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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种巧合,夏侯惇的大军只比刘璟晚两个时辰抵达博望坡,这一次夏侯惇率领两万精兵前来,不仅是为了铲除刘备。
同时也是迫使荆州加强襄阳兵力,削弱江夏防御,使江东有机可乘,从而挑起江东和荆州的战争,
但对于夏侯惇来说,挑起江东和荆州的战争稍微远了一点,这个目标未必能实现,但铲除刘备却是近在眼前之功。
中军大帐内,夏侯惇已经取代了李典位,他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听取李典关于和刘备军对峙的汇报。
夏侯惇年约四十余岁,身高八尺二,相貌威猛,和族弟夏侯渊一样,是一个勇绝军的猛将,只可惜数年前在进攻吕布时,左眼被流矢射中,从此失了一目,被称为‘盲夏侯’。
尽管如此,他依然深受曹操的信任,封他为河南尹,掌管中原诸军,这次为了彻底歼灭刘备,曹操更是命夏侯惇亲自来南阳督战。
夏侯惇身负重任,他唯恐刘备逃入荆州,便先命李典为先锋,牵制住刘备,随即亲率大军杀向新野,准备将刘备一举歼灭。
正如刘璟所言,夏侯惇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刘备变成兔,逃入荆州水国,那时自己真的就抓不住他了,必须先截断他的后。
“我命你出兵,截断刘备后,怎么会大败而归?”夏侯惇眼中闪烁着怒火,为不悦问道。
李典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派部将韩志率两千人去偷袭新野县,截断刘备后,不料新野已有防备,韩志率军埋伏官道上,准备伏击后撤的刘备军,不料却遭遇了荆州军运粮车队,双方生激战,兵力相当,由于韩志在激战中阵亡,我军不幸败北,属下有罪,请将军处罚!”
“连荆州军都打不过,真是无能之!”
夏侯惇怒骂一声,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忍住气问道:“荆州援军有多少,驻扎在何处?”
李典战战兢兢道:“回禀将军,荆州军约有一万人,驻扎在新野以南,相距博望坡约五十里。”
“奇怪!”
夏侯惇眉头一皱,“怎么会相隔这么远,难道荆州军无心援助刘备吗?”
“卑职以为,这里面必有特殊缘故,刘表和刘备或许也是面和心不合,互有心病。”
“我当然知道!”
夏侯惇不满地摆了摆手,“这个就不用管他们,现在我们要防止刘备闻讯撤离,必须要立刻和他决战。”
说到这,夏侯惇回头对裨将于禁喝道:“军马不准扎营,立刻出击,进攻刘备大营。”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探禀报:“紧急军情,关平、糜芳率领一千军护卫家眷离开了新野,向南方撤离!”
夏侯惇愣住了,刘备军队反应这么迅吗?这可要糟糕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有亲兵在帐外大喊:“博望坡上有大火燃起!”
众人纷纷向帐外走去,大帐外已聚集了无数士兵,探头向里外的博望坡上眺望,夏侯惇也看见了,只见博望坡刘备大营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夏侯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想起了新野县的家眷撤离,这可能是同一事件,刘备见势不妙,要溜之大吉了,这么多年来,他不就是一直这样干的吗?见势不妙就逃。
这时,一名探飞奔而至,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将军,刘备已放火烧毁军营,率军南撤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
夏侯惇咬牙切齿道:“这只成精的兔,闻到不妙就要逃了。”
他想到了丞相的嘱托,务必将刘备斩草除根,这次机会若不抓住,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夏侯惇想到刘备要逃走,唯恐辜负了丞相的期待,他心急如焚地喝令道:“点一万大军,随我追上去!”
李典大吃一惊,连忙劝道:“将军冷静,刘备其狡猾,若他只是佯撤,却在半伏击我们,后果不堪设想,不可追击。”
夏侯惇重重哼了一声,“你和刘备对峙这么久,却从没见你主动进攻,唯一一次偷袭,还惨败而归,我看你是丧胆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道四?”
李典羞愧万分,低下头不敢再劝,夏侯惇狠狠瞪了他一眼,尽管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刀宰了刘备,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强行军而来,兵马都疲惫之,若贸然出击,真被刘备伏击,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沉思片刻,对于禁道:“于将军可率五千军绕小赶到刘备前面,截断他的退,我稍微休整兵马,立刻来接应。”
“卑职遵命!”
于禁领命而去,夏侯惇随即喝令:“军休息一个时辰,吃饭饮马,一个时辰后出兵。”
........
这一次曹军进攻新野,于禁是自告奋勇领命而来,在汝南的那次遭遇,他一直视为自己的奇耻大辱,他竟被一个小屁孩骗团团转,已成为曹军中的一大笑话。
每次聚会喝酒,就会有人拿这件事开涮他,甚至连丞相也拿这件事和他开玩笑,旦日大宴,丞相向他敬酒,开玩笑说,‘本相替刘公再敬你一杯酒。’羞得他无地自容。
半年来,于禁心中为此事耿耿于怀,这次夏侯惇奉命进驻南阳,尽管不是进攻襄阳,遇不到刘璟,但于禁还是主动请命,愿跟随夏侯惇一同南征。
他心中有一种潜意识,离襄阳近一点,或许洗刷耻辱的机会就多一点。
此时,于禁憋足了劲,他心中只有一个心思,抓住刘备,使自己彻底翻身。
“快!再加快!”
