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张梁对着帐外道:“在外面等着本将军!”他可不管外面是不是张角侍卫,他堂堂人公将军,需要对一个传话的好脸色吗?
“大哥病危传令周越进城有好反常的?”对着帐外吩咐完,张梁很轻松的走到大帐主位上坐了下来,对于张角病危他没有一丝哀伤,反而面带微笑道:“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应该去送送的我的好大哥了!哈哈!”大哥你还是撑不住了吧!你的一切还是我的。
“将军不能去啊!”于毒见张梁毫不在意的样子,连忙阻止道。
“这是为何?”张梁一愣,大哥要归天了我去看看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将军想想为什么大贤良师要在周越率军进城了之后,才让侍卫传来消息,而不是同侍卫出城传令周越进城一起呢?”于毒问道。
“你是说大哥病危是幌子,而是要对付我?”张梁一惊他可不是傻子,马上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按理说自己是大哥的亲兄弟,第一个召见的应该是自己啊!而周越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为什么要先诏周越带兵进城,而后召自己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哥病危是幌子,要对付自己才是真的!随即又想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张角,张梁摇了摇头在大帐里自言自语道:“大哥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虽然把权利看的很重要,但是如今他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他又没有儿子!他的一切早晚都要传给我或者二哥!要是在以前说大哥要对付我还相信,但是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周越连夜进城看来大哥是真的撑不住了!但是大哥为什么要先诏一个外人进城,然后才来诏我呢?·······”
于毒跪在在地上大急,他本想趁机说动张梁除掉周越,可是没有想到张梁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看来说张角要对付这个黑矬子已经行不通了!于毒心中不停思量,忽然双眼一亮悲凄道:“人公将军啊!糊涂啊!要是以前大贤良确实没有加害将军的意思,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啊!在以前大贤良师的基业只能传给将军和地公将军,但是如今大贤良有一个更适合的人了啊!难道人公将军要看到十多年努力的基业为他人做嫁衣吗?而且人公将军即将性命不保啊!”说着说于毒开双目含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嫁衣?嫁衣?”张梁在大帐里走来走去,心里有些烦躁,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随即又想到自己快到十三岁的小侄女。脑海里轰的一声,如遭雷击;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望着在跪在地上双眼泪痕的于毒道:“你的意思是大哥要将宁儿嫁给那个毛头小子,要把黄巾大业传给那个矛头小子?”
“呜呜!人公将军!你不能去县衙啊!如果去轻则被软禁起来,重则性命不保啊!不能去啊!”于毒见张梁心烦意乱了起来,低着头嘴角扬起了丝丝笑意,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哭着爬到张梁面前抱着张梁的双脚道。于毒其实还真的蒙对了一些,张角确实打算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周越,不过呢!没有打算要害张梁!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至于说要将黄巾基业传给周越,那就更不可能了!虽然他很疼爱他唯一的女儿。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把张氏的基业传给自己的女婿,因为那毕竟是外姓!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哈哈!我的好大哥啊!你居然要将我张氏的基业给一个外人?”现在的张梁已经暴怒了,双拳咯吱作响!他似乎看到那个毛头小子成了黄巾的主人,而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牢笼里!不!我不能让大哥这样做!这一切是我张氏的!是张氏的!
“
张梁一脚踢翻面前的案几面目狰狞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你亲弟弟啊!居然我还不如一个外人,那么你就不要怪我了!”于毒刚才只是说为他人做嫁衣,而没有说明张角要将女儿嫁给周越,其实他的目的就是要张梁先入为主,让张梁自己去想,那样张梁就会越想越气愤,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高。如果她明说张角要将女儿嫁给周越,要将黄巾大业传给周越,那么张梁只会给他三个字!不可能!如今愤怒的张梁哪里还会冷静下来想其他的,他现在觉得大哥肯定会将基业传给一个外姓人!
“于毒听令!”张梁圆圆的黑脸冷冷道。
“末将在!”于毒暗喜。周越得罪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你的八百黄巾力士,对于城中的五万大军,微不足道的!
