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新室
霍香梅点点头,他们才开心的像偷吃的小松鼠一样啃起来,虽然没有在家里的热的好吃,可是能和阿爹一起吃东西,他们还是觉得感觉真棒,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次过来有给你带吃食,蒸饼、蔓菁、芦菔叶子都有带,下次还可以带芦菔干。”霍香梅把带来的小竹筒装的糯米酒让许三郎尝尝,“这是新酿的酒,你尝尝看,驱驱寒。”。
许三郎正好有点口渴,吃了一口子,“这不是麦酒,味道比麦酒甜,有点像我在长安城吃的烧酒了,哪来的?”。
霍香梅得意的说,“我新弄的,糯米酒,糯米酿的,酿法和麦酒一样。你觉得可以吗?”。
&好的,以后也可以多酿这个来卖。”许三郎肯定的说,再多喝一口,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把竹筒递给霍老爹,“阿爹你也来一口,这酒不醉人。”。
霍老爹之前就在家里尝过了,这会也乐意能喝两口。
霍香梅道,“可家里没有种糯米,要买米的话,成本就高了。”
&到时候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子买糯米种子。这边比较少人种,杂物肆的粮种估计都不会有。”,许三郎觉得只要人活着,办法就能想出来,再说就这小事,能憋死人吗?
霍香梅见许三郎都做主了,也不反对,“唯唯。”。
扁食如刚刚霍香梅跟胡子阿叔阿依达说的那样,真的做的分量够多,许三郎给几个娃也分点,都没吃完。
&留着,等会进去,给大牛他们尝尝,或者留着做夕食。”,霍香梅把他们重新包好。
&布料是新的?”许三郎摸摸包扁食的纱布。
&新织的,找大兄订做的织机。”说到这个,霍香梅心里是很得意的,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学会把麻线织成麻布。不过这其中的喜悦是不能和别人分享了,毕竟在别人的眼中,就没有妇子是不会织布的,六七岁的小娘子为了补贴家中生计,大多数都开始学了。
&用着急,有空就做就是了,别累着。”那次霍香梅闹别扭,许三郎可是记忆尤深啊,“以后等小四再大点,教她,让她帮你做。”。许三郎使唤起几个娃,都是不予余力的,他恨不得自家的娃一夜长大,他好松开肩膀沉重的担子。
霍香梅可不想自家唯一一个小娘子,那么早就过上织布挣钱的日子,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能有空儿跟我们一起出去逛市集吗?”。
许三郎道,“马大人已经准我半天假,我先把这些吃食拿进去,跟他说明再说出来。你和阿爹等等。大娃看好阿弟阿妹,你们几个要听阿娘的话,阿爹等会就陪你们逛市集。知道了吗?”
&道了……”几个娃高兴的应答吗,这才是他们哀求阿娘要来蔺县看阿爹的主要目的啊。
许三郎把咸菜和蒸饼都放在扁食篮子的一边,一手提着就走进了书院。
阿依达这时走了过来,“刚刚看到三郎过来了,只是忙不开,没有过来打招呼。你们现在是准备回去还是怎样?”。
&郎跟马大人请了半天假,我们在等他出来,等会一起去市集看看,家里缺些东西。还有趁有时间带几个娃逛逛。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霍香梅看见阿依达过来,高兴的说,“你们的酒还够买吗?”。
阿依达眯着眼睛道,“已经不多了,最多还能卖五天。正想问你,能不能再进一批货,价钱好说。”。
&以啊,五天后,我给你们送来,不知要多少?价格还是照原来的。”一听到又有买卖上门,霍香梅觉得这个年应该是好过的了。
阿依达觉得霍香梅实在是太实在了,毕竟这酒之前她家卖的时候买卖就不错。如果不是许三郎要来建书院,也不会把酒卖给阿郎来卖,现在居然还说价格照旧。
以前阿依达觉得许三郎其貌不扬,就一个地里刨食的,就算跑一趟西域也只能带几筐糖,大字不识一个。现在再看他浑家,觉得是个可以长久交往的。
一时,阿依达眼角都笑开了,“那就先来三千斤。”。
霍香梅吓了一跳,三千斤这不是粮食,如果还是有前朝的禁酒令,那可是下大牢的事,还好现在时势已经在变化,大王也是鼓励民间大兴商肆。“阿依达,要那么多,一时卖得了吗?”。
霍香梅有点担心,毕竟就算是蔺县,也不是一家卖酒的。
