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姚琴回到她任教的学校,恢复她正常的工作和学习生活。突然来了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说家里来了客人。她上完她的课程,向校长请了假提前回了家。来到家里一看,她大吃一惊,那一双父母忙得不可开交,真成了新闺女婿上门,三八二十四盆,客厅的大桌子上摆满了鸡鱼肉蛋,弟弟还在一个劲的一蝶一碗朝桌子上菜。
姚琴先去了厨房问母亲:“妈,家里来了什么贵客,看您们办得如此隆重?”
母亲的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她笑咧咧地说:“你的一个叫红梅的女同学来给你提亲了,小伙子也带来了,也是你的同学,还是个军官。”
姚琴问:“是个军官,他是谁?”
母亲道:“就是救你看病的汤冰,人品好,地位好,我和你爸爸一百个同意,琴儿你辞了这座灵山再也找不到这座好庙了,贪上这门亲算得上烧了高香,你还小吗?这下子,我和你爸这块心病算是彻底的好了。”
姚琴没有说什么,就走出厨房去客厅了,还刚到客厅的门口老同学红梅先迎了出来。二人非常热情握手言笑。
红梅道:“我乃不速之客你可欢迎?”
姚琴道:“老同学来访,岂有不欢迎之礼。”
红梅:“我还给你带来一位老同学。”
姚琴不卑不亢地说:“是汤冰吧?”
红梅说:“我是做顺水的人情吧?”
二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新事新办,移风易俗,汤冰和姚琴紧锣密鼓地领了结婚证,举行了婚礼。
正是:
鸟有凤,鱼有鲲,凤鲲正是这代青年人。
一片心情逐笔出,诗情画意欣。
星灿烂,月光媚,一任怄情醉。
别教情醉乱精神,还有佳句待君吟。
第二年,汤冰再探家的时候,儿子将生了,美满幸福就像刻在他们夫妻的脸上,其乐融融,笑得脸上开了花。
姚琴抱着儿子问:“你是他爸爸,名子由你来起。”
汤冰皱着眉头一连起了十几个,什么开放、前程、富贵、鹏程、乐园.......
不是不响亮就是重了周围人的名子。
姚琴建议道:“你是个军从这方面考虑呢?”
汤冰想了想道:“叫军威怎么样?”
姚琴连声说好道:“我们的儿子叫军威。”
到了2008年的秋天,汤冰中校已经转业三年了。转业的第二年他被安排在一个乡镇任纪检书记,工作的认真和负责,受到领导和群众的充分认可。干部调整,他被调到城关镇任镇党委副书记兼镇长。
汤冰不可能忘记的是那天他接到介绍信,便匆匆忙忙的收拾一番,别人卸任上任都是车接车送,据说有位乡书记上任两年,工作调动的时候,仅家私就装了满满的一大东风牌汽车,还挂了一节大挂车,说实在的一句话,车上的一草一木都姓共,老百姓说他不是来做官的,是日本鬼子扫荡来了。有个青年人偷偷在其车后贴了一副对子,写得是;早走一时党有眼,再留三日地无皮。
汤冰也装了满满一车,什么车?要不是他穿的干干净净,也许有人认为他是骑着自行车卖小百货的货郎。
汤冰身材魁梧,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端重大方,有出尘之表。他骑着自行车迎着吹面不寒杨柳风进了他的汤家庄,车后的货架上捆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铺盖行李均在其中,车把上挂着生活日用品。也好庄上的人都在春忙,应民心没有任何打扰就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今天不是星期日,妻子还在学校上课,大门没有落锁,妈是个闲不住的庄稼人,自己的活做完了还会给别人帮工的,我在老人的心目中始终是个农民的儿子,去年麦收我因事请了三天的假,脚刚沾上门前的土,妈就高兴的布置了活路:前巷子你张叔儿子当兵去了没人手,收割机下午割他的麦,你去负责拉麦子,明天上午后台子王长江孩子住了院,你再去帮助他干一天…….记着我的话,不要在人家吃饭……”
妈,是位慈祥善良老人,心里总还是装着全村人的大事。于是,汤冰下了自行车叫起门来:“妈,妈,我回来了。”
门开了,汤母走了出来。
有诗为赞:
鬓发苍苍白如霜,面似菊花泛红光,
周身打扮多朴素,一尘不染布衣裳。
举止端正甚高雅,慈眉善目定贤良。
曹母孟母皆良母,汤母教子更有方。
汤冰满面带笑道:“妈,我回来了。”
汤母没有言语,向儿子看了看,又把目光集中在汤冰的自行车上。
汤冰道:“妈,您老检查一下我车上东西,我才能进家,这是您特为我立的规矩。”
汤母没有表情的微笑道:“妈的这条规矩不好吗?”
