,她该怎么解释给陈浅翳听。
“就是,你见到这个人,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呼吸变得沉重,视线定在那个人身上,怎么也挪不开。”卓卓挑眉,“怎么样,有过这种感觉吗?”
谁料陈浅翳噗嗤一笑。
“这不是紧张嘛,卓卓你别逗我了,我是认真的。”
卓卓脸上有些无奈,她看着陈浅翳,嘴角的笑里带着点苦涩,这是最直接的感觉,陈浅翳却认为这只是紧张,那么什么样的触动才能打动她呢。
不过,看陈浅翳现在的状态也挺好的,她神态轻松,能说会笑,有什么事也不自己憋着,学会说出来了,比以前闷声闷气冷着一张脸,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三年间能有这样的改变,已经很不错了,也不枉爷爷一番苦心。
卓卓回想着美珠宝珠说过的话,试着把辰王对陈浅翳的好概述一番。
“你会想照顾这个人,对她好,尽力满足她的想法,看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见不得她难过,想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送到她面前,有什么开心事,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琐碎,也想通通告诉她,只求她开心。”
一边说着,卓卓仔细盯着陈浅翳的脸。
这些事都是辰王为她做过的,她应该听得出来吧,就算有的事情没有囊括进来,但其中的心意已经很明了了。
卓卓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若说之前还在猜测辰王意图的话,她现在确定了,辰王喜欢陈浅翳。
否则堂堂亲王,三番五次给陈浅翳送东西,支持她,还给她撑腰,这说不过去啊。
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
“双珠园里的人,乃至整个归矣庄园,都是这么相处的呀。”陈浅翳忽地笑了起来。
陈浅翳的笑声,听得卓卓心里一阵发寒。
“你先吃饭吧,我再想想该怎么跟你说。”卓卓不仅扶额,她真是败给陈浅翳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能力素质在六队排名前列的陈浅翳,居然是个感情白痴,陈浅翳这方面迟钝到可以说是跟木头一样了。
木头还会发芽呢,依卓卓看,要是不能来个人引导陈浅翳的话,她怕是变成化石都不会开花。
“吃饭!”陈浅翳突然一惊,猛地一下跳下床冲到房间角落,鞋都来不及穿。
“浅翳!”卓卓喊了一声,没喊住她。
陈浅翳光着脚站在一张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笼子,她扒在桌沿边,见笼子里的小兔子安然啃着胡萝卜,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没饿着这些兔子,虽然胡萝卜有点干了,好歹还能吃。
要是这对小兔子出了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辰王解释了。
“你怎么了。”卓卓跟过来一看,陈浅翳的手指轻轻抚过兔子雪白的毛,忍俊不禁,“很可爱的一对兔子,你养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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