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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前发,免得影响大家晚上的岁末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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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帐中不断传出皮鞭声和惨叫声。
飞燕公主满眼通红,手持着皮鞭疯狂的抽着地上的胡和鲁,抽得胡和鲁皮开肉绽,全身鲜血淋漓,痛的满地打滚。
“母亲,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儿给打死了。”胡和鲁哀叫道。
飞燕公主恨极而语:“打死你这丧尽天良的**。”
胡和鲁哭道:“你打死儿也救不回大王了,饶了孩儿吧。”
飞燕公主又狠狠的抽了几鞭,这才扔下鞭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脯激动得急剧起伏。
良久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走出草原去。你原本就是汉人,回到你们汉地去。”
胡和鲁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冷声笑道:“回到汉地去,跟我那个落魄的杀手父亲一起吗?难道要让我这只草原上的雄鹰去做一个杀手?”
飞燕公主惊愕的望着他道:“你……”
胡和鲁哈哈笑道:“我从小就没了父亲,现在也不想多一个沦落为杀手的父亲。我就算当不了鲜卑王,也不至于与杀手为伍。”
飞燕公主全身剧颤,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胡和鲁强忍着伤痛,跪了下来对着飞燕公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道:“孩儿的路,孩儿自己会走。母亲大人保重!”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不再回头。
飞燕公主黯然神伤,对着牙帐后面说道:“你也听到了,他长大了,我也管不着他了。”
牙帐后一道人影缓缓的站起,脚步艰难而苦涩的走开了。
毡帘一闪,海日图雅走了进来,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姑姑。
飞燕公主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他终究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杀他。”
海日图雅眼中露出迷濛之色,道:“没有哪个母亲能下得了杀自己的儿子。人死不能复生,此事就此过去吧。只是阿木古郎年纪太小,我希望姑姑能与我一起辅佐他,不要离开鲜卑。”
飞燕公主苦笑道:“几十年都过去了,我又何苦再回首。草原是我的家,我不呆在这里,又能去哪里?”
海日图雅脸色稍缓,恭声道:“多谢姑姑。”
飞燕公主叹了口气:“你终于也把我当外人了。退下吧,让我静静。”
海日图雅凝神不动。
飞燕公主抬起头来,望着她道:“你还有事?”
海日图雅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飞燕公主叹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与他注定无缘,不要多想了,族中的好男儿多的是,另外招一个驸马吧。”
海日图雅神情一呆,一缕无边的痛楚从她心头涌起,嘶声问道:“他到底是谁?”
飞燕公主缓缓的说道:“大汉天子,陈仓道失踪的那位,当年的九岁天子。”
海日图雅如遭电击,失神的说道:“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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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凉风习习。碧草连天,如浪起伏。
海日图雅和刘协两人白衣如雪,牵辔缓缓而行。
王越带着隐龙卫和风逸的精骑侍卫约百人,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背后。
鲜卑乱局刚定,双方的侍卫都不敢让他两人独行在草原上。
刘协望着面前一片碧草蓝天,牛马成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好久没这么舒心过了。”
海日图雅冷冷的笑道:“如今大汉纷乱,恐怕汉帝陛下以后舒心的日子也不会太多。”
刘协惊讶的望着她,无言以对。
海日图雅大笑着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的说道:“陛下马战无敌,可否敢与小女子一较马术?”
刘协恢复镇定,大笑道:“好!”
话音刚落,旁边的白马已经随着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刘协立即翻身上马,一挥马鞭,对着银龙喝道:“别给我丢脸。”
银龙会意的怒蹄而起,闪电般的奔了出去,追向海日图雅。
两道白影在前面飞驰,银铃般的娇笑不断的传来。
后面的侍卫们也急忙上马,奋力追赶。
海日图雅疯了一样的策马狂奔,一直跑了三十四里地才在一处山谷之下停了下来,下马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喘气。
刘协随即跟到,在她身旁也坐了下来。
海日图雅望着远处逐渐要坠落的红日,娇笑道:“我等今晚在此再过一夜如何?”
