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龙武门前,左王后妙音,中王后一影,还有王妃月衣皆是双眼通红拉扯着自己的儿子。三个孩子就如同听话的乖宝宝一般,任由母亲抚弄。看着龙武门上,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刘睿三兄弟都是心有埋怨。
刘睿心中埋怨父亲的无情,埋怨自己将身边的刘勇牵连了,埋怨自己生在一个帝王之家,埋怨无情的父亲与有野心的母亲。
刘勇心中埋怨父亲的狠心,埋怨自己让身边的母亲难过了,埋怨自己竟然会因为动手打人而令事态严重化,埋怨自己的冲动和鲁莽,令自己的大哥跟着受罪。
刘博看了一眼龙武门上的一丝身影,心中有的只是怨恨,他将仇恨深深的埋藏,对着母亲说道:“母后放心,孩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后一定要等孩儿回来,孩儿到时候一定回风风光光的回来,给您一个惊喜!也给父王一个惊喜!”说到最后,刘博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似乎要将整个龙庭击碎。
妙音看着儿子刘博懂事的模样,不由感到满意。对于自己的冷血的君王,妙音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被无情的流放了。“博儿,在西域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母后在这里等你回来,一定要为母亲争口气!”妙音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
刘博点点头认真道:“孩儿一定会做到的!”刘博看了一眼刘睿和刘勇,眼神闪烁着厉芒。
刘睿看到刘博不善的眼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唯有刘勇看着刘博微笑的竖起自己的拳头,晃了晃,似乎在说:还想吃拳头吗?
月衣拉过自己的儿子,对着妙音很是歉意的一礼,但是妙音对此置之不理。
“月衣,还是管好你们家的刘勇,若是到了外面还是那般无礼,我想一定会吃亏的。”妙音忍不住冷言说道。
在月衣正尴尬之际,一影忍不住笑道:“我倒是觉得勇儿很是不错,虎头虎脑的,很有大王的模样。”说着,一影还伸出手挠了挠刘勇的小脑袋。
“哼!”妙音冷哼一声,不再理睬那两对母子,拉着自己的儿子便上了一辆马车。
刘睿告别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回去吧,我想这是父王对我们的考验,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么以后我们还怎么成大事?”
“睿儿,你要记住这帝王之家就是如此,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一影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睿明白母亲的意思,点点头上了马车。当刘睿看到马车中竟然还有人时,刘睿不由愣住了。
“大乔,你怎么会再这里?”刘睿忍不住惊讶道。看着一身得体的大乔,就如同看到一位下凡的仙子一般。在刘睿的心中,如果拥有一位仙子一般的妻子,便是有自己父王的一处优点了。刘睿很是奇怪大乔为何在他的马车里,是送别吗?看起来很是不像。
“殿下!”大乔对着刘睿一礼道,在宽敞的马车中,大乔不敢抬头打量面前的刘睿,只是把自己的头低着。
“为什么在这里?”刘睿问道,看着年纪比自己大的大乔很是害怕自己,刘睿便伸出自己的手将大乔的下巴抬起来道:“是父王吗?”看到大乔点头,刘睿忍不住问道:“小乔呢?”刘睿突然感到惶恐起来。“难道父王将小乔送给了刘博?不行!我要去找!”
刘睿刚探出脑袋便被人拦住了,一队甲士将刘睿的马车围住,其中一名陌生的校尉对着刘睿说道:“殿下,要动身了,请您坐好!”
“我有要事请求父王!”刘睿看向校尉说道。
“殿下还是请坐好,大王有言: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有很多,就如同他不能让自己所有的儿子相敬如宾一样。人就是人,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有用自己强大的实力才能来完善自己不全的人生!”
