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妖孽,还不快快受死!”一白衣男子手指飞剑,默念咒语:“借天道金之力,铸!”只见剑主身上一道金光闪过,飞速向空中一人面鹰身的怪兽刺去,这一剑下去,恐怕连石头都会碎裂开来,谁知道这个怪兽竟然并不惧怕,直冲了上去,“当”的一声,将飞剑弹了回去。妖怪得意的咧嘴一笑,还流出几滴口水。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竟然已经修出金行了。”将剑吸回手中,口中念道:“借天道火之力,熔!”语音刚落,一团火焰飞向妖怪,妖怪摇头晃脑的鸣叫着,似乎也不畏惧。没想到火焰刚碰到妖怪,便铺天盖地的烧了起来,妖怪再想躲开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在火中哀嚎着。
白衣男子冷笑道:“以为我这是寻常火焰吗,我白书借的必定是九重天火。你个小妖如何抵挡得了!”直到妖怪燃烧殆尽。他才踏上飞剑,飞向五行宗。
原来这个斩杀妖怪的白衣男子就是五行宗第二十三代弟子——白书。
五行宗的弟子卷里这样记录着:白书,原为西山幼童,五行宗第二十二代圣女羽千雪云游之时见其颇有修道根基,将其带回宗内,收得入室弟子,传其法术。年十六出外历练,修得五行皆满,师成。宗主命之为落花堂堂主。此人面如冠玉,身着白衣,手持五行降魔剑,腰挂千转避邪环,斩妖除魔出手狠绝,因此得了玉面修罗之称,是为七宗新一代弟子中之翘楚。
白书完成宗主之命,除魔归来,一路上,不少弟子投去崇拜的目光,更有资历较深的弟子向新弟子吹嘘道:“那是白堂主,我们五行宗百年才出,不不不,是万年才出一个的天才,才十六岁就已经当上了落花堂的堂主,是我们五行宗内最年轻的堂主。当年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哪。”
白书路过那个弟子身旁,慢慢停下,向他打了个招呼:“万师兄,好久不见了。”
那弟子连忙回道:“白师弟,呃,不是,是白堂主,是很久不见了。”
白书谦和地笑道:“我本就是你师弟,可不要这么外道。”这一笑如三月春风,让人说不出的亲切温暖。
那个弟子点头道:“是是是,白师弟。”
白书与他闲话了几句便一路远去,身后的万小宝已是激动万分,当年他不过才十几岁,圣女羽千雪带回来个瘦瘦弱弱的孩子,容貌丑陋,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怪物,不愿与他同桌吃饭,他看着他可怜,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平时师兄弟们不爱理他,只有万小宝总觉得,一个小孩子瘦弱无助,虽然圣女看起来好像对他很好,但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弟子愿意理他,甚至说句话都嫌弃。心里一定很难过,他就有意不无意的爱和他多说几句,虽然白书基本也不理他,但他还是一如既往。万小宝没想到白书今日会有这番成就,而自己却还连第二层都没有突破,被打发到了厨房做事,唉。
旁边的小弟子羡慕的看着万小宝问:“白堂主叫你师兄啊,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万师兄看着白书远去的身影,陷入当年的回忆中,像是没有听到小弟子的问话。
英华殿内,白书向宗主毕富海复命之后,毕富海便留了他吃晚饭。他对这个师侄极为宠爱,不光是他,自白书归宗后,五行宗上上下下都把他当宝贝一般,虽然当年他已是休得五行皆满,但因时日尚短,对法术的操控还不能完全掌握,各堂主都是潜心指导,老宗主张道极更是赐下了五行剑与千转避邪环。
“这次中州除妖,虽然也算顺利,但弟子发现了一件蹊跷之事。”白书说道。
“说来听听。”毕富海一边说,一边又向白书碗里夹了个鸡腿。
“弟子见中州许多民众看似寻常,但眼神空洞,行如僵尸,似乎被人抽了魂魄。”白书说完,看到自己的碗里已经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了。可师伯还在不停给他夹。“师伯,已经装不下了,师伯!”