刘协望了望不远处跟来的侍卫,略一迟疑。
海日图雅眉毛一挑,笑道:“莫非陛下不敢?”
刘协立即应声道:“既然公主愿意,在下有何不敢?我去找几只野兔来。“
海日图雅笑道:“野兔就不用你找了,你去山上扒拉一点枯枝来就可。”
说完唿哨一声,不久天空中传来一声浑厚的唳叫,一只巨大的玉带雕飞了下来,落在海日图雅身边。
海日图雅轻轻的拍了几下它的脖子,说了声:“乌力吉,给我去找几只野兔来吧。”
那雕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高叫一声又腾空飞向了天空,翱翔而去。
当刘协抱着一捆枯枝走下山来时,已经有两只被抓了几个血洞的野兔扔在地上。
暮色渐黑,篝火亮起。
两只野兔在篝火中烤的吱吱冒油,香味飘向四方。
不远处的百余名侍卫强忍着那扑鼻而来的香味的**,苦逼的啃着干粮喝着烈酒。
老鹰站得笔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不远处的篝火,身子一动也不动。
风逸好奇的望着他,问道:“你是个很称职的侍卫,你们的主公武艺精绝,应该不用如此紧张吧。”
老鹰淡淡的说道:“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你们的公主千万不要怀上我们的小主公。”
风逸哈哈笑道:“你是个有趣的人。”
老鹰不再言语。
风逸又笑道:“你们的连弩很厉害,能否借用几把?”
老鹰冷冷的说道:“我们只借箭,不借弩。”
风逸正要问时,突然想明白借箭是什么意思,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刘协和海日图雅两人各捧着一只烤的金黄喷香的野兔大嚼特嚼,不时的往口中灌上一口酒,吃香极为豪气。
两人频频的酒壶相碰,将海日图雅挂在马鞍上的两壶好酒喝得精光。
两人喷着酒气,打着饱嗝。
海日图雅醉醺醺的笑道:“爷,给本姑娘唱一个吧。”
刘协哈哈笑道:“应该是姑娘先给爷唱一个才对。”
海日图雅也不推辞,率先唱了起来。
“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郎似黄鹞子,揽得云中雀。”
歌声依旧,只是多了几分缠绵和哀伤。
海日图雅又连续唱了几曲,这才停住对刘协笑道:“该爷给本姑娘唱了。”
刘协想了想,也醉醺醺的唱了起来。
“一个是阆苑奇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一曲歌罢,身边的佳人已泪流满面,娇躯微颤,一把扑到他怀里伤心大哭。
老鹰突然收回目光,朝四处观望。
风逸奇怪的问道:“为何不看了?”
老鹰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喜欢偷看男女亲热?”
风逸脸色一凝。
老鹰又补充一句:“放心,穿着衣服的。”
风逸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实在太有趣了,真希望能交上你这位兄弟。”
老鹰难得露出笑容道:“可以,你加入我们隐龙即可。”
海日图雅压在刘协身上,火热的红唇紧紧的吻住刘协的双唇,双手死死的揽住他的腰部,似乎要将自己的全部情意全部倾注于这个火热的长吻之中。
两人眼中的泪水无声的奔涌着汇合在一起。
良久,两人才翻身坐起。
海日图雅坐在刘协腿上,轻轻的捧着他那在月色下格外显得俊美的面颊,眼中流动着无尽的爱怜。
两人对视了许久,海日图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终究是帮了我鲜卑的大忙,你需要什么,我们给你。”
刘协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烁出极度复杂和痛苦的神色,终于一咬牙道:“我需要借一千精锐的骑兵,一年后归还。”
海日图雅只觉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她还是一直幻想着面前的人对她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可是现实依然无情的击碎了她的幻想,面前的这个人甚至不肯骗她一下,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江山和美人,他终究选择了前者。
海日图雅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仰脸望着天空,看似是高昂着头,实际是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好,我答应你。我会在我手中的阿尔斯楞骑兵中挑选一千汉人精兵,随汉帝陛下征战汉地,夺回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