“父王!”刘睿举头望着龙武门上一个身影,最终还是退了回去,看着对面唯唯诺诺的大乔……
刘雄站在龙武门上看着三辆马车在三队甲士的护卫下向着远方而去,看着三个母亲一脸凄然的模样,刘雄的心中也是不好受。
“巍巍铜雀台,凄凄赤子心。匆匆帝王家,赳赳宫外人。非为铜雀宫中客,但因沦为他乡人。易得甲士十万众,难安宫闱冷人心。不是龙帝本无情,只因九子各不同!”
刘雄无情的将三个儿子发配到天南海北,不仅令自己三个女人无比的心虑憔悴,还令他自己饱受煎熬之苦。
刘雄不是古代帝王因为儿子多而变得铁血无情,他依然保留一颗父爱子,子敬父的那种美好的回忆,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运用是那么的无力。
刘雄看着三个孩子在自己的母亲的送别下远离了皇宫,而他只是站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在自己儿子发现自己的瞬间,刘雄果断的回避,以免被自己的儿子看到。慈父做不成,那么就要在儿子的心中留下严父的一面吧。
刘雄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能够一路平安,也希望他们以后能够成长起来。
“大王为何不去送送三位殿下?难道大王不觉得太无情了吗?”荀彧站在刘雄的身边轻轻的说道。“帝王之家无情道,若是有情便无情!大王,以后这天下只能有一位皇帝?希望大王不要因为一时的兴起,而令这天下再次沦为征伐不止的战场。大王当三思啊。”
刘雄看向荀彧,不是看向自己的第一谋士的眼神,而是看向一个同样做为几个孩子的父亲的眼神。“文若以为孤应当如何确立以后的子嗣继承?”
“臣不敢乱言!”荀彧抱拳说道。
刘雄惨笑两声自言自语道:“帝王之家无情道?若是有情岂无情?孤一直教导众子互助互爱,没想到真的是龙生九种,种种不同啊!”刘雄突然双眼迸射出精芒,道:“孤要做也要做千古帝王,即使九子各不同!孤依然会令他们有一个好的归宿!”说完,刘雄转身离开。
荀彧看着离开的刘雄急忙跟上,与一边一身黑袍的黑奴并驾齐驱,跟在刘雄的身后。
刘雄在龙武门等待回归的三位爱妻,看着妙音那怨恨的眼神,一影那谨慎的神色和月衣那无助的眼神,刘雄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大王!”月衣忍受不了儿子离开的痛苦,飞扑进刘雄的怀抱,寻求一丝的安慰。
刘雄怀抱月衣轻拍她的后背,看着妙音直接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刘雄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影看到妙音很是失礼的向轿子走去,一点也没有在意刘雄的模样,她心中忍不住高兴起来,只是没想到大王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丝毫没有责怪妙音的意思。“大王,臣妾回去了。”一影对着刘雄恭敬一礼,在得到刘雄的示意后才起身离去。
刘雄看着远去的妙音,脑海中浮现曾经那张单纯美丽的脸,而今也变得拥有别人不知道的城府了。“岁月真是磨砺人的磨刀石,将棱角分明的人变得圆滑起来,虽然没了瑕疵,却是内在改变了。”刘雄看着怀中的月衣,不由微笑起来,道:“如今着深宫之中,也只有你的心依然未变了!”
“难道大王忘记了其他姐妹了吗?”月衣不由对着刘雄轻轻说道。月衣依偎在刘雄的怀里很是享受那种被人拥抱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大王已经五年没有这样抱过臣妾了。”
“有吗?”刘雄忍不住感到惊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冷落了眼前的佳人这么久。
“大王终日忙着国事或者教育孩子,但有时间便会去练兵习武,在外征战的时间总是比在家中的时间要久,大王当然不会记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月衣有自怨自艾道。“难道大王不觉得这深宫之中越来越没有我们在上谷时候的那种感情了吗?”