“周越叛乱,率军进城,意图谋害大贤良师!”张梁给周越挂了一个罪名后马上道:“命汝速诏我黄巾大将,营救大贤良师!”张梁只有给周越安一个叛乱的罪名,他可不敢造张角的反,就算他敢,他手下的士兵也不敢,因为在黄巾军的心中,张角才是他们的信仰。
“末将遵命!”于毒大喜,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周越这次你死定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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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其实并不是要对付张梁,张角之所以先让侍卫出城传召周越,是因为他怕张梁在得知他病危后,不让城外的周越进城,那样他有些事情就无法交代周越。而让周越带兵进城是因为,他怕自己去了以后,张梁对周越下手,张角觉得只要有八百精锐的黄巾力士,足可以在他去了之后,周越能安然出得广宗城。
最开始张角确实有对付张梁的想法,但是在想到自己和张梁乃是至亲兄弟,又不忍下手。而且自己也大限将至,有些东西也看的谈了!他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爱女张宁,他想把他的爱女嫁给周越,但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不知道周越会不会答应。从他几十年的阅人经验,他觉得周越是个有担待人,而且周越和张宁的年岁相仿,他认为这是给自己爱女最好的一个归宿。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要召见周越,这是他今生最后的一个愿望,他希望周越可以答应。
张角寝居
几盏油灯默默的燃烧着,照耀着张角那苍白而邹巴巴的脸庞。
张宁像一个泪人儿一般趴在张角的床榻前,洁白如玉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张角邹巴巴的老手,低声呜呜的哭泣。小丫鬟小青则跪在张宁身后,陪着张宁低声哭泣,小青原本是一个快要饿死在路边的孤儿,是张角经过那里救了她,是张角给了她生命,出于这种再生之恩!她心中早已经把张角当作成了父亲,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在张角捡起她时,那年她才四岁,在记忆中她亲生父母的样子很模糊,只有张角在她的记忆中是那么的清晰。想到自己心中的父亲,要离开自己,小青和张宁一样恨害怕!害怕她心中的父亲要离开她们!
昏暗的灯光下,张角发白的眉毛轻轻的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好似很吃力一般的缓缓开启;耳边传来爱女和小青呜呜的低泣声,他轻轻的转动白发苍苍的脑袋,看着眼前哭的像泪人儿的张宁和小青,他声音沙哑轻声唤道:“宁儿!青儿!”
两个哭得很伤心的女孩子,没有注意到张角已经醒了,直到张角轻声唤二人,两个女孩子才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庞。
“爹爹!(老爷)”看到张角醒了,梨花带雨的两个女孩子激动的不已。
“宁儿!青儿!要坚强,爹爹不行了!以后你们要像姐妹一样相亲相爱知道吗?”张角邹巴巴的老手慈爱的抚着张宁的脑袋,对着跪在张宁身后的小青道:“青儿!你过来!”
“老爷!”小青跪行几步到张角的床榻前,和张宁一起并排跪在一起,双眼含泪伤心道。
“青儿!不要叫我老爷!”张角爱怜的看着小青道:“青儿,你可以叫我一声干爹吗?我好想听到青儿叫我干爹!青儿你从四岁就跟着我,如今一转眼八年过去了,青儿也长大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和宁儿一样!你能叫我一声干爹吗?”确实这些年来,小青虽然名为张宁的丫鬟,其实张角一直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所以在张角弥留之际,他很想青儿叫他一声干爹!
“干爹!呜呜········”在青儿心中一直都把张角当作父亲一般,在听到张角的要求之后,好像多年失散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般,很伤心的哭了起来!今天我终于有父亲了!可是父亲要离开我了!小青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宁儿!青儿!你们两姐妹将来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知道吗?”张角轻轻的拿起张宁和小青的手,搭在一起慈爱道。
“恩!”梨花带雨的两个女孩子重重的点头,随即趴到张角的床榻上呜呜的哭起来。
“铿锵!铿锵!铿锵!····”在张角寝居外,发出一阵阵铠甲摩擦的声音,还有厚重的脚步声。
“大贤良师!周越求见!”在张角寝居外,周越带领着周仓、管亥四名黄巾力士军侯和一屯黄巾力士单膝跪地。
黄巾力士人人腰挎环首大刀和具弩,背背箭囊。手中举着噗嗤噗嗤燃烧的火把,一下将张角寝居外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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