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她在温家的地位不怎么高,明明做很多事,但温夫人总是会选择性的忽略她。但汤碧柔就不一样,汤碧柔在电视台的地位不低,能决定不少事儿。她的女儿是个文艺青年,除了无病呻吟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我觉得她无病呻吟是因为喜欢了一个她不该喜欢的男生。」
「至于汤碧柔的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不过他很低调。表面看起来就是个优秀懂事的二代。」
陈念是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做了认真的观察。
徐晏清笑了笑,「你跟他们相处的还挺好。」
「也没有,其实除了温夫人和舒秋,其他人还是挺排斥我的,只是表面上跟我关系还不错。最主要是舒秋偶尔会透露一些事情出来,她可能也是无意识的被我套话出来。」
陈念说着,到水产区看了看,问:「你要不要吃虾?」
「麻烦。」
「我给你剥呢?连续高强度工作了一个月,总要好好补补嘛。」
正说着,徐晏清手机响,是徐汉义打来的。
知道他今天放假,叫他去家里吃饭。
徐晏清说:「今天不来了,陈念准备了菜。」
陈念这会没听他打电话,认真选虾。
买完虾,陈念又买了一条鱼,然后在肉类区,精挑细选了一只猪蹄。
这回去,是准备全部来硬菜。
回到家,陈念就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徐晏清脱了外套,也跟着进了厨房。
两人分工合作。
就是炖猪脚时间长一点,其他菜还是挺简单的。
夜幕降下,正好开饭。
陈念给他剥虾,说:「就当补年夜饭了。」
这一桌子菜,确实都是除夕夜必备的菜色。
陈念还开了红酒。
两人碰了一杯,陈念说:「希望这一年,一切都可以顺利的结束。」
徐晏清:「会的。」
两人相视而笑。
饭后,徐晏清把剩下的红酒拿到客厅,调了灯光,跟陈念一块看电影。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单独待在一块。
陈念窝在徐晏清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看电影。
两个人的双腿交错在一块,搁在茶几上,徐晏清的手打在她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
电影放的是温情片,里面的画面都很治愈。
两人安静的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心里一片平静。
陈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说:「好想一切都快点过去。」
徐晏清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陈念抬起头看向他。
目光相缠。
陈念心中微动,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若是一切都被捅破的时候,他们又能不能全身而退。
也许不能。
这一场病毒,波及到的人太多了。
陈念在徐晏清眼中看到了一丝暗色,她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她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说:「不管最后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陈念要退开时,徐晏清摁住了她的背,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逐渐加深,带着徐晏清对她深刻的想念。
在医院的每时每刻,他都在想着陈念,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生活该是什么样。
可那些骤然离世的病人,让他开始感觉到沉重,仿佛每一条命,都压在他的身上。
曾经,他半点也不在意这些。
在他眼里世界是黑色的,他们死亡才是解脱,是被拯救。
可如今,他看到了世界的彩色,他想要看到更多,他希望往后跟陈念在一起的世界会是美好的。
然而,他知道他离那些美好,很远很远,越来越远。
他本就在深渊里,怎样都好。
即便再被人拉进更深的深渊又如何,他们会知道他们拉下来的是什么。
那陈念呢?
片刻之后,这个吻又逐渐的变浅。
徐晏清哑着嗓子,说:「回到东源市之后,你就跟南栀待在一起,不用跟我再回北城。到时候,应淮序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这怎么行。我还要工作啊,无缘无故不回来,温夫人会怎么想。」
「不用在乎他们会怎么想。她不是想念温雨浓吗?就让她好好的为温雨浓做点事。」
陈念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徐晏清的神情很坚定,「听话。」
「是不是怕我会坏事?」
徐晏清摸了摸她的脸,说:「我以前总想着,不管你喜不喜欢,不管是生是死,你总得是我的。所以那时候,我总是不管不顾,只想把你强行留在身边。我在深渊,你也要陪着待在深渊里,见不到阳光。」
「你觉得这是爱吗?」
陈念抿了下唇,心口被莫名刺了一下,「是爱。是专属于你的爱。」
徐晏清摇摇头,「也只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以前我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是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状态,你不在的这一年,我跟斯诺教授一直有沟通,我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我发现……」
「闭嘴吧。」陈念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你现在说这话的用意,可是徐晏清,我已经相信你很爱我,爱到你舍不得我跟你一起去死,爱到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坠落到更深的深渊里,不得善终。」
「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吗?从尉邢被人带走,从病毒开始扩散,我就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我不怕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
她说完,就直接用嘴巴堵上他的嘴。
她笨拙且用力的吻着他,不让他把自己推开。
很快,徐晏清就被她撬动,掐住她的腰,将她压倒。
陈念牢牢抱住他的脖子,说:「当初我要走的时候,你不要我走,现在也该负责到底。」
她眼眶红红的,命令道:「说一百遍你爱我。」
徐晏清低低笑了笑,低头要去堵她的嘴。
陈念猛地侧开头,不依不饶,「快说。」
徐晏清在她耳朵上亲了亲,低声说:「一边动一边说,好不好?」
陈念一下领会了意思,脸一红,直接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