月衣遥想当年在上谷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姐妹相敬如宾,丈夫每每相伴,那是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最幸福的日子,而如今,深宫之中,一家人见面不语,嬉笑虚伪,尔虞我诈,人人自危,简直就是生活在牢狱之中。月衣看着刘雄说道:“大王,我们回上谷吧,在上谷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些失去的快乐。”
刘雄看着依然那单纯的月衣,看着那张可爱的脸庞,望着偌大的宫廷说道:“这不是我说搬就能搬的。”高大的墙垣之中,刘雄就像是被围困在里面的金丝雀,不能跨出牢笼半步。刘雄说道:“这偌大额皇宫建起来不仅是因为他富丽堂皇,而是因为这里便是孤的兴盛之地,是孤的龙脉所在!”
刘雄望着月衣说道:“孤已经不是那个深爱你们的刘雄了,孤已经成为整个大汉百姓的未来希望!所以孤只能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孤。”刘雄看着月衣眼角流下泪水,伸出手指将月衣脸上的泪珠拭去,抬起那精致的下巴微笑道:“等睿儿和勇儿他们都长大了,孤便卸下所有的担子,带着你们回上谷,带着你们去西域,去江南,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带你们见一见这世界上所有的美景,如何?”
月衣看着刘雄忍不住说道:“大王是认真的吗?”
刘雄微笑点头道:“你可以叫我夫君。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夫君!”月衣紧紧的抱住刘雄的虎腰,紧紧的依偎在刘雄的怀抱中。
刘雄轻轻的拍着月衣的肩膀,将单纯的女人好好安慰一下,才命人将月衣送回公室。看着月衣离开的背影,刘雄呢喃说道:“帝王之情最难全啊。”随后,刘雄看向一边的黑奴,眼神换了模样,以君王威严的姿态说道:“黑奴,我的十三小将训练的如何?”
黑奴恭敬的答道:“十三将各个天赋异禀,武艺高强,可以为大王效力!”
“那么,抽出三人送给刘睿、刘勇和刘博,做为他们的护卫,再将天门中的奇人异士抽调数名出来,我不想自己的儿子在外地有数名不测。”刘雄说道。
“不知大王需要数名样的弟子前去辅助几位殿下。”黑奴恭敬的问道。
“从天机阁、泰山派、嵩山派、道门、墨门等弟子中选择人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刘雄看向黑奴说道。
“属下遵命!”黑奴恭敬拜首,在刘雄的示意下转身离开。
荀彧看着离开的黑奴,总觉得那漆黑的背影下总是那么阴寒。荀彧看向刘雄抱拳说道:“大王,如此对待三位殿下,是否有些太过了,有飞熊卫的精锐铁骑护送,臣以为完全可以胜任。”
“飞熊卫的铁骑不是谁都能动的。”刘雄看向荀彧说道。“虽然他们是孤的儿子,但是孤依然不会让他们掌握禁卫,禁卫只能掌握在孤的手中,这将是未来大汉的立国之本!禁卫只听命于天命!不是一人之私兵!孤知天命,孤便是唯一的统帅。”
荀彧似乎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连忙拜道:“臣失言,请大王责罚。”
刘雄摇手说道:“无妨,文若之言也有道理,但是孤一手建立起百姓习武之风,就要将所有的习武之地严加掌控在手,将他们的门徒收为己用才是最明智的,否则容易养虎为患。”
“大王真是英明。”荀彧忍不住赞道。
刘雄听到荀彧拍马,忍不住笑起来,在荀彧的疑惑眼神中,刘雄说道:“很久没有听到荀彧如此直接的拍马屁了。”随后,刘雄与荀彧对视一眼,二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王,不知道打算何时称帝?”荀彧跟在刘雄身边说道。
“今年的十月一。”刘雄说道。“去通知吏部,漕部,让他们也筛选出一些衙役兵甲,我不想他们在孤的阅兵大典上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大王,什么阅兵大典啊?”荀彧一无所知的问道。
“到时候便会知晓的。”刘雄摆摆手向着一辆辇车而去,留下荀彧一人在那里郁闷。
“大王还真是挥一挥手,不留下一点讯息啊。”荀彧摇头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