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谢安要送粮草过来,诸葛亮扫了麾下文武一眼,朗声问道:“宋县距离谯郡不过七八十里路程,曹军若得到消息,随时可能前来劫粮,诸位同僚认为该派何人去押解粮草?”
诸葛亮麾下的文武除了薛仁贵之外,谋士有朱升与陈宫,武将还有韩世忠、马岱、姜维、朱桓、梁红玉等人,在龙且、尉迟恭、郭淮等人支援青州后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既然手下人才不够用,诸葛亮便内部挖潜,并通过自己岳父黄承彦在荆襄一带招揽人才。在这战火连天的年代,不仅仅只有君主可以招贤纳士,作为军团主将同样有这个权力。
诸葛亮首先从姜维麾下发现了一名少年骁将,姓文名钦,表字仲若,年方十七岁就已经生的虎背熊腰,膂力过人,手中使一条长枪,寻常士卒三五十人近不得身。
这文钦本是谯郡亳县人,说起来也是大魏皇帝曹孟德的同乡,因其父亲文稷五年前加入了汉军,后来被分到姜维麾下担任校尉,所以这文钦弱冠之后便来姜维手下从军。
经过几次大战,姜维发现文钦枪法不俗,远胜其父亲文稷,于是向诸葛亮举荐,先后担任军候、军司马,目前已经被擢升为偏将,成为了诸葛亮手下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然,文钦做梦也不会想到,大汉天子身边的贴身护卫文鸯在正史中就是自己的儿子,与兄长文成都几乎是距离刘辩最近的武将;算得上大汉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随便去抱抱大腿,地位也会比现在高得多。
除了文钦之外,诸葛亮又从军中将一名年轻的军司马张嶷擢升为偏将,闲暇之余,时常指点兵法,传授用兵之道。
此外,黄承彦又举荐了两名孙策的旧将贾华和宋谦到诸葛亮麾下效力,随着刘辩先后纳孙尚香、虞芷若入宫,又起用了孙武、张昭、吕范、朱治等孙氏旧部,贾华与宋谦心中的顾虑早已荡然无存,一起来诸葛亮麾下投奔,被加封为牙门将,留在帐下效力。
诸葛亮话音刚落,陈宫便首先开口:“曹操麾下骑兵来去如风,典韦、许褚、夏鲁奇皆是骁勇善战的猛将,要想确保粮草万无一失,唯有薛镇北或者韩良臣将军方可!”
韩世忠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走一趟汝南,把粮草押送到军中。”
“若得韩良臣将军出马,粮草自然无虑,只是你乃水师主将,怎能大材小用?若是让你去押运粮草,会让水师的将士觉得轻视他们,因此还是让仁贵将军去吧!”诸葛亮手持羽扇,婉拒了韩世忠的自告奋勇,理由也合情合理。
旁边的朱升附和道:“孔明将军所言极是,还是让薛镇北出马吧!合肥之战,薛将军威震逍遥津,又杀了个七进七出,已经让曹军闻风丧胆,若是有他出马,曹军定然退避三舍,不敢轻易劫粮。”
诸葛亮颔首道:“朱允升所言极是,你与仁贵将军搭档多年,还是由你去一趟他的营帐,请他来帅帐议事,担起押运粮草的重任吧!”
朱升拱手道:“那下官就走一趟。”
朱升离开帅帐,直奔相隔五百丈的薛仁贵营房,刚刚推开门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只见房间内杯盘狼藉,酒坛歪倒在地,薛仁贵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破口大骂。
“无情最是帝王家啊!还有没有良心?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你怎么忍心啊?这可是你的亲外甥,这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算不顾及我薛仁贵的功劳,也应该念着同出一脉的情分吧!”
“唉……看来万年公主母子之死对薛将军打击不小啊!”朱升摇头叹息一声,悄悄退出门槛,把房门重新掩了。
若是薛仁贵这番话被有心人抓住,传到金陵,怕是又会招来大祸。自己退出房门为的就是打消薛仁贵的疑虑,免得让他对自己心生芥蒂,担心自己会告他的御状。
朱升退出房门后咳嗽一声,抬手敲门:“薛将军,在么?在下朱升,奉诸葛将军之命前来召你去参加军议。”
薛仁贵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喝一声:“谁?给我滚进来!”
朱升推门而入,施礼道:“是下官朱升。”
薛仁贵用醉醺醺的眼神打量着朱升:“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躲在我的帐外偷听?”
