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风起云扬 第三节逢乱世小儿亦杀人

    杨苏氏带着杨玄离开了杨府，二人站在华阴街头，无奈的大眼瞪小眼。

    杨苏氏说道：“幸听吾儿之言，尚未变卖家产土地，回到郿县尚能过活。只是这如今我们口粮也无，钱财也无，如何走这数百里路回去？”

    杨玄安慰道：“车道山前必有路，娘不必思虑那多。华阴同郿县，处渭水之南，我们一样可以凭打渔过活。沿着渭水西行即可回到郿县。”

    杨苏氏惊奇的用手指点了点杨玄的额头，说道：“吾儿竟如此博识？当不是欺骗为娘？”

    杨玄耸了耸肩，也不解释。杨苏氏没其他办法，只得暂从杨玄之言。于是母子二人只得忍着腹中饥饿向城北走去。

    初冬的风已夹杂着细碎的雪花从西北呼啸而来，吹到人脸上如刀割般难受。从早晨走到中午，杨玄母子终于走到了渭河南岸，顾不得疲惫，二人便在饥饿驱使下分头作业去了。杨苏氏在河边寻了些许生活的薪柴，杨玄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手又被冻僵，大半个时辰才摸到两条巴掌大的小鱼。

    好在杨苏氏手巧，巴掌大的小鱼也能烤的香气四溢。饭间杨苏氏却只吃了一点，便不肯再吃，将烤鱼给了杨玄，道：“为娘已经吃不下了，你正年幼，身体方长，全吃掉。”

    杨玄气恼，道：“我年幼，肚子都已经饿扁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不下？”

    杨苏氏却不讲理，习惯性的用手指点了点杨玄的额头，说道：“你一小娃，懂甚？让你吃就吃，怎那多的事？”

    杨玄苦恼的看着杨苏氏，说道：“娘嘞，这是汉末呀！汉末！别人都易子而食，你却这样，不是很蠢么？”

    杨苏氏好奇的看着杨玄，说道：“你这娃说甚胡话呢？为娘怎的不懂？”说着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羞得杨苏氏脸色通红。

    杨玄懊恼的将烤鱼塞到母亲手里，嘟囔道：“快吃吧。明明比我还小，却装作成熟。还要当我娘！！”

    杨苏氏用手指戳了戳杨玄的身体，问道：“吾儿在自语什么？为娘听不甚清。”

    杨玄用力的咬了一口烤鱼，大声说道：“我说，你这辈子是我娘！我的娘嘞！快吃鱼吧，一会儿就凉了！真是认命了，穿越到汉末。”

    杨苏氏估计也饿的不行，学着杨玄，大口咬了一口烤鱼，含糊不清的嘟囔到：“那是嘞，斯斯。。好烫。。我不是你。。狼。。谁是。。你狼？”

    估计是被烫到了舌头，娘都发成了狼音。

    母子二人刚吃完烤鱼，还未来得及收拾，就被两个泼皮围住。其中一个瘦高的泼皮说道：“谁让你们在这儿抓鱼的？不知道这河是我胡季家的么？”

    杨玄心想这是遇到敲诈勒索的了，便挡在母亲身前，说道：“哟，这是遇到大逆不道的叛贼了啊。我听说在大汉，山川河流都为皇室所有，圣天子怜悯百姓，许其入林围猎，进河捕鱼。怎么这位胡三儿，你是什么时候反叛我大汉将山河纳入己囊的？谋逆者诛九族，你全家这几十颗脑袋不知道要被哪个汉军子弟砍去呢？”

    听到诛九族，另一个驼背的泼皮全身哆嗦，拉了一下胡季的衣角，道：“三哥，我们这不会真被诛九族吧？”

    胡季瞬间恼羞成怒，对着他口水四溅的喷道：“驼子你这蠢货，小儿诈你你都不知道？蠢彘一样的东西。”

    骂完手下，胡季又转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杨玄母子二人，说道：“小儿伶牙俐齿，今天乃翁就真当做了乃翁！让你个尖嘴小儿日日称爹！”

    说罢一把推开杨玄，抓着杨苏氏就往河边密林里走，直到这时杨苏氏才明白要发生什么，拼命的挣扎大喊：“你这杀才，放开我！放开我!”

    被推倒在地，杨玄也面色苍白，思维混乱。这果真是乱世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祸害妇女。自己这一世、上一世都未曾经历过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做这种事？

    另一面，杨苏氏拼命挣扎，胡季不能制，便喊上驼子一起压住杨苏氏，一巴掌扇在杨苏氏脸上，把杨苏氏打的嘴角出血，发型全乱。即便如此，杨苏氏也是拼命反抗挣扎着。

    杨玄在一旁听到杨苏氏撕心裂肺的挣扎声，终于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抓起身边的一块尖石就冲向前去，两世未有的愤怒充满了胸膛，使劲了全身所有力气砸到了胡季的头上。

    毕竟是九岁小儿的身体，即便用尽了全力，胡季也不过是被砸的一个趔趄趴到了地上。但杨玄已是被愤怒支配了大脑，这一刻已经不管不顾，跳到胡季身上，就拿着石头朝胡季脑袋上一顿猛砸，献血飞溅了一身，让本来就破旧打满补丁的衣服显的更加狰狞。

    胡季脑袋被砸，又被杨玄压在身上一时起不了身，拼命挣扎中却翻了上身，适逢杨玄又将石头砸下，正好砸在了胡季眼中，石头尖锐的菱角陷入胡季眼中，痛的胡季顾不得其他只捂住流血的眼睛，未能阻止杨玄。杨玄得了便利又将石头朝胡季脑袋上猛砸十数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胡季脑袋砸裂，没了反应。

    另一边驼子看到杨玄溅满鲜血的脸上表情如厉鬼般狰狞，又看胡季没有了声息，一向胆小没有主见的泼皮顿时没了勇气，滚爬着跑出了树林。

    直到杨苏氏过来抱住自己，用衣袖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杨玄方才从混乱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之后便瘫坐在地上。

    “娘，我这是杀人了？”杨玄有点僵硬的问道。

    杨苏氏居然惨淡的笑了笑，道：“同死而已，来世亦当做母子。”

    杨玄也笑了笑，来世才不要给你当儿子，给你当爸爸还差不多。坐了片刻，杨玄站了起来，然后说道：“我依稀记得汉律好像是为父报仇按律不定罪，更何况这泼皮欲行不轨，最多算我防卫过当，好像是民事责任，不上刑罚。”

    说着杨玄愈发清醒，终于从杀人的混乱状态中摆脱出来，虽然自己杀人了，可按后世法律应该是没有大问题，这汉朝的法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也不会差距很大。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应该去见官，如果等那个泼皮驼子反应过来，私下报仇，自己跟母亲幼弱两人并无防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