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太他他他他有种了!
许才绂带着温和笑容看着项澜,说道:“放心吧,你能进古武家族便进,从古武家族出来后,终归还不是替国家效力,二者并不冲突。”
“您还没说我需要做些什么。”
项澜坚持问道。
“文刀帮被摆到了明处,但长安城的江湖已经不再有任何问题。”
许才绂微微皱眉说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搜集情报,具体任务以后再说。”
江湖如果不再是问题,那么国权之外最大的问题自然是修武者的世界,联想到自己马上要进古武家族,再想着副总警卫长大人含混不清的交待,项澜很自然地想到了某种可能。
国家是不是要对古武家族下手?
手掌里握着的暗卫牌子被汗水浸的有些湿,但他知道这些事情不容自己拒绝,只希望日后事情的走向和自己的想像并不一样。
假如生活要怎么样你,而你无法抗拒,那么你就只有如何如何,如果你并不是非常抗拒,那么如何如何起来,想必会变得轻松很多。
基于这种认知,项澜从震惊苦恼情绪中摆脱出来的速度极快,他挠了挠头,目光越过许才绂厚实的肩头,穿过幽暗值日房的窗花,说道:“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许才绂干脆利落回答道:“能答的我就答。”
“为什么是我?”项澜问道。
许才绂回答道:“老应很欣赏你,他认为如果你的运气再好些,将来成就甚至会在他之上,另外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文刀帮他们也很看重你……按照暗卫处的规矩,无论是明处的人手还是暗侍卫,前辈的意见相对来说更重要一些。”
“许叔叔……”
项澜捂额说道:“如果这么多人知道我暗卫的身份,那我很想请教一下暗卫里这个暗字究竟做何解释?要不要我回将夜大街点几挂鞭炮,再扯两道横幅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做了这差事?”
许才绂徐崇山当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满恼怒,微微皱眉解释道:“华夏国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就算是政府里面贵人高官知晓你的身份,也没有谁敢冒着主席震怒的危险揭穿你。至于文刀帮他们几个人……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可靠。”
宁缺放下手臂,摇头说道:“只有时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们已经用十几年的时间证明了这一切。”
许才绂面无表情说道:“不过你小子这句话我很喜欢,可惜你要考古武家族,那就只能走暗路,不然凭老应对你的欣赏和这句话,我倒是真有培养你当我接班人的念头。”
“我许才绂虽然出身军中,还留了几分血性,可我做不到老应那般潇洒,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中,毕竟暗卫关系到主席的安危,所以警卫处事先已经查过你的祖宗十八代,”
“可惜警卫处查你的资料只查到你七岁,确认你是个孤儿,没能查到你的祖宗,但你在忽而苍城,在城防里的表现我们很清楚,而且我们很喜欢。”
许才绂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一拍项澜的肩头,说道:“你从军的履历,历年积累下的军功,已经足以证明你对主席和华夏国的忠诚。”
听到警卫处已经查过自己的底细,项澜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楼和已经死去的小黑狗,再没有任何人清楚自己的真正身份。
他缓慢捏弄着掌间微湿的腰牌,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按您先前所说,应该不会有人主动联络我,那么我有情况怎么向您汇报?我想以后见面应该不会是在中南海里吧?我从来没有想像过,这种事情可以放在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方进行。”
“为什么不行?”许才绂傲然说道:“全天下没有比我中南海更最安全的地方。”
项澜叹息一声,无奈地接受了事实,然后抬起头来,仰着脸满怀期盼说道:“名誉上的赏赐也不能让人知道,那么我……什么时候面见主席?”
许才绂怔怔看着他,旋即失笑出声,揉着滚圆的肚子笑道:“你这小子……难道你丫以为今天入中南海是要面见主席马?”
“难道不是吗?”
“你今年贵庚?”
“十六。”
“你贵姓?”
“项。”
续费看着他认真问道:“你不是百岁老人,又不是主席亲属,那你脸比别人大?”
项澜摸了摸自己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颊,摇了摇头。
许才绂叹息了一声,看着少年摇头说道:“文刀帮他们几个已经好些年都没有见过主席,那你究竟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单独面见主席?”
项澜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我的字写的真不错,万一主席喜欢,说不定就舍不得让我做暗卫,直接把我调到文化部来做个什么部长之类。”
许才绂敛了笑容,看着他嘲讽说道:“除了暗卫,能长年呆在中南海中的就只有女服务员。”
项澜表情微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才绂是华夏国中南海警卫处副总警卫长,理所当然很忙,今日他特意抽出时间、最后无奈花了更多的时间单独召见这个少年,已经是给了应将夜天大的面子,谈完事情后,自然毫不犹豫地把对方赶走,然后赶紧跑回警卫处伺候着。
项澜走出空无一人的值日房,正忧愁自己该怎样离开中南海,呆会儿会不会像误入书房那样,误入某处春柳宫院,遇着某宫怨冷妇,发生某些很操蛋的事情,或者会不会撞见某位被他定义为白痴但偶尔还是会想起的主席儿子……然后他看见那位把自己引进来的小少年像个幽魂般不知何时站到了身旁。
虽然很想质问对方交待事情不清楚让自己在书房里受了笔墨毒品**以及惊吓,但基于安全角度考虑,他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老老实实跟着小少年穿过寂静无人的湖柳花径石门,坐上那辆貌不起眼的红旗轿车,穿过重重建筑向外驶去。
就在马上要穿过洗衣局那片低矮建筑时,项澜忽然偶有所感,胸口一阵发闷,顾不得身旁小少年表示警告的严厉眼色,掀起车窗帘帷一角,蹙眉向外望去。
目光穿过重重窄巷天光,越过片片梆子声和弥漫巷间的皂角味道,落在远处某座宏伟建筑一角,高淡碧空中那处檐上蹲着八九只神态各异的檐兽。
他不知道这些檐兽叫什么名字,是何方祥瑞谁家怪物,怔怔望着那处,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仿佛马上便要崩断自己的肋骨跳将出来。
而随着心脏跳动加速,视线中那些遥远的檐兽变得越来越清晰,被风雨吹洗了不知几百年的瓦石线条越来越灵动,似乎下一刻便会变成活物。
他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自禁想起那个雨天和小楼初见长安四象大街时的感觉,坚狠望着那些中南海里的檐兽,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却不肯挪离目光。
稍早时间的书房内,暴发了一场极为激烈的争吵,警卫处副总长许才绂和中南海总负责人林羽就像两座雕像般守在书房外,无论听到任何声音,脸上都不敢流露出丝毫表情。
因为这二位大人物内心深处此时都坐着个孙子,害怕恐惧疑惑震惊到了极点,同时觉得书房里那位实在是太他妈有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