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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内陆,以封禅山所在的山脉为分界,分成山南和山北两地。
帝都神京处于山北地区,被封禅山脉隔开靠近海疆的山南之地,海风吹不到,自然远离腥风血雨。
山北之地为帝国腹心之地,最大的敌人是三蛮作乱,山蛮草蛮林蛮。
沿海地区的地方藩镇,需要年年和海族作战,绞杀这些异族。
可是山北之地也要应付三蛮作乱,蛮族虽然也是人,但是文明语言不通,而且习惯劫掠大唐百姓,手段暴虐残忍,是和海族齐名的国之大敌。
这些年来,因为元赤楼在山北之地崛起,为了扩展势力,不仅大肆吞并大小藩镇,而且对三蛮征讨也不留余力,其他藩镇是隔几年打一次,只要蛮族不惹到头上,就绝不主动出击;可是元赤楼的藩镇,却是主动进攻蛮族,一年掀起几次战火。
山北之地的藩镇,对元赤楼又敬又怕,敬的是此人手段强硬,对外敌绝不手软,无形中形成众人的保护伞;怕的是,此人野心勃勃,将来必定要剑指江山,势必会对他们下手。
这段时间,三蛮被元赤楼征讨过度,无力前来劫掠,已经一年多没有主动进犯。
因而封禅山以北地区,除了藩镇间的小摩擦外,倒是没有大规模战乱。
平民百姓过惯小日子,种田的种田,做买卖的做买卖,虽说衙门大老爷收税太狠,但交完税后,留下的杂粮碎米收罗收罗,混合野菜熬成稀烂菜粥,总算能半饥半饿活下去,等熬到年尾之时,手头再紧也要挪挪,称上几两白面,割上薄薄一片肥的流油的大肉,就能听着炮竹合家吃顿满口肥油的白面饺子。
至于地方藩镇,节度使想着领地稳定,麾下文武各司其职,就算兵马的军饷发不全,也尽量不要闹事。
不管文官还是武将,都想着升官发财,不管是太平还是战乱,都有捞油水的路子。
虽然三蛮已经近一年没有来犯,但是在所有人印象中,太平日子已经很久了,许多人已记不得被蛮族烧杀抢掠的惨痛记忆。
一大清早,就有百姓起早打水,不管是洗漱捯饬,还是吃喝所需,都离不开水。
古代社会,没有庞大的供水网络,几乎完全依靠地表水源,只有贫水地区才靠打井获取地下水。
山北之地虽比不上沿海地区水网交织,却也是水土丰润,不管种地还是畜牧,都是肥得流油的丰茂之地。
大唐先祖披荆斩棘,抗击海族龙宫,征剿三蛮土著,将陆地上最肥沃的土地划入疆土,为子孙后代留下丰厚的遗产。
封禅山脉隔绝南北,却有无数江河之流或贯穿山体,或从地底潜入,进入山北之地,然后汇入露天,成为几条滋润大唐各地的名江大河。
山北之地的百姓用水,大都从这些名江大河的支脉汲取。
按照平常,百姓们只需带着水桶,便可以从河滩打水返回。
但是这天早上,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有些百姓看到原本清澈的水流低下,浮现无数巨大黑影,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潜藏。
“快看看,好像河里有大鱼?”
听到有人提醒,便有身强力壮的村民,从家里取出鱼叉,想要叉起大鱼,晚上全村尝尝荤腥。
平民百姓手头拮据,一年到头碰不到半点荤腥,唯有靠水吃水,偶尔叉些鱼补补身子。
等到村民举着鱼叉,赤精腿肚子涉水前进,对准黑影往下要刺,突然哗啦啦水流分开,贱了满身河水。
在一众取水村民惊恐眼神中,黑影顶破水面,露出狰狞的身躯。
无数身材高大的妖怪,外表奇形怪状,或顶着巨大鱼头,或长着骨刺突出的蟹脚,或长着厚重鳞片,纷纷吐出腥味海水。
“妖怪,妖怪来了。”这些小老百姓,何曾看过如此骇人的生物,个个吓得手脚发软。
个别有见识的百姓,大声叫起来,“不好了,这是海里的妖怪,是海族来犯了,快去叫官兵老爷。”
村民们一哄而散,将河水踩踏的浑浊不堪,却没人怀疑,海里的妖怪,怎么进内陆了。
海族们对视几眼,也不着急上前追杀村民,而是等待什么。
过了片刻,低沉龙吟响起,几条巨龙窜出水面,其中就有东方龙宫的第三龙将。
“已经到地头了,听我命令,杀!”
海族大军越聚越多,很快便浩浩荡荡上岸,朝四周蔓延开区,很快就有村庄城镇化为灰烬。
驻守在此的官兵,在藩镇中属于二流部队,面对海族大军的进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甚至连逃命也做不到,很快就被杀个精光。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大唐江山的各个地区。
帝都神京,一骑绝尘从远方驰来,以腰牌叩开城门,一路畅通无阻,前往宫门通报。
“洛河镇守回报,海族进犯,其中真龙上千,其余海族不计其数,敌众我寡,快抵挡不住了。”
这个消息传到宫内、内阁,引发轩然大波。
天下名江大河,洛河始终处于至高无上地位,因为它是神京的母亲河。
洛河的河水,养育神京百万居民,并承担粮油百货的运输,可以说是神京至关重要的生命线。
因此朝廷对洛河无比看重,并设置洛河镇守的职务,麾下领兵十万,负责沿河各处的缉盗剿匪,抵御外敌。
如果连洛河镇守都挡不住,那么唯有从神京抽调兵马,动用天子的近身依仗。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这次来的敌人是海族。
千万里之外的海族,如何能离水上岸,并跨越万里之遥,翻山越岭而来,进逼到神京的大门口。
神京注定今夜无眠,帝国行政中枢的内阁,几位大佬捧着熬夜的参茶,瞪大通红的双眼,神情凝重。
四方龙宫散布各海域,是危害大唐边疆的大敌之一,以往时节只能在海边小打小闹,从没能打到神京城下。
就算是李亢当年惨败身亡,也没能让海族大军杀入封禅山以北地区。
可是现在,海族大军公然在洛河出没,而且还有上千真龙带头,这个情况就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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