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看不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但利刃破空的尖啸却足以说明一切,即便是闭着眼睛,乌鸦也能靠这道尖啸声脑补出身后的景象。文师阁 m.wenshige.com
不会是匕首,匕首发不出这么大的声音,也不会是刺击,否则声音会尖锐的多,那必然是一把长刀类的武器,正以挥砍的形式自左至右,切向他的腰部。
虽然乌鸦不知道敌人如何避开自己的感知出现在身后,但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既然毫无征兆的突袭已到身后,处理不好,也就不需要再考虑任何事了。
乌鸦的应对方式,就是跨步向前,这个动作把身后的三位女士吓了一跳,也就只有玫瑰还能神色如常的站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看着乌鸦背后的袭击者。
并不是三位女士大惊小怪,而是乌鸦的应对方式确实有问题,如果是匕首突刺,由于武器短动作小,不管是向正前还是斜前方跨步,都能轻易脱离匕首的攻击范围,把偷袭化解于无形。但长刀不同,长刀类武器的覆盖范围实在太大,尤其又是横斩,只是前冲根本不解决问题,除非转瞬间移动数米,否则很难逃过被一刀两断的结局。
难道他判断失误?
女士们正这样想着,长刀已经命中了目标,从左腰切入,切过脊椎,再从右腰穿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肌肉和骨骼仿佛没造成一点阻碍。
一刀两断,如同行云流水。
效果也非常显著,因为乌鸦真的被切成了两半,下半截身体还在继续向前跑,上半截身体却留在了原地,失去支撑向一侧倾倒下去。
然而奇怪的是,整个过程都没有血流出,上下两截身体的断口处都没有血,而且更吓人的是,明明已经失去了上半截身体,两条腿却依然跑的飞快,跑出几米后还跳了几下,半空中转过身,就像上身还在一样。
而倾倒的上半截身体也没闲着,落向地面的过程中,居然回过神朝偷袭者竖起中指,随即砰的一声,散成一团游离态源能雾气。
三位女士这才反应过来,临身的时候,长刀并没能碰触到乌鸦的身体,在即将碰触的瞬间,乌鸦的腰部主动上下裂开,长刀即将穿过的路径先一步爆成一团黑雾,而长刀切割到的,其实只有空气而已。
“嘎嘎嘎”,爆开的上半身里飞出一大群乌鸦,高高兴兴的撞到孤零零的半截腰和两条腿上,源能黑雾弥漫,半截身体又恢复成了完整的乌鸦。
“啧啧,想偷袭我?呵,除非真让我措手不及,否则只能想办法让我无法抽身展露魂像了,像你这种半吊子的袭击,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的好。”乌鸦扭了扭腰,笑眯眯的朝偷袭者挥了挥手,“您觉得呢,亲爱的麦西斯阁下。”
发动偷袭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台金属构装体。
构装体是人型的,就像一只金属骷髅一样,五官的孔洞完备,四肢健全,只不过全是金属制成的骨骼,没有就和皮肤覆盖,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突出颅骨的镜头,嘴巴张开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闪动着暗红色的光芒。
人型构装体行动自如,甚至比正常人更灵活,它的右手握着一把长刀,正蠢蠢欲动的指向乌鸦,长刀的颜色和本体完全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身体的一部分。
“利刃死神。”确认乌鸦无恙,妮娜三人也有余裕观察袭击者,在看清构装体样子的同时,妮娜发出短促的惊呼,“乌鸦阁下小心,这是麦西斯三台最强构装体之一,擅长高速突袭和隐秘行动,攻击力极强,连光辉级强者都不敢硬抗。”
我当然知道一级同等也抗不住,不然我何必宁可暴露一张底牌也要取巧化解。乌鸦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只傀儡地攻击速度和强度强的简直不讲道理,控能者里恐怕也只有钢甲那样穿着龟壳的家伙,才能勉强抗住了吧,还好它的的防御能力比起铁甲飞龙来说就像纸糊的一样,否则就真的是没有弱点的敌人了。
然而明知对方的弱点是防御力脆弱,乌鸦却没有一点主动攻击的意思,这东西虽然不像他那样行踪诡秘飘忽不定,但通过它刚才突然出现在背后乌鸦就能猜到,这玩意应该是被对手从不知道什么空间召唤出来的,可以投放到一定范围之内,否则这种金属的东西,不可能避开他的耳目让他措手不及的。
既然能在自己身后凭空召唤,那想必也能反向召唤让它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空间,虽然不知道这一过程需要多长时间,但乌鸦相信很大概率是极短时间就能完成的,因此他连攻击都懒得出手,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利刃死神吗?这个名字真难听。”乌鸦撇撇嘴,突然收起笑容,对着金属构装体脱帽躬身,一本正经的说道,“初次见面,麦西斯先生,我代表养母米馨女士向您致以问候,感谢您及时派遣下属,配合养母大人的雇员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让我们能平平安安的走到这里。等见到侯爵阁下的时候,养母大人一定会亲自向侯爵阁下赞颂您的功绩。”
“那只是……执行命令而已。”镜头转向乌鸦的脸,金属摩擦般沙哑的声音,从构装体的颅内传出,“我只对领主大人负责,用不着其他人赞颂。”
“呵,用不用得着是您的事,和我无关。”乌鸦眯着眼睛,虽然满面笑容,但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寒意,“是否向侯爵阁下赞颂您的帮助表达我们的感激则是我们的事,同样,也和您无关。”
“你说这些,是打算向我示好吗?”麦西斯的声音冷笑道,“你觉得在毁掉了我的铁甲飞龙,又杀了这么多人之后,还有这么做的必要吗?你已经用行动切断了所有退路,现在才向我示好,有意义吗?”
“示好?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麦西斯阁下。”乌鸦推了推眼镜,森然道,“我从来不喜欢对别人示好,更没有兴趣向一个很快就要亲手弄死的人示好。对侯爵阁下的赞颂,只是在追悼您的生平而已,你不会以为到了现在,咱们之间还有调和的余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