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早看出这小子不对头,伸手之时,已然早有准备。
此时又兼史阿上前,护在其身前,单凭这人多么厉害,也不能一招攻破史阿这道关口。
那流民掏出匕首,扑上来,早被史阿用手中长剑,将其匕首格挡开去,顺势上前,一脚将其踢飞。
那人趁势后撤,转身欲逃。
史阿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越过那人头顶,截断去路。
这边戏忠、贾诩等文臣早看在眼中,扯开嗓子高声叫喊:“来人,有刺客,护驾!”
军营门口的侍卫,呼啦啦围上来,护在刘协身边。
史阿剑法传自剑神王越,这“流民”自然不是对手。
纵然如此,这家伙依然手握匕首,拼死攻击。
史阿于他对战五六个回合,方才一剑将其手中匕首打落,长剑架在其脖颈之上。
那人还想反抗,史阿上前一脚,踢中那人腿窝之处,方才老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数名龙骧卫生上前,将那人紧紧擒下,史阿这才请刘协上前。
刘协在众位文臣陪伴之下,走上前去,指着那人道:“把他的头发给我撩开。”
史阿摆摆手,两名龙骧卫士将那人头发撩开。
单见此人胡子拉碴,面门尘垢,看不清面目,只是从其眼神之中,刘协看不出他有饥馁之苦,倒有些许狡诈之意。
刘协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听到刘协如此说话,怔怔的,有些听不懂。
刘协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重复道:“尔乃何人?为何行刺于朕?”
那人一言不发,只是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刘协又道:“哼,不说话,以为老子就不能怎么着你么?来呀,想法让他开口!”
刘协说完这话,史阿早已经摆手,着龙骧卫士将此人牢牢仿佛在旁边一棵树皮早被剥干净的大柳树上,一名龙骧卫士开始拿出缏子抽打。
方才还饿得要死,弄到稀粥唏哩呼噜抢着喝的流民百姓,此时见到天子发威,惩罚刺杀之人,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生怕此人刺杀皇上,牵连到自个儿,都忍不住往后退,瑟瑟发抖。
刘协见此,回身道:“诸位父老乡亲,大家只管喝粥。我大汉国运不济,致使战乱频仍,让诸位父老身处水深火热,丧失家园,流离失所,此朕之罪也!朕惭愧无地!然当此天下大乱,叛逆未平之际,总有盗贼逞凶,奸邪当道。诸位父老不用怕,只要有朕在,朕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一个个铲除,还我大汉百姓一个天平天下!”
刘协这一翻演讲,当真说到了百姓们的心里。
一时间,百姓们欢声鼓舞,连声叫好。
刘协摆摆手,着人将这些百姓带到一旁去享用稀粥。
这枯死的大柳树旁,一时变成了审问的刑场。
不多时,营中诸将听说有人行刺皇帝,尽皆大惊,仓皇跑来,询问刘协安危。
刘协将刺客行事说了一遍,众人尽皆奇怪。
周瑜上前一步,道:“陛下,此时前来行刺陛下者,非袁公路所派,又有何人?”
刘协回视,见是周瑜,遂道:“公瑾之言虽是有理,那袁公路的确有派人行刺之可能,只是此人不开口,何以证明?”
吕布道:“小小刺客,杀之可也。既是袁术所派,又何必问?”
刘协回头,冷冷地瞪了吕布一眼,道:“奉先,若是此人非袁公路所派,反而是他人所派,又当如何?”
“呃,这个……”吕布一时语塞,嘟哝道,“会吗?”
陈宫在侧,以目视吕布,令其勿要多言。
吕布自知失言,急忙退后闭嘴。
刘协道:“诸位尽可上前,仔细瞧瞧这厮,有人识得此人者,朕重重有赏!”
刘协之言,便是圣旨,他身后文臣武将,排着队,一个个上前,细细查看。
轮到刘备上前,细看过,不禁呀地一声。
“怎么?皇叔认得此人?”刘协忙问。
刘备并未回答刘协问话,反而大声喝道:“张闿恶贼!”
那被绑缚枯树之上之人,大吃一惊,急忙抬头观看。
便是他这个动作,已然已经证实,此人正是张闿无疑。
刘备道:“张闿,果真是汝!”
那张闿自知泄露底细,道:“既已被尔等认出,要杀要刮,便是一刀,只是我并不认得汝,汝乃何人也?”
刘备拱拱手,道:“在下刘玄德。”
张闿冷哼一声道:“哦,便是骗取陶恭祖徐州牧之位,后有不能自守,为吕布夺取的刘玄德么?”
这张闿就在江湖,诡诈多短,这一句话,便揭开刘备两个短处。
张飞听到这张闿有嘲讽刘备之意,甚是懊恼,大喝一声,便要上前宰了那厮。
关羽急忙拦住。
刘备倒是不愠不火,面无表情,倒背双手,下巴高高扬起,道:“正是区区在下。”
张闿嘟哝道:“果真是表面仁义,内心狡诈!”
张闿这一句比方才那一句更是重了千倍万倍,着实让刘备脸上有些挂不住。
刘备冷笑道:“张闿,死到临头,还敢再此大言不惭。”
张闿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子自从追随黄巾起义,便当做自己已经死了。多活一天,老子就赚一天。哈哈,投奔陶恭祖,杀死曹孟德的老爹,顺从袁公路,又伺机宰了陈王刘宠与陈国国相骆俊,哈哈哈哈,老子这一路下来,过得也甚是逍遥快活。老子才不管尔等是何人,只要老子有吃有喝便好。生在这人不如狗的世道,不及时行乐,才是枉费来世上走一遭。哈哈哈哈,老子一路逍遥,死也算值了。来吧,刀口最好快一点,给老子个痛快的。”
张闿狂妄的笑声,让刘协听着极不顺耳。
刘协道:“张闿,你这种小角色,朕杀了你,便如踩死一只蚂蚁,根本不值一提。想死容易,但你最好回答朕几个问话。若是不老实回答,哼哼,张闿,朕绝对让你相信,死也是一种幸福。”
张闿瞪着刘协,看着他年纪轻轻,脸色比天气还冷,便不敢再多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