&郎有些门路,可以卖到外地去,这三千斤可能都不够咧,现在只是为了稳健才定三千。”阿依达浑不在意,他们胡子都是好酒的,据说长安的烧酒才带劲呢,可惜没有找到进货的途经。
&唯,五天后,我给你送来,是直接到你家还是来这里?”既然阿依达都不怕卖不出去,霍香梅也不用担心了。
阿依达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五天后,我和阿郎先不出摊,你直接拉到我家院子,就是你家的牛车拉不了那么多。”。
&不是问题,我们村有好几户人家有牛车的,可以租赁。”只要有买卖,运输问题不用考虑,就是每次那路得颠簸着过来,霍香梅吐到怕了。
&子。”这时许三郎出来了,向阿依达打招呼,“我们准备去市集了。”。
阿依达挥挥手中的抹布,应道,>
告别阿依达和胡子阿叔,许家全家一起去逛市集。
这次是许三郎驾驶牛车,先把牛车放到市集大街口,按要求停放好,再走路进去。
不远的街边居然看见有人煮栗子来卖,走近一看,还是同村的王老实和他婆娘孙婆子。
&老兄,没想到你把买卖做到县里了。”霍老爹有点羡慕的打招呼,这栗子还是自家大娘告诉他们能吃的,可现在这买卖倒是他们先做起来了。想到自己院子里那堆成小山的栗子,霍老爹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那可是一个个铜子换过来的,也不知大娘怎么打算的,总不会是一直放在那里,放到坏了吧。
王老实刚刚送走一个客人,抬头看见是许三郎一家,有点不好意思。他名如其人,这会真的放不开了。那满是粗茧的双手,互相不停的搓着。看看许家一家人,嘴巴微微张开,想说点甚么,可一时又说不出来。
当初许三郎家收栗子,王老实不是不知道,可是在县里做小伙计的小儿说,可以自家拿到市集来卖,价格还高。于是王老实一想到家里还有小儿未娶,娘子未嫁,都是需要钱的,就答应了。
这些日子卖得真不错,这算是新鲜物事。可是这回看到正主,王老实的脸皮就一时有点下不来,好一会才悻悻的说,“是啊,就赚个盐钱。”。
倒是他的婆娘孙婆子不觉得有甚么,“三郎家的,你还记得我吗?你嫁给三郎那天的昏礼,就是我牵着你做媒人呢,到时候你俩生了娃,记得给我送红鸡子啊。”。
额,霍香梅真不记得了。那时候本身就是浑浑噩噩的,只记得周围一声声的念词祭天,很吵,后来就是跟着许三郎去吃大锅饭了,“当然记得,还得感谢阿婆呢。”。
&家这会的栗子卖得不错,水煮也简单。就是刚刚开始只有我们一家卖的,现在村子里的人看到了,好几家人都来卖了。还好是我家最开始的,人家都认识了,否则我非得和他们大闹一场不可。”孙婆子气愤的甩了甩肩膀的汗巾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居然还这样子做。”。
王老实赶紧说,“快来装栗子,又有客人了。”。
孙婆子马上变脸,一脸笑容比菊花还有灿烂,“来了来了,这位阿哥你要多少?我跟你说,我家的栗子是最最最正宗的,街尾那家更便宜?我跟你说,便宜没好货啊,好货不便宜……”
王老实烧着老脸向霍老爹拱手,霍老爹摆摆手,说:“你们先做买卖,我们再到处逛逛。这买卖都是人做的,谁做不是做,我们不介意的。”。
直到许家走远了,后头还能看到王老实在后面拱手,孙婆子在问他干嘛这么莫名其妙。
……
许三郎其实心里也不大舒服,毕竟这是自家先知道的,可人家已经做上买卖了,自家还在那雪里堆着,还好没有老鼠来偷吃。
许三郎看了看自家婆娘,似乎脸色没有不好,还一味兴致盎然的左右瞧着周围的商肆和行人,“香梅,我们家那些栗子你打算怎么处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卖了。”。
这一路走下来,就是同村卖栗子的都有三档了。
霍香梅突然听见许三郎叫自己,还有点恍然,愣了一下,才转眼理解许三郎的意思,“他们只是简单的水煮栗子而已,我还会做一种糖炒栗子,相对于水煮栗子来说,真真的是色香味俱全的。另外我们还可以把栗子剥开,磨成粉做栗子糕卖出去。”。
许三郎有点急迫的问,“那这栗子糕难做吗?其他人家容易学去吗?”。
霍香梅道,“不难,可别人不一定会做啊,就算会做,也是我们抢了先机。或者你可以像之前卖麦芽糖的方子一样,把糖炒栗子和栗子糕的也卖出去,顺带栗子也处理了。毕竟家里现在真的腾不出手来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