于禁大声喝令,指挥着五千曹军疾行军,他所走的小便是昨天曹将韩志率领两千军队所走的近道,走山翻过丘陵,是一条通往新野的直线,而官道要从一座座丘陵之间穿过,不免要绕弯。
虽然是条直线捷径,但不能走辎重大车,也不能走大规模骑兵,只能由步兵轻兵简行。
五千曹军浩浩荡荡,延绵数里,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山丘,向新野方向疾奔行,所有士兵都仿佛拼了命,于禁下了死令,一个半时辰内必须赶到新野县。
。
鸟雀谷,这条长近十里的林道便是昨晚刘璟遇袭的官道,起伏的林道一直通向博望坡,不管是走捷径,还是走官道,最后都要交集到这条林道上来。
就在离谷口约两里的密林内,四千刘备军已经埋伏在这里多时了,由大将关羽和张飞各率两千人,埋伏在东西两侧。
关羽眯着眼注视着远方的狭长官道,显得有些思绪不定,一旁周仓看出了他的忧虑,低声问道:“公可是担心公?”
关羽摇了摇头,“不要多问。”
周仓收刀而立,不敢再问,关羽思绪并不在义关平身上,而是在未来前途的担忧上。
从中平元年,二十岁的关羽跟随刘备在涿郡起兵,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年头,其间屡经坎坷,颠沛流离,妻离散,关羽已是四十有一,到了不惑之年。
可是他更加迷惑了,他们的前途依然是一片迷茫,虽得新野小县暂住,但也是寄宿于刘表篱下,兄长不止一次说,忍耐以待机会,苍天终不负我。
可是......机会在哪里?
其实关羽心里也明白,兄长所说的机会,就在刘表身上,刘表已老,却后继无人,长羸弱,次昏庸,都不堪大用。
一旦刘表西去,荆州无主,他们的机会便来了,但似乎兄长很看重那个刘璟,就在一个月前,兄长酒后对他和翼德说,刘璟身上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他们夺取荆州的希望,就在刘璟身上。
关羽心中有些担忧,从今天刘璟对战局的判断来看,此果然有些眼光,可他才十七岁,关羽担心兄长打了一辈雁,最后可别被大雁啄瞎了眼睛。
就在关羽思虑之时,一名探便飞奔而至。
“启禀关将军,曹军大将于禁率五千人,正向这边杀来!”
关羽微微一怔,怎么是于禁,不是夏侯惇?一转念,关羽便明白过来,这只是夏侯惇的先锋,估计是想截断自己的退。
关羽冷笑一声,夏侯惇想得倒是挺美,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这里可是新野,不想一想,这里谁才是地头蛇?
“将军,来了!”一名士兵指着远处低声喊道。
关羽点点头,“我已经看见了。”
只见一支数千人的曹军正浩浩荡荡从北方疾行军而来,行军之仓促,甚至连探都来不及前方探。
曹军是从山谷中间的一处山坳里出来,前方山势陡峭,无法在翻山而行,只能转入官道,不过这里已经离新野县不远,出了这条林道,再走两里便可抵达新野县城。
于禁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士兵疾行,他的任务是占领新野县,然后率军堵住谷口,使刘备军无法南下。
现在他也不知道刘备军离自己还有多远,不过对方如果有粮草辎重的话,行军应该不快,此时,于禁已经看见前方的谷口,他大喊道:“出谷口休息!”
他话音刚落,只听山林内响起一阵梆声,紧接着两边乱箭齐,数千支箭从山道两边密集地射向曹军士兵,谷道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数人被射倒在地。
曹军顿时一阵大乱,连于禁的战马也被几支箭射中,长嘶一声倒地,将于禁摔出四丈远,十几名亲兵连忙冲上来扶住他。
两侧山林内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军队埋伏在这里,数千曹军一片混乱,人人争先恐后向后逃跑,于禁急得大喊:“镇静!镇静!”
尽管曹军士兵经历过训练,但林道狭窄,一旦混乱起来,就很难恢复秩序,这时从西面杀出一队军马,为大将黑盔黑甲乌骓马,燕颌虎须,威猛异常,手执丈八蛇矛,喊声如晴天霹雳,“燕人张飞在此,已等候尔等多时!”
他率领两千士兵杀入敌群之中,曹军士兵惊得魂飞魄散,无心抵抗,没命地奔逃,这时周仓也率领一千余人从东面山林中杀出,两军夹攻,将曹军杀得大败,无数人跪地投降,苦苦哀求。
近千余名曹军前部士兵眼看冲出谷口,却一阵战鼓响起,只见一队数人士兵拦住去,为大将胯下赤兔马,手执青龙偃月刀,轻捋长须冷然道:“关云长在此,投降,饶尔等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