朱升施礼道:“薛将军你多虑了,朱升岂是那种隔墙偷听的小人?适才有使者从汝南来报,说是豫州刺史谢安大人为我军筹备了二十万石粮食,又恐被曹军察觉,出兵劫掠,因此诸葛将军打算请你亲自去押解。”
薛仁贵冷笑一声:“请我去押解?我算什么东西,我连儿子都管教不好,我有什么资格押运粮草?我先闭门思过三个月,学学岳鹏举的处世之道再说!”
“薛将军,你是从龙之臣,又是皇亲国戚,如今青州大战一触即发,淮南容不得有失,还望薛将军以大局为重。”朱升向薛仁贵弯腰作揖,言辞恳切。
薛仁贵却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少来烦我,让诸葛亮、韩世忠自己想办法就是了,老子这段时间啥也不干!”
朱升费了半天唇舌,见薛仁贵丝毫不为所动,只能摇头叹息一声,返回帅帐禀报诸葛亮。
诸葛亮听了朱升的禀报,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不满的道:“金陵发生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薛刚犯下大罪,万年公主酿下命案,陛下以法绳之,有何不妥?薛将军伤心难过,我等也能理解,可因私废公,贻误军机,怕是说不过去吧?”
诸葛亮话音刚落,帅帐中便一片哗然:“是啊,是啊,薛将军这样做有失风度啊,堂堂的镇北将军怎么不知道以大局为重?”
韩世忠的目光亦是透出鄙夷之色:“薛将军这么一闹,可让我之前对他的钦佩荡然无存啊!他老婆、儿子犯了大罪,实乃咎由自取,不知道吸取教训,检讨过错,竟然自暴自弃,耍起了小儿脾气,比起岳鹏举来格局差的太远了!”
姜维愤然出列,拱手道:“将军,难道薛镇北不肯出马,这粮草就押运不回来了么?姜维愿求一支兵马前往汝南解粮。”
诸葛亮拔出一支令箭发给姜维:“姜伯约说得好,本将拨给你一万五千人马,带着文稷、宋谦二将前往汝南押解粮草来宋县大营。一路小心提防,不得有误。”
“得令!”
姜维答应一声,带了文稷、宋谦二将出了帅帐,点起一万五千人马,冒着严寒离开了汉军大营,朝汝南治所平舆县城而去。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薛仁贵悄悄来到诸葛亮的帅帐,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就着几碟小菜,喝着一壶老酒,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唉……我这个姐夫容易吗?”薛仁贵叹息一声,“被小舅子铡了儿子,逼死了老婆不说,还得背上叛贼的骂名,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诸葛亮苦笑,把碟子里的菜朝薛仁贵面前一推:“亮亲手炒的香菇,把瘦肉都染成蓝色了,来一口压压酒。”
薛仁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蓝瘦,香菇!”
诸葛亮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薛将军,陛下策划了好大一盘棋,等曹操入网之时,天下人就会知道你薛仁贵的忠义不在岳鹏举将军之下。在此之前,你就先做好身背骂名的心理准备吧,天下人骂的越狠,曹操才越有可能中计。”
“一下子搭上二十万石粮食,值得吗?万一曹操给我们烧了,又不肯中计,岂不是赔了粮草又折兵?”薛仁贵无可奈何,郁闷的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诸葛亮微微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曹操手下智囊云集,要想让他们相信你的变节,必须下重饵才行,用二十万石粮食换来重创曹军主力,值得!”
“孔明你又如何能够确定曹操一定会出兵劫粮?”薛仁贵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诸葛亮胸有成竹的道:“经过我暗中观察,发现那文稷乃是曹操的奸细,所以才派他跟随姜维押解粮草。又文稷暗中通风报信,曹操肯定出兵劫粮。”
薛仁贵面色微变:“哦……原来文稷父子是曹操的奸细?倒是可惜了文钦这小子了!”
“经过亮暗中观察,似乎文钦并不知道文稷的身份。文钦刚刚来投军的时候,文稷并不知道,而且多次驱赶文钦回家,都遭到了拒绝,由次可见文钦并不知道其父亲是曹操的奸细。”诸葛亮端起酒壶给薛仁贵再次斟满,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告知于薛仁贵。
薛仁贵再次举杯一饮而尽:“我就说这文稷既然与曹操是同乡,为何不追随曹操,原来是曹操的内奸啊,藏得倒是够深。”
起身告辞:“罢了,时候已经不早,我回去休息了,免得被人察觉,前功尽弃,这大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