“啊”毕富海像才听到一样,说道“书儿你太单薄了些,实在应该多吃点!“
白书无奈道:“是,不过师伯,您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啊。”
毕富海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抽魂的事嘛,这种功法只有幽鬼宗有,如果真是抽魂,那必然是他们干的好事。如今最重要的是七宗论道,你现在要全力准备,抽魂的事我会派别的弟子去查探。”
白书点头称是,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叹了口气,又要都吃掉吗。
用过晚饭,白书回到落花堂,看着墙上师父的画像,心里有些难过。他被师父带回来时还是个懵懂少年,现在他已长成,师父却已经归西了,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还有大师伯,当年对他也是极好,点拨了他许多,可惜如今也不知去向。想着大师伯无限风姿,当年在七宗论道时一举夺得第一,如今离七宗论道还有月余,他也要努力了,不能为宗门和师伯丢脸,也要对得起师父在天之灵。想到这里,一扫眼中的忧伤,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自信。
翌日清晨,白书一人在后山禁地修炼,忽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不由头皮发麻,正打算溜走,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师兄可不许躲我啊,不然我就搬到落花堂住去啦。”
白书听到这话,生生止住了脚步,转身干笑道:“师妹哪里的话,我干嘛要躲你啊。”
只见远处走来一个小姑娘,一身鹅黄衣裳,头上挽着两个发髻,各系着一个黄丝带,随风飘扬,大眼睛忽闪忽闪,灵动至极,虽看起来年龄尚小,却一眼便知,将来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此刻她走到白书跟前,嘟着嘴,不高兴的说:“师兄回来都不去看看我啊。”
白书无奈道:“就要七宗论道了,我要抓紧时间修炼。”
小姑娘突然双眼放光,“七宗论道吗?我也要去!”
白书已经觉得头开始痛了,他这个师妹名唤刘笑灵,是师叔祖刘玉林的孙女,生的晚,从小又没了爹娘,被宠的无法无天,现在是拜入毕富海门下,偏偏毕富海最是老实,对这个小魔女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她胡闹。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丫头对他起了兴趣,天天纠缠不放。白书耐着性子说道:“七宗论道可不是你好去的,宗主和师叔祖都不会同意的。”
刘笑灵狡黠的看着他一笑:“如果爷爷和师父同意,你就带我去喽?说好啦,不许反悔!”说罢头也不回的向英华殿跑去。
白书看着远去的刘笑灵,产生了绝望的念头,带她去,他哪还能专心比赛了,希望宗主和师叔祖能够挺住这丫头的甜言蜜语,软磨硬泡。
“什么,你要去七宗论道!!胡闹,你——”毕富海话未说完,突然听到师弟叶金凌轻咳了一声,立刻改口到“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为师也觉得你是时候下山历练一下了。不过,不过恐怕师叔他老人家不同意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在一旁假装闭目养神的叶金凌差点笑出来,二师兄现在说起谎来也如此气不喘心不跳,收放自如了,难为了他耿直的性子现在磨练的如此圆滑,把这烫手的山芋恭恭敬敬的让给了师叔。
刘笑灵乐得谢了师父,急急转身出去,正撞上修炼归来的白书。白书责怪道:“你这丫头,走路还是这么不小心。”
“哈哈,师兄,师父已经同意了,我这就去找爷爷!”说完也不等白书答话,一路小跑向玉林堂跑去,失了影踪。白书难以置信的回身看向殿中二人,惊诧道“师伯,您同意了?!”
毕富海心虚的笑道“啊,这个,这个,哈哈,老三,咱们还有事对吧,走走,后堂商议去。”说着拉了叶金凌向后堂走去。偌大的华英殿只剩下白书一人站在门口发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也似的离开了。
毕富海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远去的白书偷笑道“书儿什么都好,就是呆了点,以为我是真同意了吗。”叶金凌在心中翻了翻白眼,看着一脸坏笑的二师兄,哪还有副掌门的样子,原本忠厚老实的面相配上现在奸计得逞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白书不去倒好,去了师叔也许就同意了。”
“什么?!”毕富海一脸不信,怎么可能。叶金凌不急不缓的解释道“两个小家伙都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了,怎么师兄忘记了吗。”
而此时,就在玉林堂里,刘玉山看着眼前的白书,越看越是喜欢,已然听不到刘笑灵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刘笑灵已经不满的嘟着小嘴,嗔怒道“爷爷,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刘玉山呵呵一笑道“七宗论道嘛,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师叔祖!”白书急道。“这次七宗论道责任重大,小师妹从来没下过山,弟子怕□□无暇,难以顾及周全,望师叔祖三思!”
“师兄,怎么我法术很差吗?”刘笑灵瞪着大眼睛,看着白书,“啊,没有啊。”白书心中暗想,不是很差,是非常差。
“师兄很讨厌我了?”说着刘笑灵的眼睛已泛红。
白书急忙摇头“不,不是。”
“那是师兄故意违抗爷爷和师父的命令。”
“不,不是”白书已是满头大汗。
“都不是,就是师兄也愿意带我去了。”刘笑灵刚刚还委屈的一张小脸已是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