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桦在得知甄俨为了甄府大队的安全,独自率领三十余骑断后,立刻派出张辽率领天翎骑,前去救援,其余人马原地警戒,以防还有其余黄巾贼寇趁机侵扰。
张辽知道是为了救援而去,不论是谁,均是人命关天,也是快马加鞭,督促骑兵加快速度,向南边赶去,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救援甄俨。
甄府马车大队,南边十余里外,一处大路上。
三百余黄巾贼寇将甄俨一人围在中间,但见甄俨身中数刀,血液染红了半个衣服,嘴唇,脸色均是有些发白,身子都有些许摇晃,但仍然强行支撑,手握钢刀,眼中恶狠狠得看着众黄巾贼寇。
“某就是战死,也不会受尔等屈辱!”
“哈哈哈,你的确该死,挡了老子的财路,你那些手下果然厉害,三十人杀了老子两百多个弟兄,这次老子就让你血债血偿,等杀了你,在前去截了你家财货,真是爽快非常!”
黄巾贼寇领头模样的人大声喝斥道,从其贪财的性情来看,并非只是普通的百姓聚义,反而是草寇一般的人物,混入黄巾聚义之中。
“杀了他!兄弟们还要追赶车队呢,别浪费时间了,哈哈哈!”
这厮下达了灭杀甄俨的命令后,饶有兴趣的勒住马头,嘴角露出戏谑之色,甄俨则是将钢刀横在身前,努力做出最后的挣扎,周围的黄巾贼寇也是慢慢的围了过来,准备合力绞杀。
就在这时,张辽率领五百天翎骑,奔驰而来,四蹄均有马蹄铁的骑兵,飞奔而起,威武声势从老远就迸发而出,给人以心理震撼。
这伙黄巾贼寇见得一队装备精良骑兵,迅捷而来,装备的确精良,他们生平还没有见过如此精良的骑兵,领头的将旗上书-------雁门郡,张!
正是雁门郡官军骑兵,军马肌肉浑圆矫健,骑兵身披锁子轻甲,军服统一,黑底红边,沉稳不失活力,部分伍长,身披棕黑披风,背部神臂连弩,手握血槽马刀,冲杀而来,雄壮非凡!
张辽见得这伙贼寇,也是分外眼红,隐约间见得贼寇围住一人,不论是谁,应该就是甄府人员,先前已经得了张桦命令,此次救援,黄巾贼寇,一个不留!
“三发连射,瞄准黄巾贼寇,射击!”
嗖!嗖!嗖嗖嗖!
连射三次,每次五百枚三棱箭簇射击而来,共有一千五百枚三棱箭簇,瞬间倾泄在前方的贼寇阵营里。
只有二十余骑兵,两百余步卒的黄巾贼寇,身无片甲,如何抵抗这一千五百枚三棱箭簇,很多人临死的时候,都是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什么时候他们见过射程如此之远的强弩,尤其,箭头还是如此怪异的三棱之状!
人死如灯灭,一切的一切,均与死人无关!
两百余黄巾贼寇,瞬间死伤殆尽,只有领头的周围,还残存五六骑,他们应该庆幸,待在了甄俨周围,不然,现在的他们,跟周围的死尸,没什么两样。
张辽所率骑兵迅速的围拢过来,那领头的似乎也挺机灵,知道跑不掉了,勒转马头,将长矛架在了甄俨的脖子上,此时的甄俨也许真是血流太多,神智有些迷糊,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张辽率领的天翎骑兵,迅速的将这五六骑贼寇,围在了中间,重重围住,不能放走一个!
“速速将此人放了,留你条全尸!”
“混蛋!快将我们放了,不然我杀了这人,此人可是甄府的大少爷!”
“汝是何人?为何要截杀甄府人员?!”
“某乃绿林好汉,黑山军程远志将军手下,石豹!奉命前来收缴军粮,某等黑山十万大军即将北攻幽州,识相的赶紧让路!”
张辽听闻原来是黑山军的前锋,特来打草谷的,另外,黑山十万大军即将攻击幽州,事关重大,要急忙禀告主公才是,同时,眼往甄俨,发现嘴唇脸色发白,毫无抵抗之力,估计也是血流太多,神智有些昏迷了,看来得尽快了结此事,拖延不得!
随后,张辽微微的向左右示意,但见左右忽然间举起连弩,扣动扳机!
嗖!嗖嗖!
石豹周围的那剩余几骑,瞬间被射杀,均是身中五六箭,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死的不能再死了。
石豹的大脑有些短路,怎么官军杀伐如此果断,正在问话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真是狡诈!
啊!
一种撕裂肌肉,扎入骨头的疼痛感,将石豹拉入到现实,还没等他想玉石俱焚的时候,一个三棱箭簇瞬间也扎进了他的大腿,如此的穿透力,让他痛苦非常。
就在这疼痛颤动的瞬间,张辽选择甄俨所在的那边,从马身飞跃而起,手中湛金卢叶枪,迅速的向前突进,似缓实疾,一往无前,锐不可挡!
咔嚓!
交战只有一合,张辽的长枪,直穿石豹咽喉,瞬间毙其性命!
只留下了石豹睁圆的双眼,尽露不可思议之色。不愧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又跟万人敌张飞经常切磋,张辽的武艺精进非常!石豹区区一介无名草寇,如何抵挡的住!
落地的张辽,连忙扶住将要倒下的甄俨,但见其呼吸缓慢,虚弱非常,估计乃是油尽灯枯之际!
“甄俨大哥,醒醒,某是来救你的!”
“汝等是何人?”
虚弱的甄俨,也许是回光返照,努力的睁开了双眼,甚是轻声的问道。
“某乃是雁门郡平城校尉,张辽,奉命前来救援,甄俨大哥,你坚持一下,立刻启程返回甄府马队!”
“小兄弟,不必了,吾的身体,以是油尽灯枯,吾,”
虚弱的甄俨说道这个地方,又昏迷过去,张辽急忙掐其人中,人估计是很难救活了,但是这遗言一定要留下!
少顷之后,甄俨又悠悠转醒,不等张辽询问什么,轻声直接开口道;
“告诉家父,不要伤心,孩儿命该如此,请他全力支持表弟,方有甄氏再兴之望!”
说完话的甄俨,登时气绝,手臂轻轻的垂下,从其从容的面色来看,心中已然无憾,没有怨恨,没有不甘,为了甄氏的兴衰,他拼尽了全力,死而无憾!
张辽轻轻的将其尸身放下,以示郑重,来得匆忙,寻找白布不得,于是,将雁门军军旗扯下,盖其全身!
随后,张辽下令,命士卒砍伐树木,以麻绳结扎,做成担架,将覆盖雁门郡军旗的甄俨尸体,缓缓的放在了担架之上,抬回甄府马队。
张桦在甄府马队跟前警戒着,忽然见得斥候甚是迅速的跑到他的跟前,抱拳开口,说着什么,听完言语的张桦,脸色一变,面露痛苦之色,原地踌躇了片刻,转身前往甄逸的马车旁,冲着甄逸,神色忧郁的开口道;
“姑父,是桦儿不好,救援来迟,请姑父责骂!”
甄逸不明所以,但是又心有所感,神色慌张的向着周围望去,见得前方一队骑兵缓慢行来,内中闪出四位士卒,肩扛担架,面色肃穆,担架上面躺有盖着雁门郡军旗的尸身。
“俨儿!”
甄逸难以接受如此打击,当场昏厥而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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