汤冰陪笑道:“妈的约法三章,儿子岂敢说个不好,好,好,就是好吗。”
汤母郑重其事的说:“我儿,你当了官,做妈的理所应当为你把关,做官一任应造福一方,如果你今天贪土一捧,妈不加制止反以为喜,你就能去挖地三尺,到时候,妈便去为你收尸。民心,记着妈的这句话,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能要,妈我总是爱唠叨,包老爷死后一千年美名还在,秦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留着骂名,为什么?你爸当了几十年县民政局局长,也没有贪占国家和人民的一针一线,死的时侯穷的叮珰响,就是落个好名声,应跛子是好人,好官,不信,你去大运河县打听去。”
汤冰道:“去年,儿子做镇纪检书记的时候,镇组织民兵打靶,我拿回一个空子弹箱,没进门就被您给拦住了,天下着雪,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妈,您背着十多斤重的木箱子顶风冒雪三十里送到镇政府。不久,县三干会议上,县委书记说,刘青山,张子善没有这位母亲,汤母如果是他们的母亲,绝对不会去断头台。”
汤母语重心长的说:“起初能爱别人一根针,后来能夺他人一锭金,老娘用心良苦哇,儿子,金钱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一个老嬷嬷,能管得了吗,拦住儿子,生怕儿子是个贪官,其实我也太愚笨了,现在的贪官不是过去,几百万,几千万的现金,不会用自行车驮回家来,娘只不过做个样子给你看看,儿哇千万别做贪官,妈从今以后再也不在自己的门前设立检查站,你能把中国人民银行搬到汤家庄算你有能耐,记着妈的一句话,共产党的眼里柔不进沙子。”
汤母转身向院子里走去,汤冰望着慈母的背影感叹地说:“妈,您放心吧,儿子永远不做贪官。”
正是: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此时此刻的汤冰,他想起半年前县党代会上,妈被请到会场作了一次讲演,掌声是那么激烈,经久不息,那个场面时时浮现在我的面前。
妈妈在掌声中走到台上,她平生习惯了安常处顺的生活,妈没有文化,也没有出过大场面。却没有紧张,他连一句客套话也没说,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母子二人过日子,那时儿子只有七岁,家里很贫寒。那是个夏天,儿子光着个屁股在街上玩耍,一个打鱼朗正在街前卖鱼,一不留神少了一条鱼,打鱼朗四处观望,街上的人稀稀落落没有几个,唯见一个光着屁股的孩子从面前走过,但又见他身上一丝不挂,没有任何藏掩,很自然的摆动着双手,谁又能怀疑他偷了鱼,其实他正是偷鱼之盗贼。贼有妙计智胜君子,原来他是用嘴含着鱼尾而偷走了这条鱼。当他回到家里,母亲不但没有责备反而连声夸赞:“好儿子,娘的好儿子……”
母子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一个枣吃甜了嘴,从此,这孩子便一发不可收拾。先偷鸡后偷羊,随着年龄的长大,最后偷牛盗马成了一个大强盗。常在水边转,怎能不湿鞋?终于落入法网,判了个秋后菜市口开刀问斩罪。行刑的那一天到了,这个贼子只有一个乞求,要和娘亲见上一面,当然,县太爷也就答应了。老母亲来到了刑场,痛苦的心情也就不要说了。
儿子没有哭只是说:“娘,儿要上路了,我想再吃娘亲一口乳水。”
当娘的泪道:“儿哇,你爹死了多年,我不曾生育,哪来的乳水。”
儿子道:“干瘪的**儿也想吃一口。”
当娘的想,儿子断头就在伬尺间,这个要求何能不答应。于是就宽衣解带,将**塞进儿子的嘴里。
“娘,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一声怒吼,一口咬掉母亲的**,他娘活活地痛死在儿子的面前。那个县太爷随口作了一首诗。
诗曰:
教唆儿子做贼人,好比挖坑葬儿身。
死在临头恨老母,如此母亲比兽禽。
妈的这个小故事言语不多道理深,全体代表讨论了一天,极大